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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子虽为太初神器,却并不能直接为剑气莲花提供力量,也无法直接拿来镇守封印。
然而他不一样,他已被昙姜的剑标记,成为剑傀。
闻人不弃道:“只要我融入神器中,就不再惧怕撕心的碎心。昙姜可以通过我,源源不断的获得神器内的太初之力,支撑她镇印。如此一来,能够减少昙姜的耗损,撕心被净化的时间,至少可以再缩短两千年……当然,前提是阿拂他们也能获胜。”
商刻羽朝他看过去:“闻人,你想起来自己是器灵了?”
闻人不弃摇头:“没有。”
商刻羽:“那你怎么融入神器里?”
闻人不弃望向光剑: “我直接杀过去,生死一线之际,无论我究竟是不是器灵,这家传的、世代供奉的尺子,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怪物打死,魂飞魄散吧?”
商刻羽拢眉:“这不就是赌吗?”
不过,他们谁不是在赌。
“就让他去尝试吧。”凡迹星没劝,他心知闻人这具肉身,本也废的差不多了。
闻人不弃朝他们拱手:“我若失败,后会无期。倘若成功,各位,愿你们早日复原,都能突破寿元上限,咱们千年以后再见。”
言罢,他抓紧真言尺,朝向光剑飞去。
“逍遥!”李南音旋即扔出手中剑。
“去!”凡迹星也放飞了自己的伴月剑。
亦孤行心头纷乱,闻人不弃让他去渡化人心,可是一直以来,他活在迷惘之中,连自己都渡不了,真的行吗?
真不如将修为根基注入剑中,相助恩人更简单。
此情此景,又容不得亦孤行怯退,心道不行也得行,抬手将苦海剑扔出。
三柄心剑的速度,远远超过闻人不弃,为他前行开路,披荆斩棘。
昙姜正全力与撕心斗法,感知到的时候,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任由那三柄心剑融入她的体内。
一瞬激涨的剑气,令光剑尖端顶住陆地中心迅速下沉。
一尺。
一丈。
十丈。
百丈!
昙姜一鼓作气,势必要将他镇回海底去!
闻人不弃沿着心剑开辟的路径飞过去时,扑了个空,抓着真言尺俯身下落。
下方光剑内,依稀能看到昙姜的影子。
她仰起头,猜到他的意图:“闻人弃,回去,我们石心人和撕心的恩怨,与你无关。”
闻人不弃道:“面对人间大劫,无论我是神器的器灵,还是闻人氏的传人,都和我密切相关。”
昙姜道:“多沉眠两千年,对我而言并无所谓,我从前每次沉眠,都是以千年计算。”
闻人不弃道:“北海已经不在连环内,多两千年,需要承担不少风险。撕心早一天消亡,人间早一日安稳,”
昙姜承认他说得对:“但是……”
闻人不弃:“你难道不想早些见到阿拂?”
昙姜心中一颤,再难拒绝:“那你呢,你又会得到什么?”
闻人不弃笑道:“我不是说了么,无论我是器灵,还是闻人氏的传人,镇灾驱邪,平定人间,我都当仁不让。”
昙姜仰头望着他:“还有呢?”
在她直白的目光下,闻人不弃的笑容收了收:“还有……”
没等他答。
嘭——!
那片陆地终于被光剑压至了海平面,陆地边缘一时激荡起千层巨浪。
“你们这群疯子!说我们是怪物,我看你们才是怪物!”
一旦触碰到海水,水灵力对他的天赋也有一定压制,撕心垂死挣扎。
闻人不弃被乱流击中,皮肤皲裂,血液渗出,染红了真言尺。
他仍未退缩,持续逐着光剑下坠。
最终堕入海中。
一入海,那些杂乱的声音,又涌了出来。
先前的头痛再次发作,痛不欲生。
真言尺骤然闪动了下。
闻人不弃的身躯开始虚化,隐隐要被真言尺吸收。
他像是融入了一层保护罩内,杂音又如潮水褪去,最终,脑海里只剩下昙姜的声音。
“奇怪,你要‘锁’做什么?我信得过你,你反而信不过你自己?”
“我是信不过我爹,我若迟迟无法救你出来,见我不肯娶妻,万一我爹以真言尺敲我一记……总之防不胜防,否则,你爹也不会造出‘锁’。”
“一旦上了锁,你爹可能不会将家主之位传给你。”
“我并不稀罕。何况在我参悟神族封印以前,这家主给我也没空做。”
“神族的封印不是那么容易参悟的,你不要太逼迫自己,慢慢来。”
“依你所说,你每时每刻都会被封印消磨寿命,教我如何慢慢来……昙姜,你在铸造长生剑时,顺便铸一把锁吧,我实在不想为了任何琐事,分散我参悟封印的精力。”
“你爹逼迫你娶妻,无非也就是为了家族有后。不如你骗一骗他,说你已经有了一个女儿。石心人孕育需要很久,等孕育完成,我会试着送她离开封印,上岸寻你。”
“你忘了,我家的尺子叫做真言,我在我爹面前,根本讲不了假话。”
“……”
“怎么了?”
“没有,我造一把锁给你。”
那些关于昙姜的记忆,如洪水涌入脑海。
闻人不弃猛然惊醒,眼眶立刻就红到酸痛。
当时昙姜说的竟然是实话,她和他真有一个女儿!
只是昙姜看出他的“疯魔”,担心他为参悟神族封印而做出傻事,瞒着他。
否则知道妻女都在封印中,遭受封印伤害,他怕是会更疯。
事实表明,昙姜的担心十分正确,若没有长生剑护体,以及沈云竹暗中相助,他几十年前就已经死在了巫族。
“昙姜!”
闻人不弃的眼泪溶于海水中,他俯身下潜,想去抓昙姜的手。
而昙姜看到闻人不弃身体虚化,即将融入真言尺中,便施展剑傀术,想要通过闻人识海中的剑契,与真言尺建立连接。
闻人不弃回想起往事时,她的识海也一起被击中,几乎和他同时想起。
昙姜再次仰起头,两人此次对视,眼神都起了变化。
她朝上方伸出手。
他握住那只手的那一刻。
再是“嘭!”的一声震动。
镇压着撕心的那片陆地,再次嵌入海底,与原先的凹陷严丝合缝。
海底被搅动的极为浑浊。
待浑浊稍微沉淀,可窥见一柄三尺多长的剑,竖直立在那里。
一柄长尺则倾斜而立,尺身与长剑交错相贴。
海底逐渐平静下来。
剑尺也安静伫立。
——“阿拂,愿你这一战旗开得胜,从此顺水顺风,娘和爹,期待和你重逢。”
……
万象巫上空的传送门,气旋猛烈旋转。
姜拂衣比燕澜快了一步,先从气旋中展袖飞出。
下方人影晃动,气波涌动,姜拂衣顾不得看,先朝前方高阁处望去。
逆徊生双手撑着栏杆,注视着她,笑道:“小石心人,不久前才从万象巫夹着尾巴逃走,这就敢杀回来了?”
姜拂衣也望着他淡笑:“年轻人么,不就该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您说呢?”
第144章
说着话,姜拂衣并未从高空下去,先感知环境。
逆徊生则紧紧盯着她背后的漩涡。
和姜拂衣猜测的差不多,他想从传送门直接去往温柔乡,这样省时省力。
但他不了解神器四方盘,不知道况雪沉能不能通过四方盘对付他。
本想让柳藏酒打头阵,他紧随其后,不信况雪沉舍得杀自己的弟弟。
不曾想柳藏酒刚靠近传送门,便被暮西辞逼退。
逆徊生一旁观战,并没有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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