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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疾逃出之后,见这幅场景,倒是不忙着跑了,从半空缓缓落下,恹恹地道:“你们这些小家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没有囫囵人,不杀你们,都对不起这时机。”
话音落下,姜拂衣瞧见他突然敞开了黑斗篷。
哗啦啦,从他身体里飞出无数只魔化夜枭。
这些魔化夜枭应该是夜枭谷豢养的,被枯疾拿来使用,定是在其中注入了他的力量。
燕澜原本神情紧绷,却瞧见枯疾用来盛放力量的容器竟然是鸟群。
紧迫感瞬间少了一大半。
捕鸟,是燕澜闭着眼睛都能做的事情。
他迎着那些夜枭飞来的方向,孤身疾步上前,从储物戒里取出五枚阵令,默算好方位,逐一抛出。
当阵令立稳,燕澜立刻结印:“以天为网,地为笼,诛羽阵起!”
五枚阵令冲天而起,化为五道光柱。
光柱间电弧滋滋,一瞬结成一个大鸟笼,确保没有一只夜枭逃出笼外。
起阵速度之快,令姜拂衣咋舌。
燕澜从前恨鸟妖,真不是说说而已。
枯疾更是难以置信,他甚至都没看清楚这阵是怎么起的,就已经身在笼中。
魔神嘱咐的没错,这巫族少君不容小觑。
枯疾遂不敢轻视,释放出更多的夜枭:“这是个五人大阵,你一个人守,我瞧瞧你能守多久。“
守不是重点,燕澜边守边吟诵化晦驱病的咒语。
鸟笼上空旋转出一抹金色烈阳,不断洒下金光,枯疾顿觉头痛欲裂,那些夜枭更是在笼中狂飞乱撞。
烈阳之下,姜拂衣摸了摸心脏,觉得没那么疼痛了。
等燕澜吟诵完,她问:“这是《归墟志》上记载的对付他的办法?”
燕澜仍结着印阵:“是,幸好我这几日有重温过,记得还算清楚……”
其实是因为记忆碎片里,他看到姜拂衣时常病殃殃。
才想着多背几遍这道法咒,往后兴许用得到。
没想到如此快就用着了。
姜拂衣看一眼枯疾痛苦抱头的模样,忽然觉得神族这本《归墟志》,才是大荒所有怪物的克星。
上面肯定也有对付石心人的办法。
但现在不是恐惧此事的时候,姜拂衣总觉得以燕澜现在的状态,无法撑完整个过程。
她在掌心又划了一条血痕,继续尝试剑化手中的石头。
后方暮西辞和柳藏酒还在杀魔修。
暮西辞一直防备着棺木隐会突然出招,因此只使三分修为,其余都在戒备。
忽地感知到剑气破空的声音,对方修为在人仙中境左右。
暮西辞锁定方位,好像是冲着姜拂衣来的!
正要提醒姜拂衣,但那道剑气突又消失了。
……
李南音一直不出手,就等着偷袭姜拂衣的这道剑气,飞身而下:“逍遥!”
逍遥剑出,斩断那道偷袭的剑气。
遮掩整齐的偷袭者遭受反噬,骤然于暗巷现身,向后趔趄,转身便逃。
李南音追上去:“林危行,身为天阙府大弟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箭伤人?”
两个身影都消失于暗巷之后,真正的林危行这才慢慢走出来。
海螺里的禁咒并未触发,他已经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姜拂衣会找人特意盯着他。
于是他也请寄卖行的主人,他的一位至交好友相助,先将盯梢的人引开。
再趁乱对姜拂衣下手。
林危行正要走出巷子,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巷口,挡住了他的去路。
林危行看着他摘下面具,微微惊讶:“师弟,你何时上岛来的?”
漆随梦无神的眼底起初是一片灰败,随后又燃起一簇怒火:“你要去杀姜拂衣,是不是?”
林危行绷紧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态度?”
漆随梦厉声质问:“是不是!”
自从漆随梦被洗去记忆,永远是一副温和的脾气,林危行险些忘记,他从前是个乖张的性子。
林危行微微愣了愣:“你、你都想起来了?”
不像,他又寒声道:“那个祸害跟你说什么了?”
漆随梦攥紧拳:“是师父让你来杀她的?一次没杀死,还想杀第二次?”
“是我自己的意思,师父正在闭关,这件事就不劳他老人家费心了。”
林危行见他心境波动的厉害,本想朝他厉喝,犹豫了下,伸出手搭在他肩膀上,好言相劝,“师弟,我不知她和你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师父究竟为何要杀她,但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品你最清楚。他会亲手去杀姜拂衣,那这女人即使不是罪有应得,也一定是死得其所。”
“我实话告诉你,师父已经快要突破地仙了。就在这三个月内,师父便会成为咱们云巅目前已知的,第一位真正的地仙。”
“你想一下,师父修的可是执守苍生的剑道,若是真杀错了人,为何会在杀了她之后,没多久就摸到地仙门槛,突破地仙了呢。这还不能说明,姜拂衣是一个命中注定会祸害苍生的人吗?”
“无论她告诉了你什么,不可忘记你执剑的意义是为了除魔卫道,守护苍生。脑袋清楚一点,不要被儿女情长蒙蔽双眼,我不逼你杀她证道,你莫要拦我就好。”
……
姜拂衣额头布满了冷汗,但她好像摸到了点窍门,手里的石头像是待发芽的种子,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成!
给我成!
终于,其中一颗石头发了芽,变成了一柄小剑。
姜拂衣:“……”
真的是小剑,只有小拇指那么长。
姜拂衣继续剑化其他石头,石头接连发芽,出现第二三四五柄小剑,最长也不超过中指。
“这……”姜拂衣举起手掌凑到眼前,盯着手里的五只小医剑。
安慰自己虽然小,但至少还是剑的样子,不是针灸用的针。
她将小医剑扔进同归里,一把把的抓剑石出来。
又化出一柄柄银色的小医剑。
不知能不能顶用,总之多造一些出来。
棺木隐大概才知道燕澜手里有能针对他们的秘法,救不下枯疾,为保存实力,先跑了。
毕竟之前在地穴,她就跑的比谁都快,是个能屈能伸的木头人。
但这个枯疾耐打的很,被烈阳炙烤了那么久,还能源源不断的朝外释放夜枭去撞击鸟笼。
姜拂衣躲在燕澜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你还顶得住吗?”
燕澜闷哼了一声:“还好。”
其实他很不好,他的眼睛越来越痛,像是被人用手指抠了出来,痛的浑身颤栗。
自年幼时起,那个在心底一直蛊惑他的声音,此刻似乎又冒了出来。
——打开它。
——快打开它。
“你要我打开什么?”
“如今不在万象巫,距离大门那么远,你究竟想我打开什么?”
“你到底是谁?”
——打开它。
——快打开它。
“你闭嘴!”
姜拂衣正要喊他,被他一声喝住。
想起来自己这一声“大哥”还没喊出来,而且燕澜岂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不由心神一凛:“燕澜,你怎么了?”
“我……”燕澜被姜拂衣拉回思绪,但依然恍恍惚惚,忍不住脱口而出,“阿拂,我好难受……”
姜拂衣何曾听他诉苦,他在控阵,又不好上前打扰,只在背后道:“你哪里不舒服?”
燕澜已是凭最后的意志在控阵:“我……”
一个“我”字出口,他吐了一口血,缓缓向后仰倒。
姜拂衣瞳孔紧缩,快步上前扶住他,但她也消耗过度,支撑不住他的重量,只能随着他倒地,让他倒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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