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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灵境那个怪物已经没有动静了,但燕澜心中清楚,那道被阿然震开的缝隙仍在。
——“少君,你们出来没啊?”
燕澜说:“我已经使用挪移术将他们送出去了,西南方位,无法准确估算距离,不知道那里有没有被洪水淹没,您派人去接应一下吧。阿拂盲了眼睛,我怕她看顾不住那么多人。”
——“什么意思?你没出来?”
燕澜不说话。
——“你……”绝渡逢舟像是懂了,急促道,“你给我赶紧出来,我告诉你,我的天赋不能这样拿来钻空子!你真当我是怎样作死都不会死吗?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而我就诞生于‘遁’。必须是真正的陷入绝境,无计可施,方可得那遁去的一线生机。你明明可以出来,却自寻死路,没用的知道吗。”
燕澜依然不语。
——“少君难道不信?曾经有个脑子有病的始祖魔人,逼我结了契,故意去引九天神雷,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直接就被劈死了!若是你这办法有用,不必你待在那里,我进去更好,但不行,我若找死一样会死,何况你只是结了我的契!”
燕澜知道,不然不会留下来赌。
直接喊绝渡逢舟入内最好。
燕澜道:“您进来的确是找死,是钻空子,因为对您来说,眼下并非绝境。”
绝渡逢舟身为大荒怪物,年纪大,经历过神魔战争,大荒覆灭,心中对这万事万物,应该都少有归属感。
“但我不同。封印怪物,守护人间,原本就是我们巫族的责任。我与封印、与白鹭城众生同命相连。现如今封印与白鹭城众生已经处于绝境,我认为,当可祈求一线生机。”
燕澜仰起头,地龙腹部的飞凰山已是动荡不堪,天空一片混沌,“抛开这个不提,纵笔江川若是破印而出,遮的仇,他会不会算在我头上?我们巫族的亡族预示,是不是应在这里?这对我而言,难道还不算绝境?”
——“可是……”绝渡逢舟可是了半天,似乎也认为他言之有理,叹了口气,“但往后,当你真正面临生关死劫之时,又有谁来救你啊。”
燕澜想起姜拂衣方才说,她是天道给他的生机。
燕澜苦中作乐的抿了抿唇:“小酒有句话,我觉得说的挺好。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关要一关一关的过,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
……
柳藏酒原本在道观里养伤,没想到突然被洪水席卷。
心中大惊,赶紧变狐狸,两条后腿一蹬,跃上葡萄架子,再飞向白鹭城,去寻他三姐。
沿途都已经被洪水淹没,飘着众多动物尸体,偶尔也有人的尸体。
柳藏酒心惊肉跳,加速抵达南侧门,但进不去封城大阵。
城外下方聚集着大量冲击结界的海怪,上方是被女凰派来诛杀海怪的上千名飞凰山弟子。
那个讨厌的雉鸡精重翼,和他的鸩鸟师姐青袅都在。
柳藏酒避开他们,绕去另一侧。
又看到面色苍白的闻人不弃,正在和一个裹成粽子的高阶剑修斗法。
以他二人的境界,柳藏酒插不上手。
只能退回去。
重翼看着一只红狐狸在头顶上飞了两趟:“你这臭狐狸闲着没事就来帮忙杀海怪,绕来绕去干什么!”
柳藏酒见进不了城,只好在外杀海怪。
他变回人形,一伸手,召唤出长鞭,边杀边嘲讽回去:“这会儿你怎么不说白鹭城是你的地盘,让我赶紧滚蛋了?”
重翼挥舞羽刃,身上已经多处挂了彩,更是被气的心烦:“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不想帮忙可以滚!”
“师弟!”青袅厉声喝他。
重翼闭了嘴,随着飞凰山越来越近,封城大阵支撑的逐渐困难。
此时的情况,当真是多一个人,就能减轻一分压力。
哗!
倏然从水下伸出一条粗壮的触手,缠住了重翼的手臂。
“小心!”青袅回身砍断。
但旋即一条两条更粗壮的触手,将青袅紧紧缠住,往水下拖。
“师姐!”重翼急慌慌去救,却被新伸出的触手拦腰击飞。
柳藏酒眼皮儿一跳,以青袅人仙境界的修为,竟然无法挣脱。
这只海怪显然是上岸的海怪里,修为比较拔尖的。
柳藏酒朝水下抛出鞭子:“缚!”
这鞭子其实是他父亲赠他的法宝,万物锁。
作为兵刃使用时,力量随他的修为。
但当做法宝时,威力不容小觑。
只见鞭子幻化形态,成为一条狐尾,无限延长,钻入水中,捆绑住了那条触手怪。
柳藏酒掐诀:“收!”
狐尾倏然收紧。
嘭!
将那触手怪给勒的爆成两截!
触手自然而然的松开,青袅得以逃出。
原本她就精疲力尽,又被勒的难以喘气,一时反应不过来,朝下方坠落。
柳藏酒的万物锁从水里飞出来,瞬时捆住她的腰身,将她提了起来。
青袅被万物锁带着,朝柳藏酒飞去。
万物缩重新化为鞭子,被柳藏酒握在手中,反手又抽死一只撞击结界的海怪。
宝物形态虽然更厉害,但是消耗的也快,晶石蕴养需要时间,万不得已才使用。
青袅正打算道谢,柳藏酒先说:“举手之劳,你千万不要有以身相许的想法,我知道我英俊,可我在家乡早有妻子,还有一窝嗷嗷待哺的孩子。”
青袅微微愣,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狐狸可真有趣。
……
姜拂衣被术法环绕,等术法完成,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风中席卷着浓烈的潮气,应是远处洪水带来的。
姜拂衣喊:“漆随梦?”
不知道他在哪儿,连喊几声都没反应,改喊,“沧佑!”
沧佑剑原本已经钻回了漆随梦的储物戒中,又呲溜钻出来。
感知到姜拂衣的意图,敲了几下漆随梦的后脑勺。
漆随梦支吾一声,逐渐恢复了些意识,又猛然惊醒,坐起身:“珍珠?!”
瞧见姜拂衣正在不远处站着,散开的长发被风吹得四散,衣裙沾血,颇为狼狈,但站姿挺稳,才算安了心。
漆随梦趔趄着站起来,艰难的朝她走过去:“你有没有受伤?”
姜拂衣只问:“这是哪里?”
漆随梦打量四周:“山顶上,不是飞凰山,但能看到飞凰山……”
瞳孔紧缩,“飞凰山在飞,朝着白鹭城的方向。”
目视再拉远一些,漆随梦更是震惊。
洪水已经淹没到白鹭城的腰线位置,而封城结界,被数之不尽的海怪,撞击的不断扭曲。
姜拂衣抬起一条手臂:“飞凰山在哪个方向。”
漆随梦推着她的手肘:“那里。”
姜拂衣取出画卷飞行器,跃上去。
漆随梦提议:“我带你御剑飞行更快。”
姜拂衣没打算带他去:“你受伤不轻,在这歇着吧。”
漆随梦微微愣了愣:“你这说的什么话。”
姜拂衣可以感知,很多事情漆随梦并不想做,是为了她才去做:“漆公子,从前我们结伴同行,同甘共苦,我做事,你帮忙是应该的。现在不需要了,你做任何事最好都是出于本心,而不是为了我,我并不想欠你。”
漆随梦听罢,没有任何反应。
她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会这样说很正常。
漆随梦跃上她的画卷:“你尽管放心,和你没关系,我身为神族的剑灵,自天灯来人间的使命,不就是为了怪物?”
姜拂衣心知是借口,却又无从反驳:“水会不会淹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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