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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如何弥补前夫(87)
作者:孔天南 阅读记录
——啊!!!!!
哗啦。
凉水浇了钱不余一脑袋。
他哆嗦肩膀,酒意骤然清醒,睁大眼睛望向那边。
好巧不巧,正是那两个“有钱的傻子”本人。
……
马三婶看钱不余醒酒后就准备走了,临前还跟钱不余在院子里掰扯,最后拉扯半天,只见走时马三婶手里提了两串腊肠和一盘花生米。
钱不余挠挠脑袋,烦躁地甩上院门回来,两位“贵客”正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他也不装了,先行摊牌:“好吧我是骗了你们,你们想咋样咋样吧。”
“你为何要说谎?”薛云妙不解。
“姑娘你傻啊!我在这住了快三十年,从没外头的人找过我,而且你俩这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谁晓得是不是京城来的,想拿萧玉堂要挟我做事,我自然是要第一时间保命。”说到这他啐了口口水,“都怪马三婶那张碎嘴子,什么腊肉腊肠都封不住她的嘴。”
萧况逢:“所以你认得萧玉堂。”
“我就这么一个表外甥还活着,连他都不认识聂婉罗该死不瞑目,半夜抓我下地府了。”
“所以你们到底是来找我干什么的?我先说好,萧玉堂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和他虽然有些血缘关系,但他没见过我也不认得我,我可不会昧着良心去京城诋毁他的。”
……原来他还觉得自己有良心啊。
但薛云妙也确实犯难起来,不知该如何下手。这是萧况逢忽的抬手将剑摆到桌上,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差点将钱不余惊得拔腿就跑。
“当年聂婉罗与长兴侯的事情,你可清楚?”
钱不余怔住,似乎对他的话产生几分困惑,然而很快反应过来什么:“啊,长兴侯…我知道那么一点。”
显然在说谎。
他一定知道萧玉堂的生父不是长兴侯。
萧况逢继续道:“然而有人向长兴侯告密称萧玉堂并非其亲子,乃是聂氏与他人所生故意欺瞒,我特此奉命前来调查。钱不余,希望你最好如实相告。”
钱不余瞠目结舌,指着萧况逢半天说不出话:“你,你是长兴侯的人?”
萧况逢不置声。
钱不余沉默了。
他盯着桌上的一点,平庸且泛着酒意的脸上褪去懒散之后,显得有些不同寻常的沉稳。
“所以你们是想从我这里找到能证实萧玉堂身世的东西?拜托,聂婉罗的尸骨都化成灰了,要不……我去给你们刨点出来,你们带回京城找几个巫师,做法事招魂让她自个儿出来说话?”
萧况逢还真的思考了一下可能性:“陛下重道,京城没有巫师。”
关键点在这吗?!
钱不余蹿起来用力一拍桌:“那就找道士!反正多花点银两,结果不还是你们这群大官想要什么是什么!老子喝了酒困着呢,您俩要没事就请回吧,反正我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清楚,我就知道萧玉堂他爹姓萧。”
他边说边起身预备趁机逃走。
刚走到门前,一把剑咻地飞过来,力道极重,径直穿过门板正中院内的老树。钱不余尖叫一声,惊魂未定时,瞥见门上的黑色窟窿,顿时脸都发青:“我的榆木……啊不对,紫檀木门啊!”
萧况逢:“你肯说出当年实情,报酬自然有。”
钱不余瞪他,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大喊:“我虽然缺钱,但也有气节,死也不会出卖亲人!”。
然而话一说完,瞥见薛云妙掏出来的一枚玉佩,眼睛骤然发出精光,磨蹭半天又讪笑着坐回来。
“当然了人活着更重要,婉罗表姐应该也不会怪罪我的。”
薛云妙挑了挑眉:“你肯说了?”
他眼疾手快把玉佩夺过去,哈气用袖子反复擦干净,又在日光底下仔仔细细瞧地观察,最后心满意足地收归怀里。
“说嘛是能说,但此事非常重大,一块玉佩就想换取真相……有些廉价了吧?”
薛云妙低头翻看自己的钱袋。她没想过此行来清水河县的花销比京城还吞人,身上并未带几样贵重物品,若再用掉银两接下来几日只怕会有些困难。她有些窘迫地抬起头,看向萧况逢,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后者身上。
萧况逢:“……我只有十文钱了。”
他从腰带里翻出来的全放进了薛云妙手里,表情沉默寡淡,但嘴角透出点局促。
钱不余眼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没钱了?那请走好吧,恕不远送。”
萧况逢闻言不悦,手背青筋微微鼓起,作势要起来,薛云妙连忙拉住他。握着萧况逢的手,无声地安抚着对方的情绪,转而对钱不余道:“除了钱之外,你应当也有其他想要的东西吧?我们可以帮你完成,只要你如实说出当年真相。”
“……真的什么都能做?”
钱不余似乎心动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
“杀人放火不行。”
“不用杀人放火。”他摆摆手,“让我想想啊……这样吧,我呢也不能太没良心,三件事,你们就帮我做三件事,事成之后我若是满意了就告诉你们萧玉堂的亲爹是谁。至于我还没想好,明早再告诉你们。等你们看了再说,若是觉得做不到那就当我没说过。”
薛云妙看了萧况逢一眼,点头:“好。”
“那我们便不再叨扰了。”
薛云妙淡笑一声,牵着萧况逢往外走,走出院子时,萧况逢没忘记把那柄钉在树里的剑抽出来。
推门声响起又落下,院内回归平静。
钱不余拍拍脑袋,起身走出屋,盯着树上那深有三四寸的剑洞。
“真可怕……”
这么大的力气,直接扎穿他脑门都没问题,那家伙真的只是长兴侯的下属吗?
*
清水河县极少有外来人,因而客栈多是当地百姓隔出自己院内的空房,先前给他们带路的那位马三婶家里正好就是如此,薛云妙和萧况逢便决定暂住那里。
房间不大,只有一床一桌两椅和博古架,架上陈设着几个酒坛,看得出来是之前用来存酒的地方。马三婶让人把酒搬了出去,又将家具擦洗一番,虽算不得舒适,但好歹看着也整洁干净不少。
她把窗户推开,院内晾晒着桃干,能清晰闻见桃子的清香。
“姑娘,公子,咱这稍微有点简陋不过住着还是挺舒服的,外头还有我自己晒的桃干,想吃随时跟我说啊。”
“已经很好了,马婶劳烦你了。”薛云妙感谢道。
马三婶被美人一夸就脸红,笑得扭捏成一团:“不劳烦不劳烦,行了,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有事再叫我啊。”
薛云妙跟着送马三婶出去。
回来时见萧况逢手脚很快地将行李收拾好了,此时正弯着腰,检查床榻。修长利落的指尖一寸寸抚过床榻内侧,黄昏的日光透过窗柩洒落,映在他好看又严谨的眉眼上,薛云妙不自觉就看呆了。
待检查好一切,萧况逢回过身时发现她一直看着自己,下意识摸了摸脸,问:“怎么了?”
“没事。”薛云妙摇头。
她只是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
两人打点好一切,天色已经黑了。
马三婶敲门送来饭菜,薛云妙和萧况逢吃过后,便想出门到处看看以便熟悉环境。
青石板铺陈的道路漫长窄小,一路间她瞧见许多老人摆出竹编的摇椅坐在门前聊天,手里的蒲扇轻轻煽动。而孩童则聚在一起玩斗草,这游戏很简单,只需两人分别取一根自认坚韧的草,交错之后捏住两端,同时用力拽,谁的草断了谁就输。
听着那些孩童的嬉笑与长者们的娓娓道来交错叠加,顺着风飘向四面八方,薛云妙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不自觉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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