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娇娘(95)
沈华放下筷子:“娘,没错,我们带出去七十斤,一斤十六文,就是这么多钱,你安心收着吧。”
“啥?!一斤十六文,都赶上肉价了,居然有人买?”买的人都是冤大头吗?何氏之前还觉得这门生意能做,可一听卖价,觉得大嫂是疯了吧,竟敢卖这么贵。
稀奇的是,还卖出去了。
什么时候咸菜也能这么赚钱啦?
这一夜,除了几个孩子,王氏和何氏均没睡着,可能是脑子里事太多,所以一点睡意都没有。
第二天,何氏带孩子回去,让沈婆子派人去镇上接大嫂,到底生活了一个月,家伙事被褥啥的也不少。
“多精贵的人家,还要车接送……”沈婆子嘴里嘀嘀咕咕的,不过还是让沈老三去隔壁借驴车接人。
王氏了解沈婆子的性子,等沈成安到镇上的时候,她已经全都收拾好了,也和夏凉川打了招呼,就等人来接。
王氏把褥子和被子都垫在车板上,“大山,觉得颠就出声,咱就歇歇再走。”
沈成安也说:“大嫂,没事,我慢慢推,咱不着急。”
春溪这时候才开始发愁,回去后还能做榨菜生意吗?沈华想的却是赚的钱进不了自己的口袋,这点让她的积极性下降了很多。
她不太能接受古代大公无私,一家子收入都是长辈收管的模式。但看家家户户都这样,连男人们用钱都是向沈婆子伸手,沈华觉得她想要改变这一点,难于登天。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她现在追求的不过是能有顿饱饭吃。
春山春溪一回家,春文春武就从屋里出来,两姐妹住在一起时不觉得,分开了一个月,春文倒也习惯了。可前天去镇上见到春溪,她才发现她是很想念她,见到她的那种欣喜感觉就跟分开一年似得。
春文笑意盈盈的牵着春溪的手:“我绣的帕子,拿给你看看啊?”
春武想找春山,可春山还没好全,他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春山被沈老头抱进屋里,然后转身又去找春文。
春文见他两条鼻涕又挂了下来,扫了一眼春溪和沈华,心里觉得厌烦,丢了一个帕子过去,“能不能擦擦,都吃进嘴里了。”
帕子正好落在春武的胳膊肘上,他手一甩,帕子掉地,直接用衣服袖子抹了一把,看的春文气的把他往外推,“帕子给你你不用,非得用衣服,你咋这样呢?你出去出去,找娘去。”
何氏正在往东屋搬东西,见儿子被推出来,手在裹裙上蹭了两下,跑过去问:“咋了咋了,文儿,你推大武干啥?”她有些不高兴,春文每次一有玩伴,就嫌弃春武。
“我们女孩子说话,他挤进来做啥,还有,我给帕子给他擦鼻子,他非用袖子!”春文说完哼了一声转头回去。
然后就听见何氏在外面训春武的声音:“姐姐不爱同你玩,你自个玩去就是了,非上赶着讨人嫌,犯贱啊!为啥不用帕子?你瞧瞧你这个衣服袖子,还能穿吗?我不是在你兜里放了帕子,为啥不用,你这孩子,咋这让人劳神呢?”
“就不用!我就不用!”春武犟嘴跑出院子。
“你这孩子,你上哪去,一会吃晌午饭了!”何氏喊不住儿子,只好把气撒在春文身上,她一只脚跨进门,“去喊大武回来,快吃饭了,在外面疯,马上疯一身汗,又该生病了。”
春文嘟起嘴,不情不愿的往外走,“你们等我,一会我就回来。”
春文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篮子榆钱儿,何氏炒着菜,抽空问:“谁给的?”
“哼!哪是人家给的,是春武问秦婶子要的,他驱到人家跟前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好意思不给吗?”丢死人了,春文气冲冲的篮子塞给何氏。
不过一篮子榆钱儿,树上多的是,有啥好气的。何氏把篮子拎到厨房,扬声喊:“娘,秦嫂子给了一篮子榆钱儿,咱是蒸着吃,还是凉拌拌?”
沈婆子从灶膛后面探出头来,“村口那个秦寡妇?咱家和她家也没交情啊,咋送东西来?”
何氏笑了笑,一边炒菜一边说:“春武出去玩,可能碰巧看见了,就给了他,一会我把篮子给人家送回去。”
这不过是小事,村口好几棵大榆树,这个天正是吃榆钱的时候,天天有人爬上去摘,也有拿竹竿打的。
“去菜田里割把韭菜带去。”榆钱儿虽不值钱,但也不能空手去还篮子,带把韭菜,也算意思意思。
何氏应了一声,“娘,咱要不要再开一块菜地出来?”
沈家的菜地还是当年分家时分的,后来一直就没扩大过,现在娶了几房媳妇,又多了孩子,菜明显不够吃。
不过沈家祖上一直都有人读书,在村里还是很受尊敬的,当初分家建房的时候,一路往西,占了挺大一片地方。这时候也没有封大院子的做法,谁家门前院后的就是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