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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商刻羽毫无反应,“无上夷手里的剑,也是姜拂衣的母亲所铸。”
闻得此言,商刻羽顿了一下。
凡迹星也微微怔住,问道:“你确定?”
看样子他们并不知道,亦孤行颔首:“我五六年前见过姜拂衣,还纳闷为何我前脚才到,无上夷后脚跟来。如今才知道,他也是凭剑气感应到的。但听魔神说,他的剑似乎断了。”
“哎呀。”凡迹星好整以暇的看向商刻羽,“我若没记错,无上夷的年纪好像也比你大?人家堂堂天阙府君,云巅国的正道魁首,总不能也令仙女伤心,沦为前夫了吧?搞不好你也和我一样,只是个区区妾室,为此追杀我三十年,不打算和我道歉?”
商刻羽攥紧剑柄,不发一言。
凡迹星倒是挺委屈的:“不过始终是我年纪最小,腰板都直不起来,见谁都得叫一声哥哥。”
商刻羽狠狠瞪他一眼。
亦孤行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不抓重点:“你们还不懂?无上夷断剑之后,才突破了地仙。我们都被手中剑束缚了修为,因为它会操控我们的识海……”
商刻羽再一次打断他:“操控着你去修魔道了?操控着你去助纣为虐了?还是操控着你去伤天害理了?”
凡迹星耸了下肩,难得附和:“我也想这样问。”
商刻羽逼迫:“回答!”
亦孤行:“……”
商刻羽眉目冷厉,提剑指向他:“你既嫌弃,还不将剑交出来?一边说我夫人的剑拖累了你,一边又霸占着不放,你恶心不恶心?简直比凡迹星还要恶心!”
第72章
凡迹星“呵”了一声:“我在商三哥心中,竟然不是最特别的一个了?看来往后我得多加努力,赶超亦大哥才行。”
“三哥”和“大哥”咬的极重,生怕商刻羽听不清。
凡迹星从前最好面子,以为自己觊觎了商刻羽的夫人,才一直忍让。
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之后,本想报复回来,结果手里的医剑又打不过商刻羽。
就只能恶心他。
商刻羽的确被他恶心的不行,若不是中间夹了个亦孤行,非得上前打他:“迟早杀了你!”
而亦孤行被质问和羞辱之后,面上不见任何气恼:“我只是告诉你们事实,并无半句谎言。”
想借机乱他二人心神,抽身离开。
“至于你们怎样选择,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如何选择,也是我的事情。”亦孤行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的剑,也没有必要和他解释,“你再恼怒,苦海都是我的剑,即使我不反抗,你也没那么容易拿走。 ”
……
下方,鬼叶一击不中之后,躲开燕澜朝他射出的金光,抛出一副墨色的卷轴。
跃到霜叶身边,拉着霜叶跳入卷轴之内:“走!”
卷轴似离弦之箭,朝向白麓城反方向飞出。
燕澜并不追,留在姜拂衣身边:“你说附近来了一个大荒怪物?”
姜拂衣道:“原本是来保护魔神的,不过,我和魔神谈崩了之后,他的任务,应该改为抓我回夜枭谷。不知道是哪一位大佬,有什么天赋,还真是令我怵得慌。”
燕澜早已猜出“刑刀”的身份:“魔神可以分魂而出,看来距离他出关之日不远了。”
姜拂衣忧心忡忡:“估计就这几年内。”
燕澜沉眸:“按道理讲,折损百年修为,他现在就能出关。”
姜拂衣摇摇头:“他至少一千五百岁了,瞧他的态度,有的是时间和耐性。除非什么事儿将他逼急了,我猜他不会轻易折损自己。”
柳藏酒总算听出点门道:“刑刀竟然是魔神假扮的?”
姜拂衣好笑:“是啊,你们温柔乡真是天克魔神,你父亲将他打的沉寂三百年,刚出门,又被你踹了一脚。”
柳藏酒恍然:“我就说,你不太可能看上刑刀那小子。但魔神的年纪是不是太大了点?而且我父亲亲口认证,此人阴险歹毒,你再考虑考虑。”
姜拂衣无语:“多谢关心。”
虽然很离谱,但确实是关心。
燕澜的神色越收越紧:“阿拂,魔神手中难道也有你母亲所铸的剑,所以你……”
魔神才是她的生父?
致力于放出所有大荒怪物,是为了救她母亲?
姜拂衣慌忙解释:“我娘知道他居心叵测,瞧不上他,没有赠剑给他。”
燕澜暗暗松了口气,真是万幸。
姜拂衣密语传音:“大哥,从魔神口中,我更能体会到,我娘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她是想离开封印,但绝对不愿和魔神同流合污。她不会做的事情,我更不会,刚才我抱住他哭,只是想和他周旋,知己知彼……”
她滔滔不绝的解释,眼神真挚,言辞诚恳,生怕他有所误会。
燕澜默默听着,心里不是个滋味。
姜拂衣会如此小心翼翼,说明她对他仍有忌惮。
在她内心深处,他可能会因为一些变故,随时翻脸无情。
燕澜一边颇感受伤,一边又不知该如何打消她潜藏于心底的不安。
换句话说,该怎样让她清楚的知道,她对他而言是特殊的,又不令她疏远他。
姜拂衣言明立场之后,却见燕澜垂着羽睫,面容沉肃,一言不发。
不知他是不是信了,心中有些慌张。
那会儿魔神突然认亲,姜拂衣分辨不清,顿生无措,脑海里先想起燕澜。
若是真的,她往后该怎样面对燕澜。
多对不起他一直以来的信任和照顾啊。
但当燕澜摆出这副颇为纠结的态度,姜拂衣又有些生气。
怪物或许就不该有人性,无论怎样向人类投诚,都会被人类猜忌。
姜拂衣将不悦直接表现出来:“燕澜,你不会是怀疑我又说谎话吧?”
燕澜如梦初醒,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可能会令她产生误解,说道:“你莫要乱想,我只是在思考那个伺机而动的怪物。不知道漆随梦还需要多久,手中没有《归墟志》,处理起来不太方便。”
姜拂衣将信将疑,却又无暇深究。
她仰起头,云层里剑气穿梭起伏,勾动雷暴,轰隆隆作响:“趁着他们停手,你赶紧带我上去。等会儿再打起来,咱们不容易靠近。”
姜拂衣如今尚未学会利用小剑御剑飞行,御风决倒是能飞,但飞不了那么高。
“好。”燕澜本想展开黑羽翅,将姜拂衣抱上去。
所有飞行法器里,黑羽翅最快最稳。
但当着姜拂衣三位“父亲”的面,抱着她出现,未免显得太过轻浮,恐怕不妥。
燕澜取出风筝状的飞行法器:“上来吧。”
等姜拂衣踩上去,他操控风筝,飞向高空。
燕澜想起:“你没有飞行法器?”
姜拂衣伸出小指,将脖子上的小海螺从衣领里撩出来:“海里哪来的飞行法器?”
燕澜的意思是:“我这个风筝送你,或者你再挑个别的,我出门时候带了好几个。”
姜拂衣笑道:“云巅境内四处限飞,用不着,而且我很快就能学会御剑飞行了。”
燕澜犹豫着说:“阿拂,这风筝是我亲手做的。”
姜拂衣夸赞:“你锻造法器的手艺真不错,实用又美观。”
燕澜:“……”
姜拂衣感觉他似乎有一些失望,大概是觉得她不识好歹。
并不是什么必须品,她不想总占燕澜的便宜。
拿物品和他交换,他又不肯收。
之前说好偷回小海螺以后,送燕澜一颗最大的珍珠。
三千年老蚌精出产,大到能塞满半间屋子,别提多值钱和罕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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