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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画里去破案(23)

作者:月上孔明 阅读记录


江雾回过神来,和大婚之夜那般,一脚踹在了他腰腹处。

谢辞卿被踹到了脚踏之下。

他一脸认错的模样,态度良好,红着脸颤声说:“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对不起。”

“你若是不喜欢,我再也不敢了。”

江雾头疼地盯着他,“滚出去。”

谢辞卿忙膝行几步到她脚边,诚恳的双手抱住她两只脚踝,在她脚下仰头,急切而真诚地看着她说:

“娘子,我真的知错了,你别让我滚。我就在外面为你守夜,行吗?”

江雾狠狠擦了一下嘴唇,将他留下的东西都擦拭干净了,又去踹他:“随你。”

谢辞卿将她动作收尽眼底,失落的垂眼低头,“你是不是嫌弃我啊?大婚之夜也是这般,娘子,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喜了。”

江雾没答。

看着他这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怎么都无法跟方才那个强吻她的人联系起来。

她看见他抱住自己双脚的手,袖子往下滑开了一半,露出了里面的伤痕。

江雾拉过他的手来看,“怎么弄的?”

谢辞卿连忙拉下袖子,掩饰慌张,“没什么的。”

江雾:“你要对我隐瞒?”

谢辞卿沉默须臾,还是不肯说:“真的没什么。”

江雾还想要追问,忽然听见蕊香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少爷和少夫人吵架了,这会儿少夫人闹着要回娘家去,夫人差奴婢来给姑娘姑爷说一声。也好让你们去劝一劝。这夜黑风高的还下雪,别出了什么事。”

江雾觉得奇怪,盛姝脾性内敛,不轻易生气任性,怎么会和江易卓吵架,在这种时候就要闹着回娘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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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 画中人

江雾踢开了谢辞卿,从榻上起来整理好衣裳去开门,对门外站着的蕊香道:“嫂嫂现在何处?”

蕊香:“就在府外呢,要上马车了。”

“哥哥呢?”

“大少爷在书房。”

江雾不明,江易卓性子虽冷淡,可无论如何不会对妻子置之不理,还是在这样的风雪夜。

她随手拿过起初谢辞卿放下的伞,撑开欲出门,却见谢辞卿没像往日一样跟上来。

她奇怪地回头,见他还跪坐在脚踏上,一脸诚恳歉疚地看着她。

江雾:“你不一起吗?”

谢辞卿低下头,“我惹娘子不高兴了,该在此处跪着受罚。”

江雾觉得他有些古怪了,换作往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有机会,就都会紧紧跟着她。

但她并非需要他跟着不可,何况夜深了,去见盛姝,他也要避嫌。

江雾独自撑伞,和蕊香迈进了风雪交加的夜。

江雾来到府外,见盛姝正在马车上,撩起车帘和她的丫鬟绮禾说话。

盛姝:“你不同我一道,就不必多说什么了。”

绮禾:“姑娘三思啊,府里一切都是姨娘做主,你这么晚了回娘家去,还不知她要如何编排欺辱你。”

门檐下灯笼的光洒在盛姝的身上,她被一层光晕出温和来,看不出生气的模样,反倒是面色从容,唇边浮出浅淡的笑意。

“她要编排,我也拦不住。娘家夫家都不是归处,二者之间,我更愿意选择在盛府待着,在闺房里静一静。”

至少那是她母亲曾存在过的地方。

盛姝的父亲盛崇明宠妾灭妻,她虽是盛府的嫡女,却过得比庶出都不如。

她亲娘很早就去世,她被养在姨娘膝下,从小受尽苛待,本以为嫁给江易卓能好一些,没成想并没有变好多少,反而有别的烦恼接憧而来。

想到江易卓面对她时的冷漠,这些年来没有子嗣,杨氏的欺压,她心里泛苦,面上却仍旧不漏痕迹,挂着温软的笑意。

她眨眨眼,将险些要藏不住的泪花憋回去,对绮禾说:“你愿意的话就留在此处,我走了。”

音落,她却没吩咐车夫驱马,而是看向了江府大门的方向,眼里隐隐含着期许,可是她并没有看见那个她所期待的身影,反倒看见了江雾撑伞站在灯下。

江雾逆光而站,身形被光渡出了一层金边,周遭是茫茫的夜色,落在她身上的亮成为这夜里唯一的光。

盛姝微微抿唇,忍住移开目光的冲动,对她温和一笑,没有说话。

江雾收起了伞,往车边走去,对绮禾说:“你回去吧,这有我。”

绮禾行礼离去,只留下了蕊香。

蕊香扶着江雾,二人一起上了马车。

江雾坐稳后,吩咐车夫驱马。

盛姝最后看了眼江府门外,依旧没看见那人的身影。

她压下心底汹涌而上的酸涩,对江雾笑道:“本以为你是母亲请来的说客,要我回去向你哥哥低头呢。”

江雾:“什么话。你成亲时我就说过,你们要是吵架,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盛姝浅笑不语。

江雾看着她,察觉她鬓边竟有了几丝白发,眉目间更有不易察觉的哀色,像秋日里一片即将离开母树的枯叶,失了原本的绿色,只留下枯黄。

江雾心底忽然曼延出了几分自责。

她从前竟没有察觉过,盛姝何时没有了生气。

记得她嫁给江易卓时,她眼里会带笑,生机勃勃如春日新抽的柳芽。

现在她也会笑,可是浮于表面。她的眼睛里,早没了初嫁人时的那种光彩。

江雾忽然想起什么。

盛姝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她以为的那样过得好?

从前她以为杨氏虽然苛责盛姝没有子嗣,但到底哥哥与她青梅竹马的情分,会疼爱她。如果真是这样,盛姝怎会变成现在这样。

江雾拉过盛姝的手,被她的冰凉惊到。

她连忙为盛姝搓手,“哥哥的屋子里烧了地龙,这马车里也有炭,你怎么还这样冷?”

盛姝笑道:“从小的病根罢了。”

江雾心疼的为她哈气,又问:“他因为什么跟你吵,要惹得不轻易生气的你这个时辰回家去?”

“不过是子嗣的问题。”

江雾:“他急你了?”

“是我急,”盛姝摇摇头,“你也知道母亲总催我。可是……他的态度却很冷,只说看缘分。”

江雾宽慰道:“这话也不错,这种事急不得,你要多宽心才是,我娘的话你大可不必放心上。”

盛姝:“话是这么说,但若不圆房,这子嗣就算有缘也来不了吧。”

说着,她苦笑了下,低下头轻轻说:“我真羡慕你和辞卿。”

江雾没答,因她的话还惊讶得没回神来。她及笄时就嫁给了江易卓,这么多年两人都未圆房?

在她沉默的空档,盛姝继续说:“虽是天子赐婚,可你二人相处这几个月以来,早已情感非常。辞卿虽性子天真单纯,贪玩了些,但他至少心中有你。”

“他把祖传的金雀簪给你,你也常常佩戴。”

“有次,牢里的犯人在语言中轻薄你,他明明没那个本事,却还是跟人打了一架。”

她的话把江雾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江雾心底诧异,面上装作从容问:“你常见我戴过那金雀簪?他何时与人打架,我怎么不知?”

盛姝:“你此前常戴,提起他总是甜甜地笑。这么快就忘了?至于打架,那不是郭钟子么,他被打伤了,许是怕你担忧,没告诉你吧。”

“我也是听父亲说起的。”

江雾忽然觉得不对。

她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逻辑漏洞。

她撞见谢辞卿交画,遇见武者追杀的那晚,谢辞卿对他袖子上的血迹,所解释的是,当日有新犯关入牢里,脾气暴躁打了人,那个新犯就是郭钟子。

可是,郭钟子分明早早就犯了事,被关入了牢狱。

根本不是那天才去的新犯。

谢辞卿在说谎,他在骗她!

江雾想到他方才手腕上的伤,更加觉得怀疑。

可是想不通,谢辞卿这样一个纯良之人,怎么会欺瞒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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