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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画里去破案(20)

作者:月上孔明 阅读记录


江雾被他逗笑,“你还是先学会自护吧。”

谢辞卿转了话茬,“嫂嫂今日午后寻我,说邀我入她的诗社。”

那诗社本来是袁姯主办,她死了半个多月,便自然而然被才华领先的盛姝所主领。

“嫂嫂从小才华出众,在整个京城,也就只有你二人可以匹敌。”

江雾说:“你既喜欢书墨水画,她亦才情了得,不如就将她当做知己,与她同入诗社也无妨。”

江雾一直很佩服盛姝的才情。

从小一起长大,杨氏动不动就提她的女工、诗词、书画如何出众,而自己只会看手札、论尸体、断凶器。

盛姝与谢辞卿一旦聚在一块儿,是无休止的高谈阔论。

江雾还没嫁给谢辞卿的时候,甚至认为盛姝与他更配一些,他们的才华实力相当,还有共同喜好和语言。

她曾经还悄悄想过这两人结为‘墨侣’,肯定比‘仙侣’要让人艳羡。

谁知转头自己就成了他的妻子,那些自娱自乐的想法也就没了。

谢辞卿说:“我跟娘子想的一样,只不过她给了我一个任务,说完成得漂亮,才让我进社。”

“什么任务?”

“让我为莫三娘写一句诗,”谢辞卿摸摸脑袋:“我已写了,不过想让娘子也看看如何?”

江雾不喜欢舞文弄墨。

但看着他期待的星星眼,想着敷衍敷衍他也行,反正他那么傻,肯定看不出来。

她道:“拿来吧。”

谢辞卿喜滋滋从他那小布包里翻出一张纸来。

江雾摊开来看,上头有一句:‘何苦来这世一遭,一生风月劳碌命。’

江雾的笑容渐渐收起。

谢辞卿有些紧张,“可是写得不好?”

“的确不好,三娘多洒脱的商贾女老板,你何故写的这般凄惨?”

江雾没说的是,她觉着,谢辞卿的这句诗,更像是在写死去的三娘。

但眼下,她明明活得好好的。

谢辞卿虽然才高八斗,读书过多以至于思想不被人理解,但是他并不悲观。

相反他乐观明朗,润如墨玉公子。

所以这句诗形容还活着的三娘的诗,江雾觉得很不正常。

谢辞卿忙把纸拿回去,就要撕掉,“娘子既说不好,那便是真的不好,嫂嫂那般才情了得之人,更要瞧不起了。”

江雾忙抢回来,“留给我。我是站在嫂嫂的才情角度来说的不好,不过对我这种粗人,也还不错。”

“既然娘子喜欢,便送你好了。”

江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个留着也许将来会有用。

这真的太像是在写死去的莫三娘了。

可是现在的谢辞卿并不知道三娘会死。

蕊香端着熬好的姜汤送来,又传话说杨氏让他们去用晚膳。

谢辞卿喝了一整碗姜汤,与江雾去膳厅。

晚膳用得并不平静,江时困说起西春园,嫌杨氏罚得太重,和她在饭桌上吵了一架。

无人劝说。

晚膳后,天色已经晚了下来。

因在娘家,姑娘与姑爷不可同住一屋,谢辞卿去了客房,江雾则回了闺房。

江雾在书案前坐下,把那些从审判日带来的画,还有从谢辞卿那里得来的三娘诗,一起摆放在桌上。

她吩咐蕊香将门窗关好,今日不用守夜,让她退下。

屋内仅她一人。

她想到白日在尸房里的猜测。

有两方人都在暗中监视着她,一个在帮她,一个则在阻止她。

帮她的那个,会带她去她目前无法到的审判日。

现在,是她最好验证的机会。

她要亲自审判经历过三娘死亡的嫌疑人赵虎。

眼下手握的证据,已经足够她问出很多了。

江雾看着漏刻,盯着它一点点漏过,等到快亥时的时候,装作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我还会再去一次审判日吗?”

啪。

窗户忽然无风自开。

江雾立时转头望去,被一股冷风吹得迷乱双眼。

江雾看见许多和之前一样的白光,它们从窗外涌进来,江雾头一次看见它们的形态,像谢辞卿作画时,那些在宣纸上晕染开的墨。

它们晕着进入,将她笼罩。

失去意识前,她如上次一样,又听见了谢辞卿的声音:娘子,娘子?

娘子,快醒醒呀。

漏刻都要走完了。

江雾被吵得睁开眼。

入目是谢辞卿的书房,门窗紧闭,漏刻在漏,但时辰不走。

她连忙看向窗下。

赵虎被绑在那儿,眼睛红肿看着她,时不时还抽噎一下。

江雾这次无法再镇静。

真的有人在控制着画,是画中的时间在逆流,而不是她。

帮她的这人……

唤醒她的声音是谢辞卿,审判处是谢辞卿的书房,那些有她的画,亦是他的画风。

江雾心里猜忌更甚,是她这傻子夫君?

也不一定。

她想到三娘的诗,大胆推断,也许……他和自己一样,都来自更早的时间?

所以他对三娘的描绘,才会更像是死后的,他经历过她的死。

这些迷惑,只有离开这一日,她亲自去试探谢辞卿。

眼下重要的是赵虎。

江雾坐在书案边,提起谢辞卿常用的笔,边问边记:“是你杀了莫三娘?”

她开门见山,毕竟除了他,她目前找不到谁是嫌疑人。

赵虎耷拉着脑袋:“是。”

“为什么杀她?”

“她撞破了我和御史大夫的事。”

江雾写字的笔一停,御史大夫?盛姝的父亲?

为何又牵扯到了盛家?

那个郭钟子,也是盛家的奴仆。

赵虎:“盛崇明监察百官,察到我的头上。我贿赂他银子,要他闭一只眼,被莫三娘知道了。”

江雾不信:“只是因为这个?”

赵虎抬起头,隔空望她,眼珠漆黑,漫无边际没有光彩。

“她害惨了我,如果不是她,我不会收不到来自南方的消息……”

赵虎愤怒得眼球暴起:“我若知道家妹早在一年前就上吊自戕,怎么也不会答应用一条人命,换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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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雾:陛下逼得我我亲自拆散了我磕的cp。

第16章 ## 血中花

笔尖毫毛有墨汁滴落,晕染在白色宣纸上。

江雾隔空看着赵虎,等他继续说下去。

“一年前,妹妹自戕,我留在县衙府照顾她的心腹传来加急信件。三娘与驿馆的送信人不清不楚,二人你侬我侬,夜里私会,耽误了送信人的公事。”

“那人满脑子都是三娘,直接将这事儿给忘记,我一直没收到消息。心腹觉得奇怪,不见我回去置办妹妹后事,他只好亲自上京。”

“他投宿在福来客栈,又跟三娘……你说,莫三娘此人简直不要脸,我没见过哪个女子像她这般,见一个爱一个,只要是个男人,她都要上前勾搭。”

江雾不语,心想就算是有缝的蛋,也得有苍蝇才能被盯上。三娘虽不是什么好人,可那些男人不过也都是苍蝇之辈。

彼此不过乌鸦一般黑。

她不表露心思,沉静说:“继续。”

“他跟三娘的事,很快就被杨兆博知道了。杨兆博此人心性急躁,很是易怒冲动,他动手打了我的人,又将人给绑出城去。”

“出城后三日不得再进,我的人好不容易等了三日再进京城,正好被杨兆博去撞见,当他还是来找三娘的。让人给再次打出城去,还抢了他的路引。他再进不来城。”

江雾说:“可他完全有能力找个人来给你传信,为何不传?反而你将所有过错都归咎在三娘身上?”

赵虎说:“他第二次被赶出城后,就失去了行踪。”

“既如此,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

“是若锦告诉我的。”

江雾想到江若锦是提过这件事,可她并没有细说,自己也没有好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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