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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银狐崽崽的老爸(20)

作者:白荔枝 阅读记录


“跟你换。”耿乐放下啃了一半的可颂,把自己那杯冰美式推给他,热巧克力拿走,“我发现你很娇气啊。”

什么破形容,根本不沾边好吗。苏阳一口咖啡呛在嗓子眼,咳得止不住,只能憋着眼泪瞪人。

耿乐觉得自己用词太恰当了,这么大人了喝东西还会呛到,呛到瞪人,眉眼也还是这么精致。

他心软递了张餐巾纸过去,嘴上却没停下的意思,“这个不吃那个不喝,大小姐似得。”

苏阳好不容易缓过劲,懒得跟他争辩,“你闭嘴吧。”

“你完了,对老板没大没小,这个月奖金扣光。”

不远处广场上,人工饲养的鸽群被行人惊动,掠过落地窗。

苏阳看向窗外,很随意地回:“还有奖金?”

语气和态度都很散漫,耿乐彻底怒了,吞下最后一口可颂,决定要找回一点属于老板的威严。他从挎包里抽出个牛皮纸档案袋,‘啪’一下甩在餐桌上,“拿下这个案子,设计费七位数。”

七位数的设计费什么概念?是苏阳愿意通宵达旦,随叫随到,改生改死的存在。

他回转过头,脸上写满不信。倒不是不信会有这样的设计项目,只是不信对方会交给一个成立没几天的草班台子来做。

修长纤细的手指旋开白色棉线,苏阳拿出一叠打印资料,快速翻阅。

是一间私人博物馆的设计项目,对空间、布局、灯光、色彩都有特定要求。惟独没有指明要什么整体风格。

苏阳在思考时会自动屏蔽一切与外界的联系,安静且专注,完全没意识到有人在盯着他看,目光如炬。

资料浏览至最后一页,苏阳塞回档案袋,问耿乐:“甲方你认识?”

他这么猜测有理有据,如此优质的项目能被耿乐拿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人脉资源。

“啊?”耿乐愣了楞神,注意力才收回来,眼神茫然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甲方你是不是认识?”苏阳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抱歉,走神了。”耿乐心虚地垂眉敛目,“是我妈生意上的一个朋友,但也别抱太大希望,不是很亲近的关系。只约到了一次面谈的机会,今天中午11点半,午餐时间。”

这么说苏阳就明白了,等于只是拿到参赛券,能不能进决赛还得靠自己。约到这个时间也恰恰说明,只是卖了一点私人面子,用午休时间透露一些信息。

苏阳唤醒手机屏幕,十一点了,站起身,“约在哪里?提前过去比较好。”提前到是他从业多年的习惯,绝对不能给甲方留下不守时的初印象。

“呦,这会儿知道紧张了。”耿乐坐着纹丝不动,故意逗他,“我刚喝了热巧克力口渴,你帮我点杯气泡水。”

“出去自动贩卖机给你买瓶装的。”

“我只喝玻璃瓶装,贩卖机里都是塑料瓶的。”

苏阳忍住要揍人的冲动,“找事是吧?”

耿乐见好就收,“息怒息怒,你安心在这坐着等就行了。”

“就约了这里是吧?”苏阳复又坐下,回过味来知道自己被耍了,“无聊,幼不幼稚你。”

耿乐重新点了咖啡和气泡水,又让服务生把桌子收拾了。离约定时间又过了十分钟,店里来吃简餐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

苏阳仔细看着进来的每一位客人,逐一淘汰,渐渐有些心急,问耿乐:“对方多大?男的女的?”

“男的,比我们大几岁吧。”

苏阳笑:“你知道我几岁吗,就我们?”

耿乐一时嘴快:“你不是只比我小一个月吗,我都查过了。”

咖啡馆推门‘叮铃’一声,有人推门而入,一位三十左右的男性,西装笔挺,背头梳得光洁,斯文又儒雅。

苏阳潜意识就觉得肯定是他,趁人还没走近,狠狠瞪了耿乐一眼,警告意味明显,再抬起头时已换上温和笑颜。

男子往他们这边卡座看了眼,大约是以耿乐的石膏绷带为瞄点,搜索到后大步流星走来,利落而简洁地打招呼:“你好,我是徐慎之。”

第17章

徐慎之对私人博物馆不感兴趣,只想借机往余渊跟前凑,拿点钱筛个方案出来也不是多难的事,就揽下了,其实连现场都没去看过。

再者,他初来海市不过月余,很多门道没摸清,这个人情那个面子免不了有所牵扯。

“不好意思,下午一点有个会,我们可能得长话短说。”徐慎之一坐下就给这场会面定好了基调。

苏阳摊开随身携带的手稿画本,准备边听边记录重点,用眼神示意耿乐可以开始了。

耿乐回他一个‘你来’的口型,一副旁听生的架势。

苏阳震惊到三观尽碎,感情这大少爷是一点儿没准备,有钱人创业果然跟普通打工人有壁。

他虎口抵住下唇,轻轻咳了一声,很快调整好思路,“请问,我们博物馆展品都有哪些种类?大概年代跨度是?”

徐慎之心想,他哪知道啊,到时候余渊爱摆什么摆什么,但话说出口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从春秋战国到近代,瓷器玉器金银器书画石刻,都有涉猎。”

苏阳笔速很快,用的是文字字母图形大杂烩的方式,并非专业速记,只有他自己能看懂。记完就有点懵,这等于什么都没说啊。心想完了,碰上最难搞的甲方类型了。问的时候答不知道要什么,出了方案就说不是我们想要的。

苏阳不动声色又问:“有意向的风格有吗?比较心仪中式还是西式?”

“不应该是你们设计师展示给我们看的吗?”徐慎之架起二郎腿,看了眼苏阳,视线移到他的手稿本上,“学过速记?”

苏阳礼貌轻笑了下,“没有,毫无章法只有我自己看得懂。”

“嗯,我看着也不像,我哥会,你们画得很不一样。”徐慎之像是被勾起了一些回忆,突然来了兴致,“能借我看看吗?”

“当然。”

厚厚一本手稿画本用了大约三分之一,苏阳几乎不离身,走到哪带到哪,日常小票便签都会往里塞。更多的时候灵感来了随手涂鸦,有建筑有各种小物件,篇幅最多的要数小白卡通造型的日常简笔画,四宫格还带故事。这位客户看起来彬彬有礼,应该也不会往前乱翻,苏阳没有拒绝的道理。何况客户手握七位数的设计费,如果现在是要看他的情书,苏阳也会毫不犹豫递上。

徐慎之接过本子,看得仔细,嘴角逐渐浮上笑意,给出外行最高级别的夸赞,“很有趣,你画得更形象生动。”

他合拢画本递还回来,夹在扉页的一张纸片滑出,掉落在脚边。

“不好意思。”徐慎之下意识道歉,说着就弯腰去捡,手指触碰到纸片的瞬间感应强烈。他心口一沉,再顾不上社交礼节和体面,起身的同时指腹一捻,熟悉署名从一众难看字符中脱颖而出,直达眼底。

早上苏阳把这张协议随手夹进本子,转头就忘了,没立刻反应过来,只当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图,笑着说:“没关系。”

苏阳主动伸手想要接回本子,好快些回到主题上来,对方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空气仿佛冻住。

耿乐见状,出来救场,“徐总,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必。”徐慎之冷着脸,纸片叠在本子上,往苏阳手边一丢,动静有点大,引得邻座纷纷看了过来。

他几近窒息地看向苏阳,猜测眼前人和余渊的关系,当时又发生了什么才会签下如此荒唐署名,不像协议倒像调情。占有欲和妒火惹得他眼尾一片绯红。

在这样的凝视中,苏阳十分疑惑,客户为何突然间不悦,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甚至很有职业素养地在脑中复盘,倒放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如果说这场小意外之前,徐慎之提供的是配合且无效的回答,那接下来便是抗拒且无效。一场会谈无疾而终,还把甲方给得罪了,更糟糕的是完全摸不到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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