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兄长他如此撩人(重生)/暴君宠妻日常(152)
好一个连环计,一石三鸟。
沈易阳是太子的胞弟,他杀了人,这笔账肯定要记到太子头上。而且那句太子要当皇帝,更是想加深皇上和太子的矛盾,让他忌惮太子。
她现在才想通,原来郭义礼的死,不是针对沈易阳,而是冲着太子去的。想来郭义礼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谋划已久的圈套。
沈易阳,太子,昌平侯还有她都掉进了这个圈套中。
龙椅上的皇上气得手都在抖了,一双眼冷冷地扫过太子,沈易阳和沈延玉。这些蠢货,竟然将事情越搞越乱了。
大殿上静悄悄地,没人敢说话。饶是昌平侯也沉默了,他今日来讨公道,自然不是愚蠢到妄想制裁一个皇子。
他儿子已经死了,既然制裁不了凶手,也绝不能白死。他就是想将此事摆上台面,利用皇上的愧疚,为他郭氏一族其他的子弟讨来荫庇和顺畅的仕途。
春花的指证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臣,现在的情形就算别人看不透,他却是醒悟了。
他们郭家是被人当刀使了!
第72章 如芒在背
房间内,太尉齐从元端坐在桌案旁烹茶,茶香缭绕,闻着让人神清气爽。
齐从元虽然年近不惑,两鬓却少有斑白。许是常年习武,饶是穿着宽大的燕居服,整个人也显得精瘦干练。
而他的对面,正坐着二皇子沈元朗。
“太尉大人今日这茶烹得极妙,就是烫了些。”沈元朗抿了一口茶,惬意地微眯了眼。
齐从元脸上带笑,活像砧板上擀出的薄面皮打了褶子,他捻了捻胡须,中气十足:“这壶茶,臣可是备了许久。稍不留神,这嘴上可就要烫掉一层皮了。”
沈元朗眼中露出满意的笑,面颊梨涡深陷。只是抬眼望着被风吹得高扬的挂帘。
大哥啊大哥,这杯茶你该怎么喝下去呢?
雀翎宫内,空荡荡的大殿安静得仿佛呼吸声都能听见。
座上的皇上脸色铁青,目光在下面这群人身上转动。昌平侯坐在一旁,脸色晦暗不明,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而春花还伏在地上直发抖。
沈易阳指着春花,面带愤慨地仰着脖子:“父皇,这个女人谎话连篇,她肯定是受了谁的指使要来陷害我们。她说的话都是假的,是郭世子欺负她,我也没有说过那句胡话,求父皇明鉴。”
沈易阳眼眶微红,目光带着恳切。如果单单是他被陷害,他这脾气肯定是冲上去就得把人给暴打一顿。可现在这些人是冲着他大哥去的,他不能再惹祸了。
皇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是不是陷害,还真是两说了。
太子一拂衣摆也跪了下来:“父皇,四弟和五妹年幼无知,就算有什么罪责,也该由我这个长兄来承担。”
如今没有证据,只能先由他一力抗下,再行打算。
一旁沉默了半晌的昌平侯也急忙开口了:“陛下,现今人证物证俱在,真相已经是昭然若揭,我儿枉死啊!”
昌平侯抬起衣袖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看起来是悲恸万分。实际上他心里早已是乱成了一锅粥,哪里还有心思去哭他儿子。
他当然知道自己继续追责会得罪太子,可沈易阳一口咬定了他儿子强抢民女,行刺皇子。得罪太子还有救,行刺皇室的罪要是认了,他郭家就完了。
所以他现在就是个陀螺,背后的主谋不用抽绳子,他也得老老实实自己转起来。
“侯爷,我敬您也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可您自己儿子什么德性,您还不清楚么?究竟是他郭义礼作恶,还是我行凶,众人心里自然有杆秤。”沈易阳侧目看着昌平侯,丝毫没有畏惧。虽然他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遇到大事脑子还是转得快的。
这话让昌平侯一噎,顿时气得他胡子都在抖了。他儿子都死了,竟然还如此贬低他。
昌平侯压着心头的怒火,冷冷地开口:“四殿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虽是皇室,可我们这些臣子也不是随您打杀的家奴,死者的清誉也不是能由您信口污蔑的。”
眼见着两人你来我往地唇枪舌战,高位上的皇上只觉得额头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他盛怒之下一声大喝:“吵什么吵,朕还没死呢!”
这声音在空旷的大殿显得格外刺耳,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沈易阳立马禁了声,缩了缩身子继续跪好。昌平侯虽然面色不善,也没有再说什么。
皇上抬手扶额,揉了揉眉心。他的病本就还没好,现在又被这群蠢货闹出的破事弄得心烦。尤其是那一句太子很快就要当皇帝了,更是让他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