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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万人迷总被觊觎(快穿)(20)
作者:喜鹊鸣枝 阅读记录
“爱卿,慎言!”朱佑辉是他最出色的儿子,更何况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表明是他做的。种种迹象似乎都表明,这确实只是一场意外。
他知道李正玉的不甘来源于何处,因此哪怕她说出这样有些忤逆犯上的言论,他仍是不忍心苛责她。
“陛下,臣愿为陛下彻查此事。”李正玉启奏道,紧接着便将目光扫向静默不言的朱佑辉,唇角微微浮起一丝冷笑,嘴上说的是彻查,看表情倒是有几分要跟四皇子硬刚到底的意思在里面了。
“准奏。”朱佑辉长叹了一声。让西厂介入也好,二皇子受伤一事干系重大,黑冰台虽然不至于力有不逮,但能多些人手,多些角度也是好的。
李正玉对许多案子做的手脚都没有想过欺瞒他,他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这么严肃的问题上,他相信她不会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
第17章 听说陛下觊觎我(十七章)
秋猎草草结束,回去的路上,朱庭瑄与李正玉同乘一车。
朱庭瑄准备用自己射获的猎物给李正玉做一件大氅,他本想问问她想要什么样式的,但见她言语冷淡敷衍,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朕让昭华去寺庙里祈福了,怎么说也得待上一年吧。”
李正玉冷淡地点点头:“陛下的所有决定自然都是英明的。”
“哪怕朕坐拥天下,也会有许多不得已与无可奈何。温如,朕希望你能理解。只要有证据,朕一定不会轻饶他。”
“陛下。”李正玉轻笑道,笑意丝毫不达眼底,像是一朵看上去动人的花,仔细观察却发现是冰雪雕成的,“襄王殿下做错的事情不止一件,有确凿证据的也不止一件。不过没关系,臣都明白的。”
“臣不会也不敢心怀怨忿,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不要和朕讲本分,在朕面前你无需本分。”朱庭瑄扳过李正玉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人的眼睛,想窥见她的情绪。
这个人随意地说着剜人心的话的时候,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吗?她想让自己以什么罪名处置朱佑辉,逼|奸大臣吗?她有没有想过她自己又该如何自处,还是说她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
他看着这双漂亮的凤眼,极其优美的弧度,微微上翘的眼尾,如阳光下的湖水般清澈璀璨的眸子,但里头除了漠然还是漠然。
“不要再逼朕。朕希望你能高兴一些。”朱庭瑄抬手捧起李正玉的脸,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眼睛,“乖,笑一笑。”
李正玉很听话,她勾起嘴角,甚至露出了一排牙齿。
朱庭瑄迟迟难以满意,他还是注视着她的眼睛,手上的力气缓缓加重,摩挲得李正玉的眼尾都有些晕红。
他看到这双漠然的眼睛中终于涌动了些许他无法分辨的情绪,然后便是一滴泪落了下来,轻轻砸在他的衣袖上。
重重砸在他的心里。
他的手颤抖起来,想要去将涌出的眼泪擦干,但却只能无措地在眼眶周围徘徊。
“为什么流泪?”
为什么哭得这样难过?
朱庭瑄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他不敢再去观察李正玉眼中的情绪,她的痛苦太过具象化,具象成了一滴滴砸在他心头的泪,让他的心也被这丝丝缕缕的苦涩淹没。
“陛下,臣做不到。臣为了无法达成陛下的期望而流泪。”
恍惚之中,朱佑辉听到了李正玉的回应。她的语气很平和,眉眼也极为顺从温柔。但她的话却像是开刃的刀锋,轻轻划一刀便留下刻骨的伤痕。
“臣不知道该如何高兴。”
朱庭瑄用手将李正玉的眼睛盖住:“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睡一觉吧。”
往日里桀骜的人安静了下来,倚靠着朱庭瑄的肩膀睡着了。朱庭瑄坐在不会给人颠簸之感的马车上,心情却像是骑在马背上一样上下起伏。
李正玉其实高兴得很,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每一天心情都算得上不错,除了有碍眼的人来烦她的时候。但只要是能给朱佑辉添堵的事她都愿意做上一做,打打嘴炮罢了,又没有成本,何乐而不为呢?
回李府休息了一个晚上,激励了一下将搞残二皇子的任务完成得不错的下属,李正玉这个罪魁祸首第二天便去看望了苦主。
她对进一步挑起朱佑瑭对朱佑辉的仇恨很感兴趣,他们本就斗了这么久,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应该会很热闹吧。
秦王府占地面积很大,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奇花异草处处可见,华丽又豪放,与古朴内敛这种形容词毫不相干。李正玉欣赏着美景,随着一个仆从来到了朱佑辉的书房。
按照她印象中的朱佑瑭的性格,这位殿下现在应该在毁坏器物、责罚奴婢、咒骂朱佑辉,没想到他如此沉得住气,现在居然还能看得进书。
再仔细一看,书都拿倒了。
李正玉见完礼,先是细细询问了案发现场的经过,虽然这场事故是怎么发生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但面子功夫总要做上一做的。
朱佑瑭一一回应了,有些不耐烦,但没有到要暴起的地步。
问完了问题,李正玉态度温和、语气关切地开始说一些戳肺管子的话。她那幅急人之所急,恨人之所恨的架势,看上去像是要立刻为朱佑瑭报仇,普天之下简直没有比她更热心的人了。
“殿下,有句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请殿下务必保重身体,积极配合治疗,把那些妨碍养伤的烦心事都暂且抛到一边去。”
李正玉捧起丫鬟给她上的龙井,轻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臣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既得利益者无论看上去多么人畜无害,都非常值得怀疑。但那位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毕竟与众不同,殿下要是能把伤养好,以后于行走无碍,他也许还能受到应有的惩处。但若是殿下真的……恐怕陛下的板子,也会高高举起,再轻轻落下。”
朱佑瑭知道李正玉说得对,父皇本就看重朱佑辉那个伪君子,如果自己真的落下了残疾,他岂会为了一个废人去严惩最得他心意的儿子?
朱佑瑭沉默了半晌,说道:“你讨厌他,甚至恨他,为什么?”
他可不觉得李正玉这样针对朱佑辉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有私怨。
虽然从朱佑辉对李正玉的态度上完全看不出来这一点,甚至朱佑辉那暧昧不明的态度还给了当初的他他们二人是一路人的错觉,但朱佑辉那个伪君子惯会伪装,又怎么会完全跟一个人撕破脸。
“这个问题恕臣不能回答,臣只能向殿下保证,在针对襄王这一点上,臣与殿下绝对是一条心的。”李正玉笑道,将一枚被包裹着的药丸放在自己旁边的桌上,并未直接递到朱佑瑭的手里,“还有一件事是臣无意中发现的,殿下也可以自己查一查。”
朱佑瑭看见她的动作,眼中浮现诧异。
“殿下出身高贵,也曾被陛下寄予厚望,襄王如今拥有的一切,君恩、父爱、百官赞颂,更像是从殿下的手中夺去的。”李正玉接着道,她目光诚恳,娓娓道来,平淡的语调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染力。
“先皇后贤良淑德、秉性柔嘉、母仪天下,向来以性情温柔著称,又兼以蕙质兰心、机敏果决,殿下作为她的孩子,无论有多么惊才绝艳都是理所应当的。”
说罢,她目露迟疑,似乎是犹豫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朱佑瑭几乎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惊才绝艳?这个词与他毫无关系。他确实不配做母后的孩子:“本王辜负了母后的期待。”
“殿下也曾被众人赞颂有明君之相,后来却……臣一直为此而纳罕,直到臣探查到了一件事。”李正玉用手轻轻敲了敲桌面,“这枚解药,殿下可以找大夫看过以后再服用,以前惯用的太医还是不要继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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