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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峥深吸一口气,一抬头好几双眼睛,慈祥且跃跃欲试的盯着他。
季长峥,“……”
心一横,把裤子脱了。
这一脱,马博远的眼睛顿时亮了,下意识道,“卧槽。”
还没说完,就被苗大夫一巴掌呼着了,“马博远,你在咋呼,滚出去。”
得!
马博远瞬间安静了下来,捂着嘴,不在说话。
老老实实干活。
季长峥躺着不动,闭着眼睛。
苗大夫在教学,“看到没,打完麻醉后,在这个位置切开,找到输精管,切断缝合,在放进去。”
随着她的话落,手里的动作却没落下。
基本上是一气呵成。
不过才十来分钟,就结束了。
“都看清楚了吧?”
周围的几个年轻大夫都跟着点头。
“好了,把小季推到病房去。”
马博远顿时举手,“苗老师,我来。”他主动要求去照顾季长峥。
苗大夫嗯了一声,“小季家人没过来,这几天你和小桃两人多照顾下他。”
马博远点了点头,推着季长峥就去了病房,小桃那边早已经把病房收拾了出来。
而且,季长峥这个病房还是单独的,只有一个床位。
马博远推着他过来后,小桃很意外,“这么快就做完手术了?”
感觉好像还不到半个小时,她很好奇,对方做的是什么手术。
马博远点了点头,“来帮我个忙,我们把他抬到病床上去。”
季长峥,“……”
他沉默了片刻,“不用。”话落,他就自己站了起来,躺在了病床上。
马博远,“?”
“卧槽,季同志,你真是天赋异禀啊。”刚在蛋蛋上开了个刀,现在竟然独立站立起来了。
这真的是男人吗?
季长峥,“……”
他也痛好吗?
只是,他不想成了一个废物,被别人抬着走,他深呼吸,把手递过去,转移了话题,“打针吧。”
“住院要几天?”
马博远,“哦哦,我老师说你要留院观察一到两天,若是有
条件的话就三天。”
季长峥嗯了一声,躺在床上休息起来。
药开了吗?”小桃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病患,觉得奇怪,便去问马博远。
马博远点了点头,“老师开的有消炎药,你一会去老师那领单子。”
小桃嗯了一声,转头就出去了,等给季长峥安排打上吊水后。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季长峥,可惜季长峥闭着眼睛,并没有交谈的意思。
小桃觉得他好奇怪,她转头跑到马博远那八卦起来,“小马大夫,刚那位病人他做的什么手术啊?”
马博远,“这关于病人的隐私,你还是别问了。”
“我是他的管床护士,我了解病人的情况,还不行啊?”
这——
马博远到底是刚实习,嘴巴也不严实,他犹犹豫豫,“我说了,你可别说出去啊。”
小桃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自然自然。”
马博远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小桃,“!!!”
听完就跑到了护士站。
朝着旁边不忙的护士们道,“哎哎哎,你们知道吗?三零一床来了个男同志,他做了结扎手术喂。”
这话一说,原先还忙着纪录东西的护士们,顿时跑了过来。
“什么?”
“做结扎手术?不是女同志才做吗?他怎么做了?”
“这我哪里知道?不过确实是男同志呢,我看了。”小桃心有戚戚焉,“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男同志做结扎手术呢。”
“他可真是个好男人。”
说到这,小桃眼睛发亮,“张姐,你说我回去和我爱人说一下,让他来做结扎手术怎么样?”
这话一说,仿佛一下子打开了思路。
“我觉得也可以让我爱人来参观下。”张姐也跟着道,“他之前还一直想让我结扎上环呢,我才不上。”
她自己是医务工作者,可太清楚,女性上节育环的痛苦了,不止会长到肉里面去,而且会经常腹腔内出血,肚子痛,妇科炎症。
各种隐秘的麻烦都来了。
若是让男人来结扎,那就简单了不少。
“张姐,我也是这样想的。”别看小桃今年才二十五,但是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反正她是不想在生孩子了。
工作压力大,强度高,在生下去,她怀疑自己要被孩子给磨死。
于是。
很快的时间,季长峥结扎的消息,就在他们这一层楼给传遍了。
不少护士都接着过来送药,看输液管的借口,过来偷偷的看季长峥。
她们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有男同志过来结扎。
当看着季长峥躺着那后,大家才惊觉,原来真的有。
“走走走,下午就让我爱人过来参观下。”
当然,这几乎在所有女大夫和女护士的心里留下一个念头。到了下午的时候,人就更多了。
“看到没?”
“那位就是结扎的男同志,我说,老张,你看到谁说只有女同志才能结扎了?”
“对对对,以后你别在嚷嚷着,喊我去结扎了,男同志照样可以结扎,而且费用还比我们女同志少,真要是论节约,你来结扎才是给家里省钱。”
这种情况,几乎在不少已婚护士和女大夫的家里上演。
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有个穿着军装制服的男同志过来了,坐在季长峥的床头。
围观起来。
开始还只有一个,到了后面两个三个四个,人也越来越多,乌压压的一整个屋子人,围着季长峥。
季长峥,“?”
他就是想装睡都不成了,他睁开眼看向他们,眼里还带着疑惑。
“你们来看望我?”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这些人怎么都空着手?虽然不在一个地方入伍,但是好歹也算是战友。
这话一说,为首的一个年约三十多的男同志,当即吹胡子瞪眼,“还来看你,你想得美。”
“哎,季长峥,你说你好好的,怎么想起来一个大男人过来结扎?”
“就是哪里有男同志来结扎的?”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同志,也而跟着道,“你算是把我们给害苦了。”
季长峥这下算是明白了。
“带着任务来的?”
他试探道。
为首的也是护士长的爱人,他嗯了一声,“我爱人说了,男人也可以结扎,我说天底下不会有男人结扎,然后她就让我来看了你。”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说起来病房里面,五六个男人都是被自家爱人给赶过来的。
季长峥安静的闭上眼睛,不想去吃别人家的闲事。
可惜已经晚了。
“季长峥,你就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吧?”
季长峥,“……”
他怎么知道,面对一群人的围堵,季长峥认真地提议,“你们也去结扎一个?”
毕竟,他们媳妇的初衷就是为了让他们结扎才过来的。
“不行不行,结扎了我还是男人吗?”
“要不这样——”护士长的爱人认真地提议,“你就说你疼的厉害,你把结扎后的反应弄大一点,这样我爱人看到你的反应,说不定就舍不得我去结扎了。”
季长峥指了指门。
“嘛意思?”
“出去。”他语气平静,“我要休养。”
不想和这群人瞎扯淡。
所有人,“……”
好在护士长来的及时,“都看完了吧,看完了赶紧走,别耽误了病人的休养。”
“另外,都看的差不多了吧,回去好好琢磨一下男人结扎的问题,你们看人家季同志,不就挺好的?”
一群男同志,有苦说不出。
回头望着季长峥的
目光,都带着说不出的怨念。
季长峥平静对视,微微一笑,“我舍不得我媳妇受苦。”
这坑挖的好,一群男人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