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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人面前,他都是不说话的。
季奶奶又多看来了他两眼,心说,各花入各眼,绵绵算是捡了个巧。
温向璞是七点过一点来的,而绵绵是七点四十才起来的,这还是沈美云扯了她蒙头的被子,这才把她给拽起来的。
绵绵迷迷糊糊拿着刷牙杯子,结果一到天井的地方,刚打开水龙头准备刷牙,结果就注意到堂屋门口那立了一个人。
她愣了下,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向璞哥哥?你来了?”
她还刚醒啊。
温向璞点了点头,这才从跨出门槛,走了出来。
看着他越走越近。
绵绵捂着脸哀嚎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不喊我?”
温向璞,“刚来没多久。”他安静地看着绵绵,刚睡醒的绵绵有几分可爱,额角一撮呆毛竖着,一张脸又白又透,眼睛乌溜溜的,好看的不像话。
有种朦胧的漂亮。
见他看自己,绵绵想着自己没刷牙没洗脸就来见人了,当要瞪人,转念一想,向璞哥哥好像不是外人。
索性又收了脾气,还得寸进尺的指挥着他,“向璞哥哥,帮我挤牙膏啊。”
季奶奶,“……”
沈美云,“……”
沈美云刚要说这不好,哪里有一大早指挥着客人给她挤牙膏的,结果,她还没开口呢。
人家温向璞就已经把牙膏挤好了,并且还递过去。
“刷完牙吃饭。”
绵绵喔了一声,这才接了过来,一阵洗漱。
这两人配合的,让外人看的目瞪口呆。
季奶奶给沈美云使眼色,“这俩孩子关系这么好了?”
牙膏都要对方挤。
沈美云摊手,“我不知道啊。”
她是真不知道,她只知道绵绵和温向璞一起的时候,对方极为惯着她,但是不知道对方都把绵绵惯到这个地步了。
连牙膏都要对方来动手挤的。
等绵绵洗漱完后,进屋换衣服的时候,沈美云跟了进来,旁敲侧听,“绵绵,你怎么会想起来让向璞给你挤牙膏?”
绵绵愣了下,“我刚那会手拿着毛巾,没空挤着呢,就让向璞哥哥给挤了,怎么了?”
她一脸疑惑。
看着她这样,还不知道男女设防,更没有任何害羞的样子,沈美云就知道这孩子还没开窍呢。
压根不知道男女设防。
沈美云叹口气,“你这样做不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绵绵五岁后,基本上牙膏都是她自己挤的了,就是她都不会去插手这种小事。
绵绵,“我知道啊。”
“妈妈,我那会不是没腾出手,刚好向璞哥哥站在旁边,我就顺手用了,怎么向璞哥哥不生气,妈妈你反而唠叨起来了啊?”
唠叨?
沈美云愣了下,张了张嘴,绵绵就已经跑出去了。
“妈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可能的,向璞哥哥是我亲哥呢。”
“好了妈妈,我和向璞哥哥一起去学校了,不和你说了了。”提着一个白色的小挎包,顺手挎在脖子上,把头发胡乱的一扎,用着皮筋随意的一绑,直接跑了出去。
轻快的像是一只小鹿。
沈美云看着离开的绵绵,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脸,照着镜子看了下,“我开始唠叨了吗?”
好像完全是不自觉的。镜子中的自己,瞧着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样子,面庞姣好,眉目干净。
但是对上那一双眼睛,却不复年轻时候的稚嫩,像是一汪深泉,能够包容一切的那种。
沈美云喃喃道,“岁月不饶人啊。”
闺女开始说她唠叨了。
意味着,她也不在年轻。
也是,绵绵都要升高中了,她这个妈妈还哪里年轻得起来。等沈美云出去后,外面的季奶奶一脸八卦的问道,“怎么样?问清楚了吗?”
显然是很好奇。
沈美云笑了笑,“妈,咱们大人先别八卦了,我看绵绵还没开窍呢。”
一口一个亲大哥,就是连刷牙都不避讳着,还让对方给她拿牙缸。
但凡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哪个怀春的少女,不是羞答答的,在看他们家绵绵大刀阔斧。
不一样,不一样。
季奶奶听到这个答案,还有些失望,“我还以为这俩孩子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呢。”
“多登对的外貌啊,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就拿着一批孩子来说,反正季奶奶就没见过比绵绵长得更漂亮的女孩子了,她也没见过比温向璞长得更好看的男孩子。
反正,这俩搁在一块,光看着就是赏心悦目。
沈美云,“我家绵绵还小呢。”
季奶奶,“小什么,也都十四了,按照虚岁都十五了,我当年十五都知道找人出去看电影了。”
这话一落,季爷爷就从屋内蹒跚着走了出来,他虎着一张脸,“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在他所知道的,自己一直都是季奶奶的初恋来着。
这都老了老了,才知道季奶奶年轻的时候,还和人出去看过电影。
季奶奶也没想到那么巧,被季爷爷刚好听了去,她笑,“谁让当年我还不认识你呢。”
她和季爷爷结婚的时候,她都十九了。
十五六岁的少女时期,可是不认识对方的。
季爷爷心里不舒坦,他是吃醋了,但是不肯说,抓着季奶奶就去屋内理论去了。
看到这一幕的沈美云有些哭笑不得。
*
在温向璞的带领下,绵绵顺利进了清华附中,有熟人就是好办事,她随着温向璞一进学校,那门口保卫科的保安,就跟着打招呼。
“温老师。”
这一声温老师喊的,绵绵都跟着愣了下,实在是温向璞太小了一些,他自己还是一个少年的样子。
怎么就被人当老师了?
温向璞朝着保安点点头,等进去了这才和绵绵解释,“我来替我师兄代课过一段时间,所以他们便问我喊温老师。”
别说代课一段时间了,就是代课一天,也是被人称呼老师的。
这下绵绵听懂了。
温向璞领着绵绵过来没找别人,直接找的他师兄白建华,对方如今刚好是清大附中的教导主任。
他到的时候,白建华刚下了早自习回来,他自己是物理老师,这会刚负责学生们的早自习,下课回到办公室,一下子就看到了温向璞领着一个小姑娘过来。
白建华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师弟,你不是这几天在赶一个实验项目吗?怎么有空来我们学校了?”
他之前求爷爷告奶奶,就为了让温向璞来他们学校,帮他带一段时间的物理课,但是温向璞以做实验忙没空给拒绝了。
这才多久?
也就一天吧,温向璞就再次出现在他们学校了,这怎么能让人不惊讶呢。
温向璞,“师兄,我找你有事。”看他一脸严肃,白建华收了备课本,夹在胳膊下面,把目光放在绵绵身上看了片刻,旋即这才朝着两人道,“跟我来办公室吧。”
教导主任办公室就只有两个人,白建华的同事去开会了,这会还没回来,以至于这会办公室就他一个,外加上温向璞和绵绵两人。
进了办公室内。
白建华就去倒水了,温向璞摇头,“师兄,你不用倒水。”
“我来找你有正事。”
白建华四十岁左右,生了一张国字脸,很是威严,不过头顶的地中海破坏了几分威严,倒是多了几分和蔼。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还不知道你?”
他之前和温向璞也不熟悉,但是后来对方成了他恩师的小弟子,双方在接触过程中,白建华这才惊觉,他这小师弟是有大才的,只不过平日性格太过内敛严谨,外加上沉默寡言,少和外界接触偏单纯,不过细打交道下来,人还是极为不错的。
再加上有恩师那一层关系,两人慢慢也熟悉了,不过多数都是白建华说,温向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