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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指导员,“明天再说。”
沈美云嗯了一声,告别温指导员后,她转眼就爬到了三楼,这前后还没五分钟呢。
季长峥还以为是小马大夫又回来了,结果不是,反倒是沈美云提着早饭回来了。
“这么快就买到了?”
沈美云把早饭摆放在桌子上,一字排开,先给季长峥倒了一杯温开水让他喝着,这才解释道,“这是指导员买的,刚好要给我们送过来,我在楼梯口的位置遇到了。”
剩下的事情不用说,季长峥也知道了。
吃了早饭后,沈美云就扶着季长峥,慢慢在房间内挪步,毕竟,明天要出院了,他要是还不下地走,明天可回不去。
一开始站起来的时候,老实说,沈美云是真切地看到了,季长峥的脸都疼的发白。
也是,他伤口的位置不在别出,而在每一个男人最为脆弱的地方。
反正让季长峥来看,这比胸口中子弹还疼啊。
尤其是迈着步子走路的时候,裤子的布料摩擦到伤口上,那真是痛到天灵盖上,整个人都恨不得跟着一哆嗦起来。
眼看着季长峥疼的厉害,沈美云也心软了,要扶着他坐下去,“你休息一会在来。”
季长峥摇摇头,“一口气把这几米路走完,不然明天怕是出不了院。”
今天起码要在医院这边多活动,到时候才好下地走路。
沈美云见他坚持,便没勉强,而是陪着他一起慢慢的走,她看着冷汗淋漓的季长峥,忍不住低声道,“你受苦了。”
季长峥知道沈美云的心思,他笑了笑,反而还调侃着安慰她,“现在受苦,是为了将来的享福。”
沈美云本来好心疼他的,这话一说,心疼瞬间没了,忍不住抬手拍了下他胳膊,“你这人真是没个正经。”
季长峥挑眉笑了笑,倒是难得没说话。
只是,看着沈美云脸上的嗔怪,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
三天的住院一晃而过,第三天的时候,苗大夫过来检查了下,确定没啥问题了,便给季长峥开了出院的单子。
季长峥在病房等着,沈美云则是接过出院手续。
待苗大夫看到沈美云后,她突然看向季长峥,“难怪你非要结扎了。”
原来媳妇这么漂亮。
怕是舍不得媳妇受苦,所以打算这苦就自己吃了,为了将来的享福。
季长峥抿着唇倒是难得没反驳。
沈美云被调侃地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出院单,去了一口收费处,办理了出院手续。
季长峥做了个结扎手术,外加上住院三天,以及打消炎针的所有费用,一共花了二十八块。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个钱可能不算是少,都能顶得上个把月的工资了。
但是对于沈美云他们来说,这二十八块真不算
多。
毕竟,解决了后半生的大事呢。
沈美云办完了出院后,便拿着出院的手续单,再次回到楼上问季长峥,“咱们怎么回去?”
从哈市到漠河驻队,这可不是时间不短啊。
季长峥这么一个情况,再去汽车站转车,着实不方便了。
季长峥,“我昨儿的跟温指导员说了,让他和周参谋打了招呼过来接我们。”
听到这话,沈美云便跟着松了一口气,“那也好。”
这个时候,有车子就是比没车子方便。
周参谋也不止是来接他们,他还给赵春兰他们几个人送衣服,赵玉兰是剖腹产,外加难产大出血,要在医院好好住几天。
住过医院的人都知道,在医院什么都不方便,东西备齐全一些,人也会舒坦不少。
周参谋便是得了爱人赵春兰的命令,送日常用品过来的。
周参谋停好了车子,便轻车熟路的去了一楼的病房,先是把东西都放了下去。
又看望了下赵玉兰,发现她精神头不错,这才跟着松了一口气。
“孩子都还好吧?”赵春兰出来几天,记挂着家里的孩子。
周参谋点了点头,“大乐和二乐知道你在照顾他们小姨,这几天很乖。”
有了这话,赵春兰就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我不在家,两个孩子闹翻天。”
周参谋,“孩子们大了,又不是不懂事。”他见这边情况都还行,便站了起来,“我去接季长峥,下午还要赶回去开会。”
赵春兰嗯了一声,给赵玉兰喂了水后,又抱着小小温在屋内转悠。
温指导员则是随着周参谋一起,去了三楼,季长峥做手术的地方怪尴尬的,下楼梯肯定不方便,很容易就扯着蛋,那真是疼的要命。
都是男同志,这点还是能理解的。
等周参谋和温指导员到了三零一病房后,沈美云已经把日常的东西,都给收拾的差不多了。
足足两大袋子,全部都归拢在一起。
季长峥则是扶着桌子,半站立着,明显还在练习慢慢走路。
周参谋进来后看到这一幕,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季长峥啊季长峥,你真是闷声干大事。”
他结扎的消息,一下子在驻队传开了。
说起来还不是他们这些人说的,而是护士站的爱人胡立军,他是哈市驻队的,而且还是团级的干部。
在护士长让他参观完,季长峥结扎后,胡立军回到驻队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打到了漠河驻队,打给了张师长。
“老领导啊,你管管你手底下的兵啊,他好好的去结扎做什么?这下,把我们哈市驻队的兵都给害了。”
有一个算一个。
省军医里面的大夫和护士,大部分的爱人都是哈市驻队的兵,前后被自家媳妇勒令去看季长峥结扎的少说有十多个。
看了不说,他们回去了不肯结扎,还要被爱人
一顿臭骂,一连着几天家里都是低气压。
第181章
屋内,有那么一瞬间死寂了下去。
季长峥脸上原本还带着淡淡的笑容的,也跟着消失了,他死死地盯着门口。
下一秒。
在司务长撩开门帘进来的那一瞬间,他直接抄起收边一条毛巾砸了过去。
他也是厉害,轻飘飘的毛巾竟然直勾勾的砸在了司务长的脸上。
司务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撩开门帘,那一张胖脸就被盯上了,“袭击!”
“谁袭击我?”
一把把毛巾取下来后,当看清楚手里拿着的东西,司务长陷入沉默,骂骂咧咧,“谁用毛巾袭击人啊?咋不拿豆腐把我给砸死?”
季长峥,“……”
眼见着季长峥在发火的边缘后,陈远站起来,走到司务长旁边拍了下他肩膀,“少说两句。”
“你看你有上门看望病人的样子吗?”
这话说的,司务长顿时闭嘴了,他走到季长峥旁边,把手里提着的二斤红糖递过去,“你还怪辛苦咧,来,补补血。”
季长峥深吸一口气,“这红糖是准备给温指导员爱人赵玉兰的吧?”
只有看望坐月子的女人,才会拿红糖,红糖补血有奇效,而且还极为养人。
司务长贱嗖嗖的把红糖放在了炕柜上,“你做了手术,也流了血,喝点红糖补补血,总归是没错的。”
季长峥微微一笑,看着司务长安静的不说话。
司务长也不尴尬,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下季长峥。
“感觉如何?”
季长峥,“像是有猴子在看我。”
司务长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这个破嘴,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他拉了椅子坐在一旁,点了烟,要递给季长峥,季长峥摆手拒绝了。
司务长自己抽了一根,埋头蹲在一旁,“你是把我给害惨了,自从你结扎的消息传到我家去,我三天没上过炕。”
这可不是一家人这样的,家属院其他家也是,但凡是结婚有了孩子的,有一个算一个。
都在怂恿自家男人去结扎。
“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