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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妤因失血缘故,天旋地转,她不能晕倒在宴上,太医检查她的伤痕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她只能咬牙忍着,痛苦无法言说。
院判匆匆而来,太子妃要生了。
这个消息把殿上所有的不快一扫而清,建明帝神色大喜,太子匆忙回东宫,建明帝和皇后也派人去东宫等消息。
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建明帝唯一的孙辈,意义非凡。
宫宴一波三折,最后在太子妃临盆的喜悦中散去,凤妤被扶上马车时已支撑不住,昏沉地靠在凤婉身上,凤婉一摸额头发现她起热了。大夫人和凤妤虽有过争执,毕竟是一家人,免不了担心,“定是宴上吓着了。”
秋香喊来张大,“去请周大夫,不要旁人。”
“知道了。”
张大策马,先一步回府去请大夫。
侯夫人和林大夫人去陪太子妃,后因太子妃临产而留在东宫,谢珣领着飞影,暖阳等人在东宫外等候。
秋风凛冽,吹起宫门前的槐树,重影森森。
谢珣负手而立,静默森冷。太子妃是头一胎生得极慢,离预产期有半月,发动得很突然,东宫为了太子妃这一胎已做足准备,太医产婆和产房随时待命。
谢珣在东宫外等了一夜,天已泛白,侯夫人被侍女搀扶着出东宫,谢珣迎上去扶着侯夫人上马车。
“表姐可安康?”
侯夫人神色疲倦,淡淡说,“母子平安。”
张灵正早就判定孩子性别,谢珣并无意外,林阁老宠爱长女,孙辈感情很好,林玉漱脾气柔和。谢珣幼年时在林府住过两年,林玉漱对他照拂颇多,比起孩子,他更关心表姐的身体。
林玉漱这一胎万众瞩目,不管是建明帝,林家,还是镇北侯府都希望她能一举得男。只要生下嫡长孙,姻亲关系牢固,镇北侯就会投鼠忌器,建明帝也终于能喘一口气。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喜讯。
凤妤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她夜里发了高烧,秋香和春露强灌着她喝了药,醒来时虽还头昏脑涨,且已松快许多。
凤婉来看过她两次,老夫人年事已高,宫宴上虚惊一场,凤长林和大夫人也都没告诉她。凤妤神色一直病恹恹的,春露哄着她喝了点热粥,人才精神些,凤妤说,“把张大喊过来。”
秋香出去把张大喊来,春露给凤妤裹上斗篷后扶着她去书房,侍女们把炭盆也搬过来,书房很快就暖和起来,凤妤腿伤难行,春露扶着她坐在暖榻上,拿过枕头垫在身后。张大进来后,目不斜视行了礼,凤妤颔首说,“把吕国舅向宝丰钱庄借一万两的消息放出去。”
“是!”张大肃立,心头狂跳。
自从知道太子派人刺杀她后,凤妤就派人盯着皇后一家。
第69章 报复
皇后姓吕,出身并不高,建明帝的父亲是宫女之子,身份低微,在宁州就藩。宁州贫瘠,战乱,当地兵马都归镇北侯统管。可想而知,建明帝的身份也就很尴尬,光有王孙贵胄之名,并无实权。京中世族大家养的嫡女都不愿意嫁到宁州来受苦,建明帝当世子时,婚事并不好找,高不成低不就。
建明帝也想开了,选了宁州知州的女儿为正妃。建明帝登基后,吕家鸡犬升天,被封宁国公。他年事已高,早就颐养天年,吕家运气在后位上用光了,子女都不成器,虽是国丈,结的亲家都很普通。皇后胞弟不学无术,仗着自己是国舅爷横行京都,无人敢管,惹下过许多祸事。
每次惹事,都是皇后或太子出面平息,后族力量不显,这才更忌惮有军权的一等君侯。
这位国舅爷是欢场和赌场常客,凤妤的手伸不进东宫,也伸不进皇宫,吕家却不一样。吕家的根基都在宁州,京城的土地,田产都是七大世家所控制。吕家虽是后族,也不能后来居上,建明帝登基,根基不稳,更不会和世族对着干。
在燕阳抢人土地如杀人父母,所以吕家在京城产业并不多,只买得京郊几亩水田和几个庄子,闹市门面本有六家,却因经营不善而赔了两家。吕家全靠宁国公和皇后的赏赐生活,吕家在宁州时贫寒度日,一朝富贵迷人眼,难免花天酒地。只靠几亩薄产和赏赐维持不了生活,所以吕国舅在京城各大银庄都有欠款。
前几天就在宝丰钱庄借了一万两。宝丰钱庄是江南苏家开设的钱庄,宝丰钱庄参与江南几大银矿的开采。业务很广泛,是燕阳流通最好的钱庄,有镇北侯在后当旗帜,一般人不敢在宝丰钱庄惹事,吕国舅借遍了京中钱庄,已被拉进黑名单,终于来宝丰钱庄借钱。
吕国舅身份特殊,钱庄的掌柜报给凤姝,凤姝都拒了他的借款,凤姝出京后,掌柜和凤妤报告,前几日国舅爷又来借钱,凤妤批了。
“姑娘,太子妃产子,皇上大赦天下,免全年一成赋税。”春露把消息报于凤妤。
凤妤忍着伤口隐痛,眉目罕见的有几分沉郁,“这么大的喜事,我当然要给他们送一份礼。把赌场和牡丹楼的掌柜都喊过来,我有事交代他们。”
“是!”
什么身份悬殊,轻举妄动招致祸端!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全是狗屁,我命我主,何须你定!谁要她的命,她就要谁的命!即便是天,她也要把这天捅破了!
秋香和春露是第一次看到凤妤如此震怒,哪怕是庄子上被刺杀那一次,凤妤动了怒,却没有这种非要人命来抵的阴冷。
三日后,吕国舅暴毙于闹市,满朝震惊。皇后还处于太子妃诞下长孙的喜悦中,骤然听闻噩耗,心血激荡晕了过去。
吕国舅连日来被狐朋狗友拉着流连赌场,时来运转,手气极好,一千白银一日之内翻了五倍。吕国舅兴奋激昂,越杀越勇,在赌场大杀四方。在赌场赢钱后呼朋喝友到牡丹楼点歌狎妓。牡丹楼的姑娘卖艺不卖身,才艺双绝,哄得京中少年权贵们一掷千金,姑娘们一个赛一个出挑。吕国舅素来喜欢兰花姑娘,想为她赎身,牡丹楼的掌柜十三娘自是不肯,兰花姑娘歌舞双绝,一曲彩云舞惊艳京都,慕名而来的名人雅士都喜欢看她的歌舞,吕国舅大闹牡丹楼非要给兰花姑娘赎身,和几名纨绔少年郎大打出手。其中就有终日在牡丹楼买醉的李鹏飞。
闹了两日,兰花姑娘称病不出,牡丹楼也临时停业,吕国舅不知受谁挑唆,日日来牡丹楼闹着给兰花姑娘赎身。他坐在牡丹楼前一边喝酒一边炫耀,扬言自己是皇后胞弟,燕阳国舅爷,若牡丹楼不肯放人,他派人铲了牡丹楼。
这话激怒了前来牡丹楼寻欢作乐的少年郎,一群人当街闹起来,吕国舅与人争闹不休,又派家丁打人,事态失控渐成群架。一炷香后,吕国舅当街暴毙,吓坏众人,这事很快就报到大理寺,闹事几名少年郎都被抓起来。
有李鹏飞,张伯兴,蔡文森和周黎玉等等,七大世家林谢李张方蔡周有四大家牵扯其中,李鹏飞虽是旁支,却是李家非常出色的旁支血脉,这事很快就闹到御前。
谢珣听到吕国舅暴毙时刚处理好军务,正在庭院内练枪,身材修长,宽肩窄腰,一杆银枪耍得杀气四溅,威压十方。正应了那句话,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谢珣长身如玉,银枪侧立,“暴毙?”
“是,吕国舅在牡丹楼日日叫嚣,十三娘门楼歇业后,把姑娘们带到京郊庄子上跑马度假,只留几名护院。吕国舅不知实情,仍在楼前闹事。李鹏飞,张伯兴等人和他素日不和,又听闻他强抢民女,逼得姑娘们闭门不出。几人在楼前打起来,等李鹏飞,张伯兴等人离去后不到一炷香,吕国舅暴毙街头,大理寺已把尸体抬回去,皇后娘娘不愿验尸,要李鹏飞等人赔命。”
暖阳懒洋洋地坐在屋顶上晒太阳,“主子,这回有好戏看了,吕国舅是等李鹏飞,张伯兴等人离开后暴毙。真要判死罪,几大世家也不肯吧,顶多就是活罪难逃,一人挨几十板子,略作惩戒。皇后娘娘怎么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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