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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大家的干劲更大了。
捡回去的松子,不止大人能吃,孩子们也有了一口难得的小零食。
“得多捡,多捡,大家就多分。”
“我家娃娃也能多得一点。”
这是实话。
沈美云嗯了一声,她捡来的松塔,基本上都是成熟落下来的,而采摘打掉的松塔,则是不一样的。
基本上都是偏青色那种未成熟彻底的松塔。
沈美云他们按照两类来区分的,而赵春兰见她这样做,也跟着照着学。
反正也不知道为啥,她就只用知道,美云聪明就行了,跟着她准没错。
一袋又一袋,捡到最后,明明是十月的天气,风都是凉飕飕的,但是这会忙碌下来,却忍不住满头大汗。
沈美云一口气捡了六七袋子后,她不行了,论持久力她是真的比不过这些嫂子。
于是,她站了起来,擦了擦汗,旋即喝了一口温开水,“我要休息一会。”
看到这——
张凤兰想劝,让美云多坚持一会,毕竟,她们捡的多,就分的多呢。
这次驻队给了个好条件,让他们也能够从中获利。
她要说话的,结果被沈秋梅拽了下,“没必要。”
她同样是热的满脸通红,“美云家不差这点东西,她想休息就休息。”
更何况,她还没说的是美云和她们不一样。
至于怎么不一样,只有张凤兰自己见了才知道。
张凤兰是个老实人,也是个勤快人,她叹口气,“也亏得美云嫁了个好爱人,在往前数个十年,遇到我婆婆那种人,那美云就遭罪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若是像沈美云这个疲懒的样子,怕是要挨打。
赵春兰听不下去,“这个推断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张凤兰好奇,“为什么?”
“因为美云又不瞎,做什么嫁给那种有恶婆婆的人家?”
这话说的难听,还带着几分含沙射影,张凤兰总觉得对方是在骂自己眼瞎,嫁到了她恶婆婆那种人家。
她当即憋红了脸,“春兰,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春兰手里面的动作不停,拿着小耙子,一口气勾了三个松塔进去,这才慢悠悠地回答,“没啥意思。”
“你之前说那话是啥意思,我就是啥意思。”
这让,张凤兰怎么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连松塔也不捡了,特意跑到了赵春兰面前,“我没有说美云坏话的意思。”
“我知道啊,所以我也没说你坏话啊,咱们是就事论事啊凤兰。”
她晓得张凤兰这个人,心地步坏,就是有时候容易想左了去。
这个时候需要人来点醒她,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进去了。
张凤兰站在原地,想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春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赵春兰又捡满了一袋子,用着麻绳扎紧了口袋,旋即一提气全部堆在了树根的位置。
这才松了力,累的直喘气,“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你是和我一国的,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和美云是一国的?”
这还真问出来了。
沈秋梅心里咯噔了一下,就要过来打圆场,结果,就听到赵春兰笑了,“凤兰你也是的,几十岁的人了,还在吃醋啊?我这哪里是和美云一国的,我这明明是和公道一国的。”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觉得美云太娇气了一些,才捡了几袋子就不愿做了,提前跑路了,但是你们不想想,连司务长他们都不说,哪里轮得到我们说?”
“在说了,你们好多人是第一次跟来的,不知道美云的邪劲,她运气好,让她出去多溜达溜达,说不得还能给我们找出来好东西来。”
“不然,你们真以为司务长,那个周扒皮能这般轻松的放美云离开?”
这话一说,大家面面相觑。
“不能吧?”
赵春兰不爱说谎,她咕咚咕咚灌了一气的水,“我不多说,你们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沈美云还不知道,她刚一离开,这边嫂子们就差点因她吵起来了。
不过,知道了也不忘心里去,毕竟,她这人向来我行我素,才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她要是休息的时候,谁来拦着都没用。
她喝完了一壶水,便提着水壶打算先去营地,再去打一壶水喝,出了好多汗,不补充水分不行的。
她去的时候,小猴还在忙碌,扎完了帐篷,锅里面开始烧水,准备熬粥的。
倒是没想到要烧热水给大家喝。
因为战士们在外面都习惯了喝生水,眼见着沈美云过来要热水喝,小猴拍了下脑袋,“看我这次出来和以前还不一样。”
以前都是男人们,大家糙一点就糙一点。
这次反而有不少的嫂子,到底是有不方便的时候,自然也要喝热水了。
于是,小猴立马一把大火下去,就把那临时垒的灶膛,给烧了起来。
“嫂子,你等我一会,马上就好了。”
沈美云嗯了一声,坐在松针地上休息,“不着急。”
“那边捡松塔怎么样了?多不多?”
小猴显然也想去,但是到底是走不开。
沈美云,“多,原始森林的外围,没有被开发过,除了动物们自己吃的之外,剩下的都在那块了,属于低头就能捡的。”
“要是我们能在青山附近驻队就好了。”
这话一说,司务长扛着两捆子干柴火过来,拍了下他脑袋,“你舍得放弃大草甸子?”
大草甸子的丰盛,可不比青山差多少。
小猴几乎脱口而出,“那当然舍不得。”
大草甸子里面有鱼虾泥鳅,就是灾荒的时候,他们也饿不死。
“那不就是了,各有各的好,这天底下的事情,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
教育了小猴以后。
司务长看到了沈美云,惊讶道,“美云,你怎么过来了?”
沈美云扬了扬手里的空水壶,“喝完了,过来要点热水,顺带去周围溜达下。”
她这人做事,尤其是力气活,没有定性,做一会就想跑了。
说到底,吃不了苦。
原以为司务长会说些什么的,万万没想到,司务长在听到沈美云这话后,激动的搓搓手,“出去跑了好啊,你去跑,不过别跑远了哈。”
免得他们不好找到人。
听听这算盘打的,部队的人恨不得都能听到。
沈美云笑了,“我就是瞎跑,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
交代了这个后,她又装了一壶热水,挎在了身上,旋即去了附近溜达。
她这人就喜欢清净,哪里人少去哪里。
这不,刚往松针林里面跑了一会,听不见后面的声音了,她这才放慢了脚步。
咚——
一个青黑色的梨子砸了过来,咕噜噜的滚在了,沈美云脚的不远处。
她当即停下脚步,捡起来看了下,还挺沉,水分也挺多的。
谁送的啊。
她可不认为这是从树上掉落的,之前滚过来的力度,一看就是被砸过来的。
果然——
沈美云一抬头搜寻,就见到不远处的树干上,站着一个毛发棕色的猴子?
沈美云呆了下,不是?
东北不是没有灵长动物吗?
怎么会有猴子啊。
而且,她仔细看了下,那猴子还是猕猴?
长得还怪可爱的。
应该是落单在外面的猴子?
沈美云不确定道,她想了下,拿着手里的梨子,朝着那猕猴招招手,“你送给我吃的吗?”
猕猴睁着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沈美云,吱吱地叫了两声,“你怎么和我长这么像啊?”
还都是竖着走路的。
“你是我同类吗?”
猕猴打小儿就是一个猴在这里长大的,在也没遇到过其他同族了。
沈美云哪里听得懂它在讲什么啊?
“你说什么?”
猕猴又吱吱了两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