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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基为帝后我重生了(69)
作者:寒木枝 阅读记录
成国公气得砸了茶盏,却在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后,咬着牙冷静下来:“蓉儿和太子大婚在即,这个当口,最好不要掀起任何风暴,否则被那群无事生非的言官知道了,还不知要闹出怎样的乱子!万一,婚事再度延后,咱们会非常被动。”
婚事再度延后?
崔木蓉,成国公夫人和崔木野,霎时安静如鸡。
良久,崔木蓉忍气吞声道:“成,这次为了女儿的婚事,暂时放他们一马!待女儿成了太子妃,还怕没机会找裴海棠算账?”
哼!
来日方长!
第47章
裴海棠醉醺醺地睡了近一整日才醒转, 一睁眼,本该躺在身边的朱少虞不见了,但一阵幽香萦绕鼻尖。
裴海棠扭头望去,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只青白釉花瓶, 里头斜插着几枝覆盖白雪的红梅, 幽香四散。
裴海棠趴在床沿笑了。
一看便知是朱少虞特意采来哄她开心的。
葱白手指轻轻触碰,娇红花瓣上的积雪扑簌簌坠落, 像在床头柜这方小天地里下了一场浪漫的小雪。
朱少虞从外间跨进内室, 瞧见的便是裴海棠逗弄红梅的一幕, 她双靥挂着甜美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很轻松,再没了昨日骤闻爹娘惨死成国公之手时的紧绷和沉重,俨然有他伴着宿醉一场后拾掇好了心情。
听见脚步声,裴海棠偏头,就瞧见朱少虞气宇轩昂地走来, 他玄色衣袍上沾了不少白雪, 袍摆上的随着他矫健的步伐而震落, 肩头上的积雪却顽固地赖在那不肯挪窝。
裴海棠收回触碰花瓣的手, 小身子继续趴在床沿,笑问:“外头可是下了暴雪?”
朱少虞:“嗯, 百年难得一遇的特大暴雪, 听掌柜的说, 已经大雪封山, 这两日怕是动不了身,得窝在这了。”
若是平常, 别说因天气异常耽搁一两日,便是纯粹贪看风景小住半个月, 也无甚打紧。
可眼下不同,太子大婚在即……
说话间,朱少虞来到床前,裴海棠跪起身子,贴近他胸膛,一边给他轻轻拍去肩头的积雪,一边用调侃的口吻道:“天意如此,赶不上便不赶呗。免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个激动,万一大婚现场闹出点波折就不妙了。”
她嘴里的仇人,自然不是“情敌”崔木蓉。
而是杀父杀母的仇人,崔木蓉一家子!
朱少虞笑着捏她小鼻尖:“哟,你能闹出什么事来?我倒是迫不及待想瞅瞅了。如此说来,咱们还是尽量赶上的好。”
裴海棠:……
这男人嬉皮笑脸的,她一时竟分辨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纯属调侃。
~
太子迎娶崔木蓉那日,不仅皇宫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整座京城也跟着沸腾起来。
简直达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
倒不是这些百姓稀罕崔木蓉,而是大召开国以来,就没碰上过帝王大婚,而上一任太子大婚,也是遥远几十年前的事了。
有热闹,谁不爱凑?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成国公府大门平日不开,府里人进出均走角门和侧门,今日嫁女自然不同,新漆的朱门大敞着。
不一会,坠着各类金银珠宝的新娘花轿,亮闪闪地从成国公府大门抬出。
朱清砚身穿大红衮冕服,胸戴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神采飞扬地前头开路,后面跟着太子妃所乘的花轿。
两人所过之处,道路两旁摩肩接踵的百姓,伸长脖子欢呼雀跃,其中夹杂着不少成国公府派来烘托气氛的,这些小厮带头起哄,边跪边高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引得百姓们纷纷跪地高呼。
一时,场面火热到了极点。
听着外头震天响的高呼声,花轿里坐着的崔木蓉,忍不住撩起红盖头想亲眼见证一番,自然,有花轿格挡视线,光是掀开红盖头不起作用,她便大胆地偷偷拉开一丝窗帘缝。
只见一丛丛百姓跪下去,麦浪似的传递下去。
壮观啊!
“嫁给太子殿下,就是威风啊!”
崔木蓉嘴角翘起,笑意满脸。
忽地,人群里响起一道异样的声音:“太子妃娘娘,西北神策军冤啊,被裴家军抢了军饷,砍断了手臂,打砸了军营……太子妃娘娘,您要给西北神策军做主啊……我们活不下去了……”
“太子妃娘娘,我们活不下去了……”
崔木蓉的笑脸突然僵了!
哪个不长眼的神策军,挑这个时候来闹事?
纯心给她添堵吗?
崔木蓉透过窗帘缝,只见原本三呼“千岁千千岁”的百姓,骤然哑了,正要下跪的身姿也集体僵在半空中,他们齐刷刷安静地聆听。
而那个该死的神策军还在扯着嗓门喊冤!
哦不,不止一个,前前后后好几处都在高声喊冤!
声音整齐划一,就跟军营里喊操一样齐整!让这条街的百姓全听得一清二楚!
崔木蓉气得捻住窗帘布的指尖都在隐隐发抖。
马背上的朱清砚,显然也被突发状况搞得皱起了眉头,他循声望去,乌泱泱的人群里,压根瞧不出是谁发出的声音。
骑马跟在花轿旁、护送妹妹出嫁的崔木野,前后左右来来回回张望,也没抓出那几个该死的神策军藏在哪。
崔木野铁青着脸,双手险些将缰绳碾断。
成国公得知消息,亲自带上人马前来处理,始作俑者却诡异地销声匿迹,只剩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普通百姓。
迎亲队伍仍在前进,可经过这事儿一闹,气氛早变了!
哪怕唢呐仍高高吹响,百姓们的注意力却被转移了,毕竟比喜事更抓人眼球的,是喜事被砸了场子不是?
~
皇家办事,讲究吉利。
新娘子才刚抬出娘家不远,就出了那样的岔子,毫无疑问开局不利。
委实晦气!
消息迅速传入宫中,在后堂的高皇后瞬间脸黑了:“好端端的,西北神策军来添什么乱?”
禀报的小太监将听来的一字不落地转述:“说是西北神策军被裴家军抢了军饷,砍断了手臂,打砸了军营。”
你听听,你听听,全是晦气事!
等等,裴家军?
高皇后想起裴海棠前阵子去了西北,莫非是裴海棠怂恿裴家军打砸了神策军?
八成是了。
若非如此,西北神策军来京城闹什么?
当然,高皇后能从当年的小贵人,掐掉几个宠妃,一路拼杀坐上后位,就绝非头脑简单之人,几乎刹那间,就看破闹事的人绝非真正的西北神策军,铁定另有人在装神弄鬼!
会是谁呢?
太阳穴突突直跳,高皇后揉了揉,随后招来负责接待宾客的总管太监,问他:“昭阳郡主在哪?”
总管太监躬着腰前来:“回皇后,昭阳郡主还未曾进宫,兴许正在前来的路上。”
高皇后疑道:“还未曾进宫?”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有宾客没到?
总管太监道:“皇后娘娘,其余宾客全部进场,唯独缺了昭阳郡主和四皇子。”
说话间,一个小太监捧了张小字条进来,字条很小,显然是才从信鸽腿上取下来的:“禀报皇后娘娘,这是昭阳郡主刚刚飞鸽传书的。”
高皇后接过来一看,只见上头写道——
“皇舅母抱歉,棠棠和夫君被困西北盂县,暴雪封山,寸步难行,怕是来不及赶上太子哥哥的大婚了。过几日补上厚礼,还望皇舅母海涵。”
高皇后见之,反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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