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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她只好称霸三界(15)
作者:我读条时间很长 阅读记录
他看不见的地方,浸润在热水里的皮肤浮现出像是被殴打之后留下的痕迹,处处青紫泛红,而且慢慢还在扩大。
“怎么停啦?”聂萦在旁边明知故问,“是不是不行?”
谢玄素喘了一口气,艰难地发声:“我……我能行。”
“你可不要硬撑,到时候残废了又怪我。”
“不,不会的。”谢玄素握紧双拳,“这苦……能让我觉得我还活着,师姐你放心,我忍得住。”
聂萦点点头:“嗯,记得运转法诀九次之后,就改修行两忘门的聚灵心法吸纳灵气,这总不用我教你了吧?”
谢玄素难受得无法开口,只能从牙缝里嗯了一声。
其实炼体决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份痛苦绝非常人能忍耐,后来聂萦也发现仙尊谢玄素纯粹是吓唬她的,人间界哪有多少人能熬得过第一关,就算魔修皮糙肉厚,她抓来的那一批还鬼哭狼嚎,有十分之一送了命。
气得她直骂谢玄素不怀好意,自己是天才,修仙比吃饭都容易,却用这种折磨人的法子来魔界推广炼体术骗人。
所以她多少是带了点报复的心理教给如今的谢玄素的,只是没想到这秀秀气气的小子还真撑住了。
虽然撑的很狼狈。
聂萦顿觉兴味索然,她拍了拍大铁锅:“你自己练啊,我回去睡觉了,没事不要打扰我。”
谢玄素说不出话,聂萦走了两步,到底放心不下,又折回来叮嘱:“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就喊大师姐救命,我过来输给你一点灵气,你会舒服些。”
谢玄素被痛苦和高温已经折磨得汗如雨下,他勉力睁开眼睛,看着聂萦背着手昂然而去的背影,长马尾活泼地跳动……她走的时候没有关门,以两个屋子的距离,确实是一叫就能听到。
不能……不能麻烦大师姐,这是自己的修行之路,要自己撑过去。
谢玄素心里陡然涌现出一股锐气,他重新闭上眼睛,感受着全身火烧火燎又麻痒难忍的痛楚,从头开始一遍又一遍运行着法诀。
丹田破碎痛不痛?被别人羞辱殴打痛不痛?倒在地板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时候痛不痛?
那些绝望的疼痛点点滴滴记在心头,现在的痛又算的了什么?
火苗渐小,而至熄灭,锅里的水慢慢冷却,终于降到了正常温度。
谢玄素松开牙关,呼吸间满口的血腥气,他稳定了一下心神,缓缓地从铁锅里站了起来。
低头看去,刚才每一寸都痛痒难熬的肌肤此刻莹白如玉,毫无痕迹,而本来熬煮了大量药材的这锅水却只剩下淡淡的臭味。
像是很久之前,他还是个小小孩童,引气入体之后洗髓伐筋的味道。
谢玄素感受了一下,丹田依旧破碎,死物一般沉寂在体内,但调运功法的时候,肌肉之中竟然真的有一丝丝灵气流转!
只可惜很快就消失了,但这已经是莫大的奇迹!
谢玄素长腿一迈,湿淋淋地跨出大铁锅,俯身从脱下的衣物间捡起半根丝带,珍惜地抚摸着,微微笑了起来:“大师姐,你又救了我一次。”
第15章
聂萦一夜辗转,起初竖着耳朵听远处的动静,隐隐期盼听到谢玄素的惨叫声好过去一边奚落他一边施以援手,更加塑造自己大师姐的形象。
但是始终没听到,谢玄素的房间非常安静。
不会吧,她记得魔修们炼体的时候惨叫得方圆十里都有回声,难道是谢玄素忍不住疼痛半道上逃跑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天亮才醒。
打着哈欠踏出房门,谢玄素已经起了,一袭灰衣衬出瘦削体态,执着大扫帚站在凤凰树下扫地,晨风一吹,大朵的红色花瓣飘然而下,轻轻落在他的肩头,他拈起一片花瓣在指尖把玩,微微而笑,小灵兽活泼泼地在花雨里追逐玩乐,扑着谢玄素的衣角做耍,晨光中这场面美得像一幅画。
谢玄素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一亮,微笑招呼:“大师姐,早。”
聂萦脚下一动,围着他来回转了三圈,又伸出手抓住他的脉门探入灵气:“有啦?”
谢玄素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强抑住兴奋点点头:“有了。”
“一次就成功,不愧是你啊,咦?”聂萦刚想放开谢玄素的手,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怪熟悉的。
她捏着谢玄素的手腕举到眼前,看着编成手链系在上面的半截丝带,难得有些结巴:“这……这是什么?”
糟糕,好像是自己哪条腰带上的?什么时候落在这小子手里了?
谢玄素下意识地一挣,将手腕夺了回来用另一只手掩住,被聂萦凶狠的眼神一扫,他心念急转,故意吞吞吐吐地解释:“抱歉,大师姐,这是……我救命恩人留下的纪念。”
“哦?”聂萦明知故问,“什么大不了的恩情,能比我更重要吗?”
两人离得近了,谢玄素的鼻端又隐嗅到那股甜甜的暖香,他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我受伤昏迷的时候,是恩人找到我,给我服了丹药,若不是她,我现在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他认真地抬头看着聂萦,眼睛里满满的诚挚:“恩人救我一命,大师姐赐我重生,无分彼此,在我心里是一样的重要。”
聂萦咂吧着嘴,突然有些不太高兴,这个傻小子不知道,她难道还不知道吗?所谓救命恩人就是她自己,却在自己面前大谈特谈,半根破丝带也当成宝贝珍惜地收藏起来。
怎么就是有哪里不太得劲呢,怪怪的。
“那你将来要是得了什么宝贝,我也要,你那个救命恩人也要,你给谁?”她盯着谢玄素问。
谢玄素摊开手:“大师姐,我身无长物——”
“以后!说的是以后!”聂萦凶巴巴地逼近,“说!你给谁!?”
谢玄素好脾气地点头承诺:“不管我找到什么宝贝,或者有什么宝贝,只要大师姐开口,都给你。”
“这还差不多。”聂萦满意了,一扬下巴,“走,跟我去上课。”
两忘门向来以符修和剑修为主,主打一个仙风道骨,甚至还有弟子早早辟谷就为了节食减肥,力求造成走起路来衣袂飘飘,似要凌风而去的潇洒假象。
所以锻体课简直是冷门中的冷门,毕竟谁也不想把自己锤炼得五大三粗,聂萦带着谢玄素赶到锻体道场的时候,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看门的老头荷叶帽挡着脸在呼呼大睡。
很好,反正也只需要场地。
聂萦大步昂扬地走了进去,谢玄素正要跟上的时候,看门的老头信手一挥,一道灵气带着风声从他面前划过,砰地一声,划得铺路石板上现出一道深深刻痕。
“教学重地,杂役免进。”
聂萦咳了一声,强调:“我上课要带个杂役端茶送水,犯门规吗?犯哪一条?”
她在胡说八道,谢玄素却已经退后一步,毕恭毕敬地对着老头抱拳为礼:“申道君。”
“唔嗯。”老头懒洋洋地把帽子顶开一条缝,上下打量着他:“是小谢呐,怎么,你现在想走体修的路子了?放弃吧,没丹田没前途的。”
聂萦不高兴了:“老头!少胡说八道,有你什么事啊?”
谢玄素拉拉她的衣角,低声说:“申道君是锻体课的老师……”
“哎?”聂萦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道场,嗤之以鼻,“一个学生都没有的老师?我们是来上课的你这什么态度?是不是有意把我们赶走,你好继续睡觉?这么磨洋工的老师我要跟掌教师尊举报你!”
申道君摘下帽子,笑呵呵地在手里扇风,他老了,满脸胡茬,衣服满是皱褶,腰都不直起来的样子完全没有道君该有的光鲜靓丽:“你身为守教大弟子,不抓紧时间突破筑基期,倒在这里胡闹?”
他一挥手,一股强力起劲迎面袭来:“去罢。”
聂萦冷笑一声,将谢玄素一把拉到身后,坐马沉腰,握拳就对着劲风迎了上去,正面相撞,灵力激荡,她丹田中的血云旗尖啸一声席卷不已,震荡得那颗小冰花也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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