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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峥,“……?”
噗嗤!
季长峥差点没笑了起来,“舅舅,您想多了,怎么会呢?”
陈荷塘有些焦虑,他掐灭了烟蒂,站了起来,来回走动,“从小到大我都没看到过他身边有过女同志,现在都三十了,还是没有。”
“那除了是喜欢男人,我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一个适婚大龄男同志,周围找不出一个异性,也不和异性接触,除了这个还能有其他的吗?
季长峥,“……”
他仔细回想了以前和陈远的接触。
咳咳咳!
不能想不能想。
“舅舅,这话你以后可不能说了,这会对大哥的前途有很大的影响。”
若是这种事情传了出去,怕是陈远就要止步于此了。
“我知道。”
陈荷塘背着手,弯着腰,“我就是在你面前说说,长峥啊。”
“要是有合适的女同志,你还是帮你大哥留意下。”
季长峥嗯了一声,目送着陈荷塘离开进屋后,他去厕所放了个水,旋即跟着进屋。
他一进去,沈美云已经把绵绵哄睡了,热乎乎的炕上,绵绵睡的像是个小猪仔仔,小脸红扑扑的。
胳膊呈投降状,放在外面。
沈美云抬眼,看了下门口的人,轻轻地嘘了一声。
季长峥轻手轻脚关上门,“睡着了?”
沈美云嗯了一声,“刚睡着。”
“在和舅舅聊天?”她就穿了一件贴身的白毛衣,半靠在枕头上,曲线毕露,碎碎的头发搭在肩侧一路垂至胸前。
眉目温婉中透着几分慵懒,端的是漂亮清艳。
这让季长峥呼吸一窒,他点了点头,旋即也跟着钻上炕,睡在最外侧,下意识的去搂着她肩膀。
“舅舅在头疼大哥没结婚的事情,想让我们帮忙多留意下,给大哥介绍个爱人。”
至于,怀疑陈远可能喜欢男人这件事,就不说了。
沈美云听到这话,坐直了身体,“这我们可不好做主。”
“大哥显然很抗拒相亲结婚。”
不然,她早都给对方介绍了。
“嗯。”
季长峥偏头,声音低沉,“这件事急不来,要弄明白大哥为什么不想结婚才知道。”
不然,其他都是枉然。
沈美云有些头疼,“你回头若是遇到合适的机会,好好问一下。”
季长峥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他手脚有些不安分起来,却被沈美云一巴掌拍了回去,“爸妈就在隔壁呢,你给我安分点。”
季长峥有些委屈,“美云,我没有想其他的。”
沈美云抬眼,眼波流转,“那你动什么手?”
季长峥一本正经,“我就想抱着你。”
几天都没见媳妇了呢。
沈美云觉得季长峥有时候,像极了一头大狗狗,趴在人肩头,让人撸的那种。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
季长峥低声道。
沈美云,“笑你啊,这么远跑过来,怎么就不在车站等着?”
说好的明天上午去车站的一起回合的。
季长峥卷着沈美云头发玩,她的头发又黑又密,发质柔软,像是绸缎子一样,还带着桂花的香味。
这让季长峥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他低着眉头,语气委屈,“我都两天半没见到你了。”
他觉得自从和美云结婚后,他就生病了,生了一种不见到美云心里就难受的病。
沈美云叹口气,“知道的以为是两天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年半呢。”
季长峥不吱声了。
只是安静的给她编辫子。
反正怎么说都会被美云嫌弃。
沈美云没得到回复也不尴尬,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车票买了吗?”
季长峥,“买了,明天早上九点四十从漠河到北京的卧铺票。”
季长峥做事情,沈美云放心,于是她便安心的睡觉了。
“明天要早起,咱们也早点休息。”
季长峥嗯了一声,给她摁了下鬓角,见她彻底睡着后,他盯着她睡颜看了片刻,旋即没忍住亲了下她额头。
“睡觉。”
沈美云嘟囔了一句。
季长峥也没听清楚,他就躺着沈美云旁边,哪怕只是单纯盖着被子睡觉,心情就跟着很好。
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
*
第二天一大早。
知道他们今天要坐火车回北京,陈秋荷很早就起来忙活了,弄点他们带在路上吃的食物。
沈美云觉得不需要,反正火车上有饭菜,虽然贵一点,但是他们家也不差这点钱。
陈秋荷却有自己的心意,觉得孩子们出门在外,自己带点吃食,还是保险点。
一大早起来煮了十个鸡蛋,又把家里晾晒的腊鱼给用油过了一道。
这两个都是哪怕是凉菜,也是能吃的。
昨晚上的猪蹄,切了两个进去,还有小半个猪耳朵一起切了进去,没加蒜水,怕味道大,而且漏汁水出来也不好带。
这种卤菜,就是凉着吃,味道也是很美味的。
沈美云看着四点多就起来忙活的陈秋荷,忍不住叹口气,“妈,不忙活了,我们也带不了这么多东西。”
这是实话。
出门在外,都想轻便为主。
“带着,不带吃什么?”
陈秋荷四处看了看,除了熟食之外,又给沈美云装了四个橘子,两个苹果,两个冻梨。
还有一包的东西,单独递给了季长峥。
“这是给你爸妈带的年货,都是这边的特产,让他们不要嫌弃。”
所谓的特产,便是当地的产物。
基本上都是陈荷塘打猎来的,自己留着吃的,这不美云回来给了一头猪,家里的肉便有多的了。
于是,这腊野鸡和腊兔子,还有一只狍子腿,肉很多,光看着就喜人。
这三样东西,哪怕是在北京拿出去送人,也是不轻的。
毕竟,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缺肉,哪怕是季长峥家条件好,也不至于说不差肉吃的。
季长峥看着鼓囊囊的一堆东西,他没接,“爸妈,你们留着自己吃。”
“我就不带了。”
哪有从丈母娘家拿东西,去贴补自家的啊。
反正季长峥做不出这种事情。
陈秋荷,“拿着,你平日里面让美云孝敬,我们的还少了?”
季长峥不接,他去看沈美云。
“我家我不当家。”
是美云当家。
沈美云思索了下,“带着吧,就当时给爸妈换个口味了。”
北京那边买不到这么正宗的野鸡和野兔,以及狍子腿。
不管是炖汤还是红烧,味道都是极好的。
既然,她都开口了,季长峥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只是等出了门后。
他却在和沈美云嘀咕,“等年后回来看爸妈的时候,从北京带几条好烟好酒回来。”
“在给妈带一条羊毛的围巾回来。”
沈美云斜眼笑,“我妈知道你有心了,还不高兴坏了。”
季长峥提着大包的行李,在前面开路,还不忘振振有词,“我这是老丈人家拿了,这么多东西,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我自然不能白吃了。”
绵绵捂着嘴笑,“爸爸,那你那样做的话,那不就是换功吗?”
季长峥想了想,“还真不是,这叫有来有往。”
绵绵听不懂,季长峥在旁边细心的解释。
从生产队到公社,在从公社到漠河火车站。
整整一天一夜。
陈秋荷给他们装的熟食,基本上在路上都吃完了,三顿饭有季长峥这个大胃王在,基本上没有剩下的。
等带的食物吃完后。
在腊月二十九的上午十点,他们准时抵达到了北京火车站。
看着阔别已久的火车站。
沈美云感慨万千,刚好广播上响起来了播音员的声音,这越发勾起来了她的回忆。
她看着季长峥低声道,“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就是在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