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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画里去破案(4)

作者:月上孔明 阅读记录


窗外暴雪瞬至,噼啪而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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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逆流,从初六再回初六,如进入楼层时需要先进入‘第一楼’一样。

所以三娘不是死在初五,仍然死在初六,只是换了死法。

第3章 ## 血中花

雪已停了,桃山寺内腊梅绽放,堆起的白雪压在红梅枝头。

江雾站在禅房的窗边,远望过去,冬阳普照下雪里藏梅,像夏日天际下的晚霞。

她凝视着这熟悉的一幕出神。

子时已过,她的时间又往前翻了一天。

她与莫三娘来桃山寺摘花的那一天,盛元三年腊月初五。

而莫老板死在初六。

江雾制香的手艺是跟母亲所学,技艺精湛,与莫三娘达成香粉生意后,便约好同一日来摘花作为原料。

此时已是午后,她与莫三娘摘好了新鲜的梅花,用过斋饭便各自在禅房内小憩,这会儿日头将落,她们准备回京去。

现在的莫三娘还没有死。

如果时光一直这么倒流,莫三娘不会再迎来被害死的时刻。江雾到底沉稳冷静,很快便接受了这无法解释的荒诞事。

只是,她不清楚这样的倒流会在何时停止,会不会突然间再回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夜,被当做凶手抓起来。

她必须为此做出提前的防备。

莫三娘的死是连环案,在她之前还有十五个身份不低的女子被害。

江雾只有找到真凶,为自己辩驳,假若突然回到初六夜,她才能有足够的证据自证清白。

现在连环案中唯一的活口就是莫三娘,她是江雾最好的突破口。

而在昨日昏迷前,她脑光里闪过的蹊跷,这会儿怎么都抓不住究竟是什么。

蕊香已收好今日她们所采摘的梅花,“夫人,都收拾妥当,可以回京了。”

江雾回过神来,转身看向屋内在忙碌的蕊香,“三娘呢?”

“莫老板在别的禅房,不知走了没。”

“去瞧瞧。”

江雾有许多想问莫三娘的事,她一刻都不想多耽误。

莫三娘所在的禅房只与江雾的隔了不过百米,才到门外,江雾就听见里头传来莫三娘和男子的争吵。

她认出那男子的声音,是客栈里的掌柜。

掌柜气急败坏道:“你若对我无意,当初又何苦对我做那样的事!我买好了宅子,布好了良田,想娶你为妻,你却让那陈慎做了西门庆,夜翻窗户入你房间!”

莫三娘:“又不是我让你买宅子布良田的,更从未说过要与你成亲,我爱让谁翻我窗就让谁,与你有何干系!”

掌柜气得语无伦次:“你,你……三娘,做女子可不能像你这般荡漾!”

江雾听得这‘荡漾’二字,微皱了下眉,仍站在屋外没有出声。

莫三娘又冷哼了声,“我未婚,又家缠万贯,有的是资格荡漾!”

掌柜:“你就这般辜负我的真心?!”

莫三娘:“真心有何用?”

掌柜:“陈慎昨夜在你房内一夜未离,究竟与你做了什么?”

莫三娘:“男女同宿,还能做什么!让路!”

江雾疑惑这陈慎是何人,昨夜通过窗户进过莫三娘的房间,那她死的时候,他在不在?

这人有极大嫌疑,可是江雾回顾许久记忆,发现自己不认得这人。

“你敢对我动手?反了你了!”

屋内传来莫三娘一声尖锐的叫声,江雾条件反射地踹开房门。

房内,掌柜抓住莫三娘,扬起拳头像要打她,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都让人害怕。

江雾反应迅速,操起窗下插着梅花的花瓶,用力朝掌柜抡去。

哗啦一声,掌柜被从天而降的花瓶砸中,因疼立刻就松了手。

江雾趁此去把莫三娘拉到身后护着,瞪着眼前的掌柜道:“堂堂八尺男儿,竟对女子动手!”

掌柜摸了摸身上被砸出的血痕,狠狠瞪了莫三娘一眼,凶狠的目光能将人给撕成碎片,而后一言不发地绕过蕊香走了。

江雾被他这眼神吓得发憷,觉得他此刻是恨上了莫三娘的。

真心错付,转头新欢,谁能平静。

人走后,莫三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说:“让你见笑了。”

江雾看着她倒茶喝下压惊,问:“你与这掌柜……?”

江雾上次和莫三娘摘花,离开之前并未来看过她,并不知道在桃山寺,她还与掌柜发生过这一段争执。

现在看来,这恨上她的掌柜极有嫌疑。

莫三娘叹了口气,像惋惜又像嫌弃,“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之前和他有过露水情缘,可从没说过要嫁他呀!最近我偏心陈慎,昨夜他来找我,被掌柜看见,方才来找我兴师问罪呢。”

江雾问:“那陈慎知道他吗?”

“自是不知,”莫三娘老脸一红,“我这人虽今日喜欢他,明日喜欢他,但是也做不出同时欺骗好几个的事来。”

江雾觉得她勾了人,是分是合都没说清楚,不明不白不给个交代,实在不敢苟同,但面上不置一词。

本朝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严谨,尤其是莫三娘这种未曾嫁人,又手握巨产的女子很受欢迎,私下里养面首的女商贾也是有的。

只是像莫三娘这样四处留情的,岂不是会得罪很多人,她的找凶手之路更困难了一些。

江雾先得找最有嫌疑的人,譬如夜里去她房间的陈慎。

她笑着走过去,拉住三娘的手晃啊晃:“好姐姐,你带我见见陈慎呗!我真心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儿郎,能让你脸红成这样!”

“也行,那咱们快些下山去,”莫三娘红脸笑了下,道:“时候不早了,桃山寺的夜路可不好走。”

桃山寺在京郊之外,回京的途中山路较多,极难行。

她们抵达京城时,冬阳将将落山,天色灰蒙蒙的。京街之内最热闹的闹市已开,灯影幢幢,江雾的香粉铺子便开在此处。

她与蕊香把装梅花的小背篓提下马车。

进入铺子后,听见自己的掌柜正说服一位客人购香:“客官,你看中的这份莲香,售得仅此一份了,喜欢可就别犹豫了。”

那客人手中拿着装满莲香的小瓷瓶,还是有几分犹豫,拿着小瓷瓶犹豫不决。

莫三娘这会儿也进了铺子,她看见那客人,诧异道:“陈慎?”

江雾一顿,审判性的目光落在那位窘客身上。

他竟就是陈慎。

陈慎回头来,江雾见他眉宇间满是疲惫之色,在见到莫三娘时却烟消云散,眼里闪过亮光,“三娘?”

他拿着瓷瓶,迎上莫三娘,“我乡下的爹病重,今夜得回去。临走前,我想送你些什么,奈何囊里羞涩,这款沉香你瞧瞧喜不喜欢,若喜欢,我咬牙也要给你买。”

许是陈慎穷困,与莫三娘差距甚大,她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对江雾解释道:“他就是陈慎,只是个木匠。”

陈慎这才看向江雾,他眼神很单纯,“我见过你,你是三娘在生意上的好友。”

江雾对他何时见过自己不感兴趣,确定一遍地问:“你爹病重,今夜要回乡下去?”

陈慎顿了下,像是没想到她会问私事,但也诚实地点头。

江雾暗自沉思,既然如此,他是在腊月初五的今夜离开了京城,但莫三娘死在腊月初六的夜晚。

她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离京,等会儿必得亲眼看见他出城,他才能洗脱嫌疑。

她看陈慎拉拉扯扯,非要送这莲香给三娘,只因他此次回乡恐怕不会再回来,要在乡下娶妻。他深知与莫三娘差距甚大,并不抱幻想。

三娘叹了口气,她不屑于花男人的银子,尤其是陈慎这样的窘迫人。

陈慎却道:“近日有人来找我学木匠手艺,收了不少进项,咬咬牙还是能买得起。我真心待你,只想给你点什么东西。”

江雾见他两人一来而去,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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