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凤妤笑得岔气，举手投降，谢珣双手撑着在她枕边，长发垂落在她眼前，灯光昏暗朦胧，笼罩出一张夺人心魂的脸。凤妤初见谢珣时就被他惊艳过，当年银鞍白马，红衣似火的小侯爷从长街纵马而过时，连三岁孩童都会被吸引，谁人不惊艳。

她手指抚过他的眉目，轻笑说，“不扮女子，也是国色天香。”

谢珣失笑，俯身吻住她，两道人影交叠辉映在纱窗上，窗外风雪连天，守夜的秋香也早早地躲到房间里。

小如意精神极好，早睡早起，总是天不亮就醒来，乖巧地玩着自己的小玩具。谢珣和谢珏都会早起练剑，休息半个时辰再用膳。凤妤是雷打不动睡到自然醒，经常错过早膳，秋香经常拉她起床，喂她喝一碗燕窝粥再补觉。

早膳时，就谢家兄弟和如意。

如意还不会自己用膳，需要有人来喂，谢珏只要有时间都会陪如意，不会假手于人，他一边吃一边喂如意喝粥，旁边温着一杯羊奶，谢珣却时不时地看谢珏。

谢珏一开始没搭理他，直到谢珣问，“二哥，你在北蛮时，可有遇到心仪的女子？”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谢珏语气微冷。

北蛮和燕阳打了这么多年，仇深似海，他是燕阳的将军，是多有病才会喜欢北蛮女子。

“你从来没说过在北蛮的事，我就好奇。”

“我写了三万字的北蛮概况，包括我在北蛮的经历。”谢珏冷笑，“你果然和爹一样，一个字都没看。”

只有大哥从头到尾看完了。

“事无钜细都写了？”

谢珏一顿，垂眸给如意喂粥，北蛮两年，若真的事无钜细地写，自然不是三万字，谁会把自己隐私也写成册。

谢珣见状就知道二哥没全写，“你提的条件，我左思右想，除了北蛮女子符合，我们燕阳也没有女子能符合你的标准。”

谢珏倏然一笑，谢珣被晃了下眼，难怪阿妤说二哥勾人，“你笑什么？”

“你……”谢珏是单纯的被谢珣逗笑的，恶从心起，笑说，“知许，你要不盯着女子挑，有没有发现，你也挺符合标准。”

谢珣，“？”

第417章 随便

谢珏一句话就让谢珣闭了嘴，脸色那叫一个精彩绝伦，干脆沉默是金。后续就盯着眼前那盘肉，一大早吃了三斤牛肉当早膳。

谢珏微微蹙眉，让人把桌上的肉都撤走。

如意伸手去抓他的袖子，谢珣都没有知觉，如意蹬着腿，着急地嗷嗷叫，小叔叔怎么不理他了。

早膳都撤走后，侍女们上了消食的茶，谢珣倏然说，“按照这标准，方楚宁也符合。”

谢珏微微挑眉，面无表情地问，“你还想继续谈？”

“不要！”谢珣当机立断，“这话题到此为止！”

谢珏冷嗤，昨日说了两次到此为止，你非要谈，自找罪受。谢珣看着他二哥那坦荡无畏的眼睛，憋得一身火，早膳后就在院内耍了两个时辰的剑，一身火气，小七都看穿他在泻火，没去招惹他，旁人就更不敢了。

早膳后，谢珏就带影七出了门，有事去忙了。凤妤见谢珣在练剑，把裁好的衣裳给小七送过来，小七名义上是她的弟弟，也是府中的主人，有单独的院子，平日里也有人伺候。小七活泼嘴甜，府中人人都喜欢他，凤妤唯一发愁的是不知道怎么安排小七的未来。

冬装早就置办好了，凤妤送来的是她亲手做的衣裳，她也是近来闲着给小七和如意都裁剪了衣裳，做了两套冬装。

小七非常惊喜，凤妤让他试了试，还算合身，凤妤知道他这段时间心情不快，平时府中只有她们姐弟，亲密无间。如今谢珏，谢珣和如意都来了，自然分走凤妤所有的关心，小七自然受了冷落，凤妤也知道，所以她给如意做衣裳时，给小七也做了。

这套浅紫绣狐的大氅穿在小七身上显得贵气无双，小少年也出落得越发英俊逼人，凤妤为他整理衣冠，小七垂眸看着她，眼神专注，“姐姐，我很喜欢这套衣裳。”

“喜欢就好，姐姐每年都给你做。”凤妤整理好衣冠后，忍不住赞美，“紫色真是很衬你，显得很尊贵。”

“是吗？”小七低头一笑，少年好看的眉目难掩的温柔，只要是姐姐做的，麻布他都喜欢，“姐姐日理万机，日后这种小事就不要劳神。”

凤妤轻笑，拉着他坐下来，“又不费事，对了，小七，我和知许商量了一下，过了年，想让你到宁州铁骑里历练，你觉得如何？”

“我哪也不想去，只想在姐姐身边。”小七笑意瞬间敛去，拳头掩在衣裳里，死死握住，压住心中涌起的戾气。

该死的谢珣，他果真是碍眼，又想要他和姐姐分开！

凤妤没有强迫他，她为小七考虑得要长远一些，“你过了三月，也满十七岁了，能文能武，我一直想着怎么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前程。我身边有张大，春露，知许还把暖阳给了我，在外有文掌柜。并没有合适你的职务。男子在世，总是要成家立业的，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傍身。你若对做生意感兴趣，我可以教你，可这一年来，我看你对生意也不感兴趣。你的书架上又偷偷藏着兵书，我寻思着你或许想要带兵打仗。宁州正是用人之际，所有的将军都已散在十二州州郡重建城防，你若愿意去军中，知许会给你安排。姐姐也是和你谈一谈，若你不想去，也不勉强的，可你也要好好想一想日后想做什么？”

小七脸色委屈，“一定要做什么吗？”

“你要当一名吃喝玩乐闲散的公子哥，姐姐也能养你一辈子啊。”凤妤轻笑说，“也不是一定要做什么，可我寻思着，你也不像是能当纨绔公子的。”

成家立业，总要有立足之本！

“姐姐想要我做什么？”

“不是我想要你做什么，是你想要做什么。”

小七若有所思，“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好，那你想好告诉姐姐，也不着急。”

凤妤从不强硬安排自己身边人的事，就像春露和秋香，春露对生意更感兴趣，所以凤妤会栽培她，教她读书识字，如何做生意，如何管理商铺。秋香不爱读书，也不喜欢抛头露面，只喜欢在她身边伺候着，秋香就管她的起居和府中中馈，都是她们自己选择的。

她和小七谈好，回庭院时，谢珣还在练剑，凤妤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练两个时辰？”

暖阳说，“早膳后就一直在练，都没去看如意。”

“受刺激了？”

暖阳摇头，他们也没有去听谢珣和二公子说了什么，凤妤觉得这事多半和谢珣催婚有关，他不会真的去问二哥了吧？

凤妤还真好奇，以后她要早起用膳，感觉自己错过八卦。

等谢珣练好剑，已过了午膳，凤妤好奇地问，“你和二哥说什么，说得一身火气？”

“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谈了。”谢珣硬邦邦地说，“我再不会和二哥谈婚事，随便他。”

第418章 世子

谢珣连着两日都是低气压，且单方面和谢珏开启冷战，他在谢珏面前一直都是有点小性子的，临近过年都不谈公务，谢珣就是饭桌上最能说会道的人，话题一波又一波的，哄得了如意，又逗得了凤妤，还能和谢珏扯闲篇，他一安静，这个膳厅都很安静。

小七也聪明地沉默，不知道谢家兄弟为何吵架，反正与他无关就懒得关心，凤妤暗忖，不愧是谢珣敢和谢珏冷战！

谢珏可不哄着他，毕竟这位爷最擅长冷战，谁和他闹脾气都是先低头的，谢珣与他冷战，他也颇有经验，撑不住几日，自己就会找台阶下了，不必管他。

况且，若不堵住他的嘴，将来婚事上有的烦了，他这弟弟能隔三差五给他送画像，为了自己耳根清净，这事也要提前说，遗憾的是谢珣也就这胆子，没继续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