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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670)



“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行。”谢珏说。

“我乐意。”方楚宁还生着气,又不舍得冷落他,说话也硬邦邦的。

谢珏双手撑在窗台上与他解释,“阿宁,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在我回房前还没有察觉到异常,原本打算梳洗后再派人去抓药熬夜,并非有意隐瞒。”

方楚宁听了解释后,心疼又无奈,抬头看着他,“真的?”

“真的!”谢珏确实没有隐瞒,倒是好奇他想起什么,“你说想起一些事,想起什么?”

“想起我们在北蛮时的一些事。”方楚宁也怕谢珏看到自己的心虚,低头去看炉火,“我们穿着北蛮的婚服,拜堂成婚,还有……洞房花烛。”

谢珏,“……”

空气突然沉默!谢珏双手原本撑在窗台上与方楚宁闲聊,如今慢慢地坐回去,脸色比刚刚在屏风后更红。方楚宁也没说话,他也没有撒谎,甚至故意刺激谢珏,“临死前不知为何就想起那段往事,或许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若是记忆一片空白死去,我怕死不瞑目,上天对我仁慈,赐予我一点回忆。”

且是那样香艳的回忆。

谢珏微咳,喝着暖塌上早就冷掉的茶水,平南县的茶粗糙又涩,没什么香气,纯粹是解渴,谢珏问,“北蛮的事,都想起了?”

“也没有,断断续续,想起一些。”方楚宁脸部红心不跳地撒谎,“我们原来真的……如传闻一样。”

谢珏也不知他所说的传闻是什么传闻,毕竟他们在传闻中都没有什么好名声,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方楚宁沉默良久,忍不住问谢珏,“听风,我恢复记忆,你开心吗?”

“当然!”谢珏给予肯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方楚宁能尽快恢复记忆,又如何不开心呢?他恨不得方楚宁瞬间恢复记忆。

“我以为你会失望呢!”

“为何?”

方楚宁淡淡笑着说,“若你急着让我恢复记忆,这一路上也不会那样耽搁,直接会带我去北蛮,中途也不会停留。”

“那你觉得……我是何意?”谢珏好整以暇地问。

方楚宁说,“你是希望我……再一次爱上你,我猜对了吗?”

没了青梅竹马的情分,他们是否会再一次爱上彼此。

“嗯,猜对了。”谢珏被戳中的心事,坦荡地承认,并不为此感觉羞耻,方楚宁对他的心思却非常的好奇。

炉上的炭火慢慢地烧着,药灌里的水也滚开,咕噜咕噜沸腾,方楚宁问,“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是我……是失忆前的我三心二意,让你患得患失,还是……不够爱你?”

“不是!”谢珏摇头,“都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可以告诉我吗?”

谢珏闭口不言,并不愿意袒露这隐秘的心事,特别是方楚宁如今并未恢复记忆。

“若你告诉我,那你眼疾复发瞒着我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方楚宁诱哄着,非要知道缘由。

第944章 各怀鬼胎

方楚宁和谢珏都沉默许久,或许也感受到方楚宁与在扬州重逢时已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谢珏想了许久见方楚宁也没给台阶下,他也知道不说的话,今日这事过不去。

“谢家有三子,大哥聪慧俊朗,能撑门楣,知许锋芒毕露,康健机灵,反而我体弱多病,且有一半桑南人血统,性子又孤僻古怪,不讨人喜欢,除了你,没人愿意与我来往。其实在遇见你前,我和隔壁都督家的幼子玩得很好。他与我兴趣相投,爱看书,不喜弓马骑射,我们经常在一起温书。有一次我去寻他,无意中听到他与都督谈话,原来他根本不爱与我往来,是都督逼着他与我相交,他一直想攀侯府的关系,大哥课业忙,知许性子在长辈看来顽劣,且年幼,只有我和他年龄相仿。我听他和都督说,谢二无趣,严苛,是一个只会读书的呆子,我一点都不喜欢与我做朋友,哭着求都督不要逼他再来侯府,都督骂他不懂事,又打了他一巴掌,他哭着说讨厌我,为什么我还没有病死,如果病死了,也就没有人逼迫他。自那以后,我就不再与他来往,倒也不恨他,只是不想与谁为难。后来都督家获罪,全家流放,他来求我去求情,可罪名是父亲定下的,我身为人子,如何求情?当时他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被大哥打出府去了。自那事后我对交友就没有一点兴趣,我性子既如此不讨人喜欢,那迎上来与我做朋友的人,多半是冲着侯府的名声,而不是想与我相交。”

方楚宁很想破口大骂,在遇见他前,听风竟还有一位玩伴,还遇人不淑,竟遇上一个白眼狼,难怪当初在侯府见到听风时,他热情似火,听风却对他不冷不热。

谢珏说,“国子监的公子们大多出身世家,与侯府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大哥一心忙于课业,无心社交,平日只和表兄来往,许多公子便想来与我攀交情,可最后都铩羽而归,哪怕顶着家里的压力,他们也不愿与我相交,可想而知,我是一个多么令人厌恶的性子,除了你不知何故,愿意放下脸面与我交好,哪怕我与你说过许多难听的话,你也不放在心上。我们相遇太早了,知根知底,脾性早在十多年的情感中契合,所有的事都水到渠成,没有一见钟情的动心,也谈不上日久生情,更多是习惯。我们在这段关系中都太舒适,舒适到谁也不愿意结束,也不愿意发生变化,你并不是一个喜欢生变的人,我也是。你失忆后看我的眼神,太陌生,也太疏远,我就在想,若是没有青梅竹马的情分,我们是陌生人,你是否还会对我动心,从扬州重逢,一直到中州,我都没有在你眼底看到半分情意,我就生了私心,想着你若是恢复记忆前能喜欢我,那该多好。”

方楚宁是心疼,又愤怒,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口中竟是习惯和陪伴?信不信我现在跳起来扇你?可他失忆了,记不起所有的事,一旦愤怒就露馅了。

且听风心眼多,说不准故意激他,他不能被听风牵着情绪走,深呼吸,不能动怒,他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真的很生气!

他怎么能说是习惯!

他的真心都喂了狗!!!!!

“你那是遇人不淑,忘了那个白眼狼!”方楚宁忍不住攻击谢珏儿时的玩伴,没有被谢珏带着情绪。

他想一想又觉得心疼不已。

听风幼年时的确因血统和体弱,遭受许多流言蜚语,几乎都说他不像镇北侯府的男子,幸好生得像侯爷,否则流言会更难听。他一直被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没有出过门,心中定是渴望与人相交,能有玩伴,唯一交好的玩伴,竟是被迫的,心中并不喜欢他,听风听到那些话心中想必难过极了。

“早忘了!”

方楚宁冷嗤,怪不得他热脸贴冷屁股,贴了那么久,谢珏才愿意与他做朋友,竟有这样的缘故,他从未听谢珏提起过。

“谢听风,你希望我失忆了,也能喜欢你,这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可你把两情相悦说成习惯,恕难苟同。”方楚宁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你的性子或许不讨人喜欢,那又怎么样?你又不必讨好谁,何苦要当人人喜爱的万人迷?你的出身是天下大多数男人难以企盼的高处,有显赫的家世,家风清正,一门忠烈。你又是我见过生得最好看的男子,最难得的是你学富五车,见多识广,为人子,孝顺父母,为人臣……”

他本想说忠勇可嘉,可谢家都反了宇文朝,方楚宁说,“体恤百姓,为民伸冤。最可贵的是你身为世家子,又无恶习,我与你一路北上,除了性子冷淡些,你简直是完美至极,没有缺点。只要生了眼睛的人,都会喜爱你。那些曾经不与你相交的人,并非是厌恶你,而是惧怕你,性子冷淡些又不是什么缺点,你不必这样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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