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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美云听到动静,从陈秋荷的怀里钻了出来,一回头就看到绵绵立在门口,处于光和暗的交界处,小脸上满是控诉。
沈美云当即有一种背着女儿吃好吃的,被女儿发现抓包的窘迫感。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朝着绵绵递过去一块西瓜,面不改色道,“绵绵,妈妈刚准备喊你起来吃西瓜呢。”
绵绵,“……”
抿着小嘴儿不说话,姑且是相信妈妈吧,她过来接过西瓜,幽幽地来了一句,“我还以为妈妈你在背着吃我好吃的呢。”
沈美云干巴巴地笑,“哪能呢,妈妈不是这样的人。”
这话说的,陈秋荷他们都不相信,只是大家都选
择没有拆穿她。
毕竟,当着孩子的面呢。
*
第二天一早,得益于昨儿晚上的事情,绵绵并没有跟着沈怀山一起下山去找银花和银叶玩。
反而窝在了炕上,不,更准确的来说是窝在了沈美云的怀里,耍赖不肯起来。
屋里面这会就只有她们两个了。
陈荷塘去山上打猎了,陈秋荷去公社中学提辞职了,而沈怀山则是去坐诊,顺带在带带小徒弟。
绵绵睡醒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我做梦吃西瓜了,好甜好甜。”
得!
这孩子还以为是做梦呢。
沈美云也就没告诉她实情,哪里料到,下一秒,绵绵就扣着自己指头缝和嘴巴闻了闻。
“不对,妈妈我昨天是不是吃西瓜了?”
还带着甜味呢。
一大早就遭受到女儿的暴击和质问,沈美云只能点点头,她忽悠她“是呢是呢,妈妈昨晚上喊你起来吃的。”
“胡说。”绵绵咬着指头,“明明是我自己闻到味的。”
六岁的绵绵已经不好糊弄了。
沈美云果断捧着绵绵的嫩白的小脸蛋亲了一口,“绵绵,妈妈和你道歉呀,昨晚上看你睡的沉,所以妈妈就没打算喊你吃西瓜呢。”
没曾想孩子自己醒了。
这才是让沈美云意外的。
绵绵听着妈妈给她道歉,她皱着小眉头,白净的小脸蛋纠结了片刻,旋即道,“那好吧,我原谅妈妈了。”
“但是妈妈——”她趁机提条件,“我可以一会吃一碟虾饺,蟹黄包吗?”
沈美云哪里没看出自家闺女的讨巧,她捏了捏绵绵的鼻子,“当然。”
“洗漱完了,就吃。”
绵绵脆生生地嗳了一声。
有了绵绵的开头,沈美云也不想喝红薯粥了,没味道,一大早她便要了一碗热辣辣的红彤彤的牛肉粉出来。
嗦粉!
在开一罐冰镇过的快乐肥宅水,那滋味别提多好了。
呜呜呜。
这简直是神仙生活。
沈美云吃完一碗牛肉粉后,嘴巴都被辣的泛了红肿起来,但是却觉得十分过瘾。
打扫完战场后。
沈美云便想起来了正事,“绵绵,你点点泡泡里面的茶叶有多少?”
“妈妈,好多好多啊。”
绵绵也不知道是多少,上面虽然有标签,但是她不认识啊。
反正一袋子一袋子的,堆了一大堆呢。
沈美云,“把铁观音拿一袋子出来我看下。”
绵绵小手一挥,就拿了一袋子茶叶出来,五十斤装的,一整蛇皮袋子严丝合缝的。
沈美云没打开,因为这蛇皮袋子分两层,外面这层是透气的,但是里面却有一层薄膜,专门为了防止茶叶漏气。
她看了下上面的名字,写着毛尖。
“不是这
个换一袋。”
绵绵小手一挥,一口气出来了五袋,“妈妈,你自己找。”
反正,她也不认识。
沈美云挑了一个铁观音留了下来,剩下的则是让绵绵全部收了起来。
她拿了一个黑色钢笔来,在那袋子上写了三个大字,铁观音。
另外把袋子底下的地址,给画花了去,确保不管对方如何复原都看不到的时候。
她这才放心了去。
“糖果呢?”
“把糖果也拿出来给妈妈看下。”
结果,下一秒,绵绵小手一挥,妈呀,整个堂屋差点被塞满了。
沈美云和绵绵都被挤在了门外去。
沈美云,“……”
她深呼吸,“绵绵,太突然了,下次和妈妈打一声招呼。”
绵绵喔了一声,吐着小舌头,“那我下次小心一些。”
沈美云看了那一屋子的糖果,其中白糖和水果糖最多,各色各味的加起来有几百斤,还有酥心糖一百斤往上,大白兔奶糖,金丝猴奶糖,巧克力,酒心糖,花生糖,夹心糖。
沈美云选择了水果糖和白糖,一样一百斤,提了两袋子出来,“把剩下的都收回去。”怕绵绵乱收一气,她还特意叮嘱了一句,“摆放成原来的位置。”
绵绵喔了一声,小手一挥,屋内瞬间又宽敞了下去。
沈美云松口气,看完了白糖和茶叶,她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
“酒呢?绵绵看看我们还有多少酒?”
她记得当时囤货的时候,贵的酒没买多少,基本上屯的都是平价酒,以缸论数的。
尤其是二锅头和黄酒,直接是买了几十缸呢。
绵绵想了想,提前问了一句,“要拿出来看吗?”
大酒缸呢,好占地方的呢。
沈美云点了点头。
绵绵追问,“要几个?”
“先拿一个吧。”
大酒缸实在是太占地了。绵绵小手一挥,堂屋内平白多了一个大酒缸,占了大半的面积。
这酒缸倒是可以打开,沈美云揭开盖子闻了闻,“像是二锅头。”
酒的味道很烈,一看就是高浓度的酒。
“还有吗?在拿一缸出来看看。”
绵绵点了点头,又拿了一缸的黄酒出来,黄酒和白酒的区别很明显,白酒像是水,无色透明的那种。
但是黄酒不一样,颜色微微发黄,带着淡淡的酒香味,若是细致的闻,甚至或许还能闻出来米香味。
当然,那个米香味藏的很浓,要鼻子很领灵敏才能闻的到。
沈美云看了看那米酒,觉得这个也不错,便朝着绵绵说道,“把这两缸的酒单独放,妈妈一会去见六子叔叔的时候,要用的上。”
为了和其他的酒区分,沈美云还用钢笔写了个贴条,贴在上面。
“好了,这样收。”
绵绵嗳了一声。
等她收起来后,沈美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有没有开过坛子的酒?”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舅舅陈荷塘是很喜欢喝酒的。
绵绵检查了一遍泡泡,“没有呢,全部都是没开封的。”
沈美云想了想,走到厨房内,拿了一个洗干净的油壶和漏斗出来,“来,把黄酒放出来一缸,我给你舅爷爷装一壶。”
十斤一壶的酒,足够喝很长一段时间,更何况,黄酒还能养身,喝点黄酒总归是没错的。
绵绵嗳了一声,挑了一缸放在最外围的黄酒拿出来,沈美云用着瓢和漏斗,舀了一大壶装了起来。
等装完了一壶酒,她觉得自己也有可能被熏醉了。
是真的有些为熏,晕乎乎的那种。
沈美云扶着椅子靠背,“好了好了,剩下的都收起来吧。”
绵绵点点头,很快一缸酒就不见了。
只是,堂屋内还余有一阵浓浓的酒香味,沈美云立马把门窗打开透透气。
又把那一壶酒藏在了陈荷塘的屋子里面,这才领着绵绵出门。
她今儿的要去找金六子做买卖,所以把绵绵带上是必须的,毕竟,绵绵就是她的移动仓库。
去到胜利公社的时候,也才将将九点半。
这边还正是热闹的时候,沈美云避开了众人,抄了一条小路,饶到了金六子巷子的后院去。
确定没人后,这才敲敲门。
没一会,门开了,不是沙柳来开的门,而是金六子。
这让沈美云意外了下,“六哥,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