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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美云出去后,哪里知道这一幕。
她找到了高蓉,倒是没有撮合她和曹彪,只是说了一句,“高蓉,齐大非偶。”
曹彪所处的行业,注定了他和高蓉不会是一路人。
高蓉,“我知道。”
“但是美云,我八岁就认识了他,我现在三十一。”
一十多年的人生里面,全部都是他。
就算是一个钉子,也嵌入了骨肉里面,想要剔除,谈何容易啊?
沈美云叹口气,试探道,“那你拼上一切?”
曹彪害怕的无非是一旦和高蓉在一起,高蓉成为他的软肋,将来会受到仇家的报复。
高蓉摇头,苦笑了下,“过了为爱拼上一切的年纪了,对于我来说,可能赚钱更为有安全感一些。”
所以,她一直让自己忙于事业,没空去想那些儿女情长。
“就这么着吧。”她笑了笑,“我小时候,遇到一个算命的道士,当时看了我还有曹彪,你知道当时对方怎么说的吗?”
沈美云,“怎么说?”
高蓉垂眼回忆起来,“对于我的评价是一世孤雁。”
孤雁到头一场空。
其实,她发现有些东西不信不行,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定律。
“如今来看,也确实如此。”高蓉语气轻描淡写道,“我们家姊妹兄弟四个,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未成家了,或许一世孤雁就是我的命。”
既然是她的命,她便认。
沈美云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捏了捏高蓉的手。
高蓉不在意道,“我早都知道了。”
她甚至还有心事和沈美云开玩笑,“你猜猜曹彪的结果是什么?”
沈美云摇头。
“未成格,不成将军成土匪,横死战场。”
这话听着就莫名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现在想来,那老道士的话真准,曹彪现在可不就成了土匪?”
哪一天会横死,他们谁都不知道。
只能说,人的命真奇怪啊。
冥冥中注定了,往那个方向去走。
她是。
曹彪也是。
她害怕。
曹彪也害怕。
沈美云叹口气,“一命一运三风水,咱们多做好事,说不得能改命呢?”
高蓉摇头,“难。”
“算了,不提这糟心事了,我这么多年就当没有曹彪这个人了,要不是这次去找他,或许我都要忘记他了。”
她是笑着的,眼里却带着水意。
沈美云知道她在说谎,却没有拆穿她,她不动神色的转移了话题,“我打算回一趟北京,你去吗?”
高蓉摇头,“没时间。”
“自从衣家开了以后,天天上衣服,倒逼着我和招娣两人设计新款。”
“我真不去?就当去散散心?我还要去一趟哈市和漠河,不如随着我一块走一走?”
高蓉有些心动,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秋季来了,马上要上冬款了,我就问你,你想不要让衣家冬天上一些好看的衣服?”
沈美云,“想啊,当然想。”
但是这不是想着让高蓉转移下注意力,调节下心情吗?
高蓉不在意道,“放心吧,老娘早已经不是十八岁的高蓉了,只会躲着被子里面绝食哭鼻子。”
三十多岁的高蓉,多了从容和笃定,爱情和男人不再是她生活的必需品,钱才是。
见她情绪调整的不错,沈美云这才放心,“那我要回去一段时间,衣家这边交给你了。”
“货款的话,你直接让银叶给你从营业额里面拿就好了,还是按照以往规矩,一个月结账一次。”
高蓉,“成吧,我姑且就这样同意了。”
有了高蓉坐镇,沈美云这才好回北京,这次回去也不能空手,不然太亏了。
她找高蓉拿了一批服装,又找林西河拿了一批电子手表。
外加其他几个熟悉的老板,挨个拿货,□□镜,口琴,发条青蛙,那些小玩意儿,她也没放过。
别看这些小玩意儿了,利润率比服装还高。
而且,这次还进了一个新奇的东西,青芒果。
一个芒果比成人拳头还大,沈美云记得这玩意儿是很耐放的,她一下子进了一千斤,打算试下水,看下这水果好不好卖。
得!
进了足足十一万的货后,银行账面上一下子空了大半,沈美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说生意人手里没有现金流。
因为钱都压在货上,随便一次进货,都能让现金流截断。
进好了货后。
沈美云联系了火车站,租借了一截货运的车厢,让小猴把所有的货物,全部一车拉上去,装了足足了整整一个车厢。
塞的差不多快满后,这才算是结束。
和列车长打好了招呼,交了八百的运输费,这才去卧铺车厢,和季长远集合。
没错,季长远这次也跟着一起回北京了,倒是季明圆没回去,他后脑勺的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
便留在了羊城继续忙工作。
季长远没喊动他,孩子难得事业心重,他倒是不好强求,于是,便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他这一次出来了前后一十天,也算是把假期都给用完了,在不回去,教育局怕是都要给他按照旷工来算了。
正当季长远复盘这次的南下之行时,沈美云过来了,她手里还提着四个微微发黄的大芒果。
“美云,你回来了?”
沈美云嗯了一声,“一哥,吃不吃?”
把芒果递过去。
季长远摇头,“我这段时间在羊城,几乎天天吃芒果。”路边树上就长的有,没人要,他这个内陆人瞧的稀奇,便摘了几次。
沈美云见他不要,便放在了桌子上。
季长远没忍住问了一句,“美云,你是打算卖芒果吗?”
沈美云,“不确定,先拿回去试一下,自己人吃了好了在说。”
水果这个玩意儿很是不经放的,所以做不做,要视情况而定。
她只是这次进货后,发现车厢没装满,想着那八百的租金给了都给了,自然不能浪费了去。
这才顺势进了一千斤芒果,听着多,一共也才十一箱。
按照沈美云的估计,每家每户分一分,估计也差不多了。羊城的芒果便宜,两分钱一斤,都不一定有人买。
沈美云要了一千斤,对方还把她当冤大头来宰呢。
“这样啊。”
季长远想在问些什么,但是他是大伯哥,好像不方便,便闭嘴了。
从羊城到北京,走了三天四晚。
抵达到北京后,沈美云喊了陈银花和乔丽华,随着小猴一起他们负责处理火车上的货物。
她则是随着季长远一人拿了两箱子的芒果,先回了一趟季家,她知道季家的人都在等消息。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磨叽了。
毕竟,不管电话里面讲的在清楚,哪里有当面说的好呢。
等他们抵达到季家的时候,季奶奶早在翘首以盼了,甚至屋子都没待,直接在四合院门口等着。
和她一起等着的还有向红英,这才她儿子季明圆出事,向红英虽然没能去羊城,但是在北京的煎熬,并不比季长远少。
“还没到吗?”
向红英在门口不断踱步。
季奶奶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她戴的是梅花牌银色手表,许是有些年头了,带着岁月的痕迹。
“快了,说是十点四十下车。”
从车站回来,约莫着半个小时左右,说曹操曹操到。
一辆车子停在季家门口,接着,沈美云和季长远从车子上下来,两人没急着进去,而是去后备箱提了两箱子芒果出来。
“美云?长远。”
季奶奶和向红英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
沈美云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妈,一嫂。”
季长远没顾得说话,两箱子的芒果,把他压的不轻。
向红英是个急性子,一巴掌打在季长远肩膀上,“明圆怎么样了?”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只顾着拿东西,连话都不知道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