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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似笑非笑地喝茶,玩绢花,里正在五月天里出了一身冷汗。许多人还欺凤妤年幼,又未出阁,侯府又重名声,都希望三姑娘能退一步要么地租不变,要么卖出田地。里正心中打鼓,隐隐约约觉得他们的算盘要落空。
她会在意两条与自己无关的人命吗?
“姑娘,您放心,这事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不会让他们告到县衙去。”
“去告!”凤妤淡淡说,“我和你们商谈地租,又没逼迫人命,里正,我本想和你们有商有量,各退一步,既然你们不愿意,告诉佃农们,我的土地,我想租给谁,就租给谁,不愿意耕种的,租约到期后,我会重新找寻佃农,不要耍小聪明,你们全庄的人撞死在我面前,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里正,“……”
他心中狂跳,凤妤声音不重,语气轻柔,他却感觉到一股逼喉的杀气。
三姑娘生气了!
“是,我会和村民们再商量!”
凤妤看着里正离去,眉心蹙起,若是半年前推行新政,她早就手段强硬地提高地租,如今却顾忌着她和谢珣有婚约,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侯府,若是闹出什么风波,侯府名声也不好听。
镇北侯府名声太好了!
她投鼠忌器!
“可恶!”凤妤被气得午膳都吃不下。
午后,谢珣来庄子上,看到三姑娘气呼呼地玩飞镖,微微挑眉。凤妤是懒骨头,不爱动,除了动脑筋赚钱,不爱做别的事。能在屋内躺一整日,总是懒洋洋的。让她跑马,活动,晒太阳,简直比登天还难。
秋香逮着机会就告状,把以岭庄的事说一遍,“姑娘气得午膳都没吃。”
“去备一碗燕窝粥,还有她爱吃的小点心。”谢珣顿了顿,“再备一桌我的午膳。”
“是!”
谢珣对以岭庄的事略有耳闻,他在高坪县办事,听人说了以岭庄的事,特意来寻凤妤。那对老夫妻的确令人唏嘘,这事却怪不得凤妤。
凤妤玩飞镖,准头很差,且心情不佳,纯粹发泄,飞镖几乎都射空,她不管做什么都很专注,根本不知道谢珣就在身后。直到谢珣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腕把飞镖打出去,正中红心。
温暖熟悉的香笼罩着她,他身量颀长,几乎把她覆着,亲密无间,飞影,暖阳等人早就仰头望天,非礼勿视。
“你怎么来了?”凤妤有些惊喜,看到谢珣目光又暖又亮。
谢珣亲昵地蹭了蹭她的眼皮,拿过一枚飞镖,让她握住,又带着她的手,教她投射,“我去高坪县办事,顺路过来看你。”
“顺路?”
“好吧,特意来看你!”
凤妤的坏心情不翼而飞,真是很奇妙的感觉,最近每次看到谢珣,心情总是很好,不管多烦心的事,只要看到他,凤妤就能开心起来。
“你去高坪县做什么?”
“机密!”他勾了勾她的下巴,这事不便和凤妤说,凤妤也不追问,京都卫没什么机密的事情,多半是侯府的事。
“好饿了,一路过来都没用膳,三姑娘赏口饭吃吗?”
“我也饿了!”
小侯爷膳食不挑,已过了午膳时间,小厨房给他做一碗炒饭,牛肉放的比米饭还要多,装了满满一碗。除了牛肉炒饭,还切了鸡肉,鸭肉,排骨,三道素菜,不算丰盛,胜在量大。小侯爷饭量如牛,凤妤听侯夫人说过,他们兄弟年少时在家中用膳,小侯爷的碗都比大哥和二哥大,饭量是他们的两倍,没吃成小胖子,多是因为他好动。
凤妤的燕窝粥盛在巴掌大的小盅里,她细嚼慢咽,震惊地看着谢珣风卷残云,饭桌上的荤菜逐渐减少。炒饭是海碗装着,比寻常的碗大两倍有余,三人的量。
凤妤情不自禁地随着他也吃了几块肉。
每次看他用膳,就……挺下饭的!
他竟然把六个菜,一碗饭全都吃了,凤妤好奇问,“吃撑了吗?”
“七八分饱吧。”谢珣含蓄一笑,“晚膳再多吃点。”
凤妤,“……”
小侯爷这一顿的量,她一天三顿够吃三日。
“年过十八这么吃……”凤妤支着头,意有所指,“会长成大胖子吧?”
谢珣挑眉,“本侯还在长身体。”
凤妤,“?”
真别再长,再长都顶着门梁。
谢珣知道凤妤心情不佳,午膳后带她爬山消食,放了飞影,暖阳和秋香,春露的假,让他们在庄子休息。
庄子后就是山,谢珣牵着凤妤爬山。
凤妤讨厌爬山。
谢珣说,“爬累了,我背你。”
凤妤都没爬到半山腰就累了,伸手要谢珣背,谢珣说,“三姑娘,你体力太差,得好好锻炼,我们慢慢爬到山顶吧。”
“骗子!”
谢珣哈哈大笑,凤妤扭头下山,被谢珣拦腰抱住,连哄带骗地拉着她继续爬,凤妤嫉妒地看着小侯爷健走如飞,脸不红心不跳,她却气喘如牛。
烈日当空,山间却很阴凉,谢珣负手走在她身边,时而逗她,时而沉默,更像是陪凤妤散心,凤妤走走停停,偶尔还摘几朵花,渐渐地感觉到爬山的乐趣。
“侯府卖田地吗?”凤妤吹着野花,花瓣飞在山林间,随风飞扬。
第240章 江山
“卖!”谢珣轻笑,“新政是二哥一手主导,若我们享有特权,不愿分地,新政落实难度更大,事实上,除了族田,这几年陆陆续续已卖出许多田地。”
“二公子高瞻远瞩,卖得好价钱吧!”
最近地价下跌严重,若是前两年卖的,自能卖一个好价钱。
“穷啊!”谢珣笑意散在眉目,“我们侯府能卖的,早都卖光了,剩下的是祖产,基本也不太动了。”
“我听闻,你们把京中的产业几乎都卖了?”侯府的祖产,京中更多吧。
谢珣点了头,“日后基业既然在宁州,父亲打算把京中的产业全部整合,偏向十二州和宁州。”
“若要赚钱,还是京城和江南,十二州和宁州……”凤妤欲言又止,又不打算说了,侯府的祖产没了,没关系啊。
她和姐姐有钱!
日后她们的嫁妆也是侯府的产业,何必杞人忧天!
“也挺好!”凤妤琢磨来,琢磨去,下了总结。
谢珣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勾着三姑娘的手说,“日后要靠小娘子的嫁妆养夫君了。”
“你乖的话,三姑娘可以酌情考虑。”
两人有说有笑地爬上山顶,凤妤来庄子多次,从未爬过山顶,总是半山腰就走了,累是真的累,风景是真的好。山顶还有一株桑果树,可惜果实未熟,有些涩。
“太子最近可有什么动向?”凤妤不安地问,自宫宴后,她就有些担心,锦衣卫耳目遍天下,她要知道太子的动向,只能问谢珣。
“最近都在忙新政的事,皇上身体不适,太子监国,他忙得像陀螺,空不出手来做什么,况且本就是他一厢情愿。他在宫中,你姐在家中,遇不上就出不了什么事。”太子能做的就是强占臣妻,“他不敢,除非他这储君不想当了,他娶表姐,又平衡世家,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野心大着。”
凤妤吹着风,心底热意微减,“太子声望渐大,又有野心。等新政落实十几年后,皇室集权,若他秋后算账呢?”
“为什么会这么想?”谢珣困惑地问。
“我习惯把人往坏处想。”凤妤说,“人心难测。”
“等他掌权还不知道多少年后的事,风云变幻谁也说不好,他虽有暴君迹象,理政还算清晰。宁州会减兵,可铁骑……仍是震慑,他不敢冒险。”谢珣说,“十几年后,我们兄弟都在宁州,等皇室和侯府关系和缓,父亲和母亲,姨娘们也会来宁州。我们过自己的日子,不必管他们,即便他登基,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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