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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变成个锅中肉。
可是,明明之前还想的好好的沈美云,这会对上傻狍子纯真的眼神时候,却下不去手了。
她把绑在傻狍子腿上的草绳一解,拍了下它屁股,“快跑,跑的远远的,以后不要出现在人面前。”
野鸡兔子没开化,她尚且还能下得去手。
但是这嫩生生,带着稚气和灵气的傻狍子,她是真不下去手。
眼见着自己被赶了,傻狍子不开心,转头就要去拱沈美云,纯真清澈的眼神里面似乎带着疑惑。
你怎么不和我玩了?
倒是胖松鼠心眼多一眼,它黑溜溜的眼珠子,看了看被绑在地上的兔子,又看了看傻狍子,像是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顿时吓的一激灵。
跳到傻狍子身上,叽里咕噜一阵说,那傻狍子迟疑了下,“不会吧不会吧,她看起来就很好呀?”
“她会吃我?”
“不可能吧!”
眼见着傻狍子还不肯相信,胖松鼠跳到它头上,一阵乱蹦,“滚滚滚,快滚。”
“滚的越远越好。”
傻狍子吃痛,撒开蹄子就跑没影了。
只是——
等傻狍子一跑,胖松鼠罕见的没跳上沈美云的肩膀,它乌溜溜的眼睛里面带着对沈美云的防范。
沈美云苦笑了下,“我不吃松鼠。”
“也不吃猴子。”
这话一说,胖松鼠松了一口气,跳到了沈美云肩头,“那我带你去找兔子,找野鸡,找斑鸠。”
反正只要不吃它就行。
管沈美云去祸害谁呢!
沈美云,“……”
放走了同灵性的傻狍子,沈美云在胖松鼠和小猕猴的帮助下,又抓了两只野鸡和斑鸠。
这才停手。
只是,见到小猕猴在吃路边的红果果的时候,沈美云意外了下,摘了一颗尝了下,酸酸甜甜的。
她好像认识?
这是五味子,特别适合失眠的时候,冲泡一杯。
这玩意儿不错。
摘摘摘。
遇到石头上长的金刚草,土名叫嗷嗷叫,这可是男人的宝,夜里能不能东山再起,可全靠它了。
这不比为什么药好多了?
药还有副作用呢。
野外长的金刚草,还没副作用呢,还能让男人一展雄风。
没有男人不爱!
当然,女人偶尔也爱。
例如沈美云。
咳咳。
她这是摘了,打算寄给她爸呢,她爸现在前进大队当大夫,也算是由西医转成了半个中医。
对于医生来说,不会嫌药材多的。
金刚草疯狂薅,足足薅了两袋子,扎紧了袋口这才停止。一转头瞧着小猕猴在薅草,沈美云定睛看了下。
不认识。
但是小猕猴咔嚓一声,把那一株全部给薅起来,露出根部的东西。
这——
沈美云定睛看了下,“黄芪?”
是黄芪吧?
野生的黄芪。
补气之王啊,必须不能错过。
沈美云又一连着薅了十几根黄芪,直把周围这片的都给薅干净了,这才停下来。
走走停停,等她再次回营地的时候,三个袋子都装满了。
“美云,你这又弄什么好东西了?”
她一回来,就有嫂子过来问道。
沈美云,“药材,你们有人要吗?”
这——
大家探头过来一看,都是一些根根草草,说实话还不如松子实在呢。
张凤兰率先摇头,“不要了。”
“我去捡松子。”
沈美云不意外,大家喜欢的是肉,喜欢的是能吃的,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这些野草野根自然不在他们的选择范围内。
这下,沈美云也乐得自在,她慢悠悠的把袋子都给拾掇出来,“是你们说不要的啊,我自己带回去炮制出来自己用。”
这话一说,司务长探头看了过来,一眼就看到那金刚草露在外面,竹叶一样的形状,脆生生的,只是在叶子上面,镶上了一层金边。
难怪叫金刚草,黄金草,也叫嗷嗷叫。
嗷嗷叫?
司务长一下子认出来了,“这是嗷嗷叫?”
抓起来了一把放在眼前看了又看。
沈美云意外,“你认识?”
司务长轻咳一声,“回去之后,给我两把?”
沈美云秒懂,“成。”
他一来,周参谋也跟着看了过来,“什么东西?”
值得司务长亲自开口要?
“这是嗷嗷叫吧?好东西,美云啊,也给我留两把。”
得!
在接着就是小猴他们了。
他们不认识啊,但是架不住周参谋和司务长都要,他们也要要。
结果却被司务长一巴掌推开了,“你们这些老光棍,要了做什么?补的流鼻血吗?”
这话一说,大家秒懂,互相挤眉弄眼。
“我知道了。”
于是,在一阵唏嘘中,结婚了的人爱的不行,没结婚的人,纷纷眼馋。
“效果有那么好没?”
“我哪里知道,回去训练的时候,看着司务长他们的腿抖不抖就知道了。”
大家彼此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沈美云还不知道,她带来的这么多东西,竟然金刚草最受欢迎,转念一想,这是部队,也是男人最多的地方,也就理解了。
见大家都喜欢,沈美云就带着司务长他们,继续去薅金刚草。
毕竟,这玩意儿到处都是啊。
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点了。
说起来,到最后光金刚草就薅了七八袋子回去,也是笑死个人了。
*
三天时间转眼就到。
沈美云他们这第一批人,很快就要回去了,而第二批人接了他们的班。
周参谋还想让沈美云留下,毕竟,沈美云是福星,她在的话,不管是肉啊,还是松子啊,梨子啊,什么都有。
可惜!
沈美云还没吱声,季长峥就给拒绝了。
给了周参谋一个眼神,语气冷厉,“你想都别想。”
这下,周参谋只能作罢。
一行人刚准备下山的,就遇到了梁战禀背着一个人,跑的飞快。
这让,沈美云他们都看呆了。
“怎么了?这是?”
社交小能手司务长出来打探消息,梁战禀脸上爬着血迹,手还在抖,“掉下来了。”
声音也是在发抖。
司务长刚准备问什么掉下来了,就看到梁战禀背后的人,两个胳膊跟面条一样耷拉下来。
而他背后,早已经被红色的血迹给打湿透了。
甚至,凝结成了小溪,滴滴答答顺着衣角流落下来。
这话一说。
周围顿时一安静,
“他——”
梁战禀唇色发白,“让开。”
这会耽误一秒钟,都是在耽误人命,罕见的这一次,司务长他们这边的队伍,没人和梁战禀回怼。
倒是季长峥问了一句,“你们开车了吗?”
这——
梁战禀他们的驻队就在山脚下,过来的话怎么会开车?大家都是徒步过来的。
梁战禀急匆匆的脚步顿时落定,他迟疑片刻,看向季长峥,“帮我一次,送人到市医院。”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苍白的脸色,发干起皮的嘴唇,以及颤抖的手——
无一不彰显着梁战禀,此刻的心情。
季长峥嗯了一声,“我送你。”
他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但是他看到了,梁战禀背后背着的人,瞧着也才十七八岁的样子。
不晓得成年没。
每一个战士的离开,都意味着他的背后,最少有一个家庭破裂。
有时候,会是三个。
季长峥从那一步走过来,他更是知道,如果能抢救回来一个人,这对一个家庭来说,代表着是什么。
代表着的是新生。
代表的是希望。
代表着的是一个家庭能够继续下去的动力。
梁战禀听到这话,骤然抿着唇,“谢了。”
季长峥嗯了一声,回首去看司务长,“卡车我开走一辆了,到时候我会连货一起拖回驻队,只是会比你们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