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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点在石头上,“说话。”
柳藏酒见那留声石发出光芒,忙道:“二哥,用不着你了,回去吧。”
燕澜递给他:“好了。”
柳藏酒捏着小小的似翡翠坠子般的石头:“怎么知道我二哥收没收到?”
燕澜解释:“他若没丢,再次开启留声石,你手中这块儿会发亮,且变得滚烫。若你能够把握时机,甚至可以与他通过两块儿留声石沟通。只不过通感术的存在时间很短,最多沟通一两句话。”
柳藏酒原本想将留声石收回储物戒子里,听罢直接握在手中,以免错失良机。
“你们巫族的秘法确实是五花八门,厉害至极。”柳藏酒真心夸赞,“不过我早问你,你怎么不说。”
燕澜默不作声。
这不是使用法宝,施展秘法会消耗掉他许多灵气。
通感术瞧着简单,实际是一种比较高级的秘法。
他这两日的灵气全白攒了。
……
后院里。
姜拂衣将断剑捡起来,对漆随梦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他的安慰之言令人火大,很想揍他。
但漆随梦如今的身份摆在那里,问道墙名扬云巅的地榜第一,推他的头,这是一种羞辱。
漆随梦从地上起来,蓝白长袍沾上了泥土,他也没处理:“无妨,是我不会说话。”
大师兄也常让他闭嘴。
姜拂衣拿着断剑往回走:“我回去再试试,看这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太打击人了。
不应该啊。
心剑铸不好,可以说是血脉不纯。
但这只添了一点心头血的普通剑,明明感觉不错,为何也会出问题?
漆随梦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被她推过的、左侧的太阳穴,内心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他很清醒的知道,即使找回了失去的记忆,他们两个人也回不到过去了。
但为时不晚,将来还很漫长。
总之,姜拂衣这个不经意的亲近举动,令漆随梦重新振作了起来。
随后他想起一件事情。
这剑折断,会不会是他的问题?
漆随梦估摸着,自己好像用不了太好的剑?
他的浮生算是上品。
另一柄备用的梦回剑,勉强属于中上。
天阙府屹立几千年,从前归属于王室,是云巅国最正统的剑修门派。
剑阁里也不是没有极品剑,但是师父从来不拿给他用。
难道是怕他损坏不成?
……
姜拂衣拿着碎片回去,就瞧见燕澜靠墙站在走廊里,像是在等她。
姜拂衣举着断剑给他看,唉声叹气:“浪费你的剑石了,用了一大半,造出这么个垃圾玩意儿,我废了。”
石心人到了她这一代,算是废了。
燕澜安慰道:“慢慢来,铸剑也是修炼,很难一蹴而就。”
姜拂衣无法解释,她天生剑心,铸剑本该是一蹴而就。
铸不成,那就是没天赋。
而天赋是修不出来的。
她推门入内:“找我有事儿?”
燕澜跟进去,等她关了房门才说:“你能不能再次施展令剑术,将凡迹星和商刻羽召唤回来?”
姜拂衣将断剑扔桌面上,闻言一怔:“为什么?”
燕澜的表情添了几分凝重:“我担心他们有危险。”
“亦孤行虽是魔修,但凡迹星和商刻羽两个人联手,讨不到便宜也不该吃亏啊。”姜拂衣当然不会质疑燕澜是瞎操心,问道,“所以,出现了什么新的情况?”
“我刚和小酒聊了聊。”燕澜将柳藏酒告知的那些信息说了一遍,走来桌边坐下,“如果夜枭谷那位前任谷主,亦孤行的魔头师父还活着,你猜……”
姜拂衣懂了:“你怕亦孤行甩不掉他二人,恼怒之下,将他们引去他师父那里?”
燕澜微微颔首:“那魔头即使还处于重伤状态,地仙中境,也是不容小觑。”
姜拂衣拧眉思索过后,拍了下桌面:“那魔头八成是还活着。”
她指了下自己的心脏,“先前刑刀给我下连心魔虫,他说这是魔神所赐,凡迹星也解不开。我以为他说的魔神是夜枭谷主,但我听霜叶几人都称呼亦孤行为圣尊,那么刑刀口中的魔神,应是另有其人。”
燕澜的眉头皱的更深:“魔神?他不一般,亦孤行手里的始祖魔碎片,估计就是他赠予的。”
姜拂衣耸了耸肩:“再不一般也没辙,我没办法,隔着太远的距离令不了剑。莫说那不是我的剑,换成我娘也不行。不过无需太过担心,凡迹星两人阅历丰富,身经百战,我看问题不大。小酒的父亲地仙巅峰,与他一战之后三百年内便陨落了,那魔头如今即使不死,估计也是在苟延残喘。”
说完,看着燕澜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她试探道,“大哥,你是不是还想到了其他什么?”
燕澜说道:“夜枭谷抓兵火不是偶然,我怀疑他们在收集怪物,不解的是,他们怎么知道怪物逃了出来?”
姜拂衣听到“怪物”两个字,打了个寒颤,连忙提壶去倒水。
她没那么讲究,倒了两杯凉水,自己端一杯慢慢喝,不紧不慢地道:“收集?除了兵火,还有其他怪物跑出来了?”
因为兵火的事儿,姜拂衣已经知道许多,燕澜也不想在隐瞒她:“那些怪物,包括兵火在内,都是二十一年前跑出来的,且被我族天灯感知到了。”
巫族那盏九天神族留下来的天灯,不只能够用来问神,更重要的是可以预示灾难。
因此仅仅献上这盏天灯,云巅国君便已经心满意足,忽视闻人氏的挑唆,不再要求其他。
“我族于鸢南之战后,臣服云巅国,将天灯上交给了云巅国君。二十一年前,熄灭的天灯突然亮起,这预示着人间大劫将至。云巅国君立刻下令要我母亲去往神都,点天灯叩问神灵,此劫当如何化解。”
姜拂衣凝眸听着:“怎么化解的?”
燕澜端起那杯凉水,仔细抿了一口:“我不知道,点天灯问神的事儿是机密,知道的人不多,也没人告诉我。我只知道这劫难肯定是化掉了,或者暂时控制住了。”
姜拂衣道:“但是兵火还在外面?”
“是的。”燕澜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支信箭,“我将此事告诉我父亲,询问他兵火该怎样处理,父亲竟然只回了一句话,他让我自己看着办。”
姜拂衣望向他手中信箭:“这说明你爹信任你。”
燕澜自己心里都没谱,不知父亲对他的信任源自于哪里:“这说明我父亲知道,兵火不是导致人间大劫的关键,随我怎样折腾都无所谓。那个最关键的怪物已经被解决了,或者被暂时解决了。”
燕澜攥紧令箭,愈发怀疑,那个令天灯亮起的恐怖怪物,是被封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自己眼珠突然泛红,不知道和它有没有关系。
“而封印震荡,怪物逃出,是在二十一年前。”燕澜不得不想,此事和夜枭谷的“魔神”是否有关系,“柳家那位地仙巅峰的前辈才刚陨落没几年,封印就开始震荡。‘魔神’之前指不定正是因为忌惮他,一直等到他陨落才开始行动。”
只不过,燕澜猜不出“魔神”收集怪物究竟想干什么?
燕澜方才又写了封信,将这些事告诉了父亲。
姜拂衣也在默默想,夜枭谷应该没盯上她吧?
瞧亦孤行的态度,应该是没盯。
“阿拂,我告诉你这些,是想你知道……”燕澜迟疑着道,“原本我出门是为了护送你,但如今我可能自己都惹上了大麻烦,我势必不能让怪物落在夜枭谷手中,夜枭谷也势必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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