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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如何弥补前夫(58)
作者:孔天南 阅读记录
萧况逢脸色更差了。
刚要说什么,余光瞥见萧玉堂的手背的伤,黑灯瞎火看不清晰, 却也能分辨出来是个牙印。
他转动眼珠,打量起萧玉堂。
“府中从不养牲畜, 大哥是被谁咬了吗?”
“你说这个。”他晃晃左手, 俊美的脸庞浮上无奈的宠笑, “府里确实不养牲畜,但奈何外头逃进来的不少, 刚在那边发现了只小猫,怕生,我一碰就咬得狠了。”
萧况逢面无表情,“是吗,那大哥以后该离猫远点了。”
“二弟说的是。”
兄弟二人一来一回,话里夹枪带棒,火药味十足。
一旁的下人听着头皮发麻,哆哆嗦嗦,全程不敢抬头。
那怎么可能是猫牙印!就算他脑袋不好使也看得出分明是人咬的,可二爷怎么还真的信了啊!
太可怕了,他好想逃离这里。
“大哥可见过我夫人?”
躲在芭蕉后的薛云妙心突突直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自然是见过。”
萧玉堂!?
她就知道此人绝不可信!
“不久前我见她从桥亭匆匆走过,似乎还哭了。”萧玉堂话锋一转,“本想上前问问,但夜深人静,我身为大伯兄,与弟媳独处似乎不成体统,便没有跟上,现在看来,我该叫住她才是。”
萧况逢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不劳大哥费心。”
萧玉堂挑了挑眉,绕开道。
临走前,萧况逢又看向他,含着警告意味:“外头的猫碰不得,大哥谨记。”
萧玉堂耸肩笑了笑。
两位大人走了一尊,空气中股针锋相对的压迫气势也骤然减半,下人抹一把额头的冷汗,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感。
“你说——”
萧玉堂一开口,下人又赶忙站好。
娘的,庆幸早了。
没注意到下人的动作,萧玉堂望向那片夜色下的翠绿芭蕉,目光灼灼,穿透绿叶。
“猫是不是都不爱认主?”
这是什么问题?
下人斟酌思量,道:“大概……也有会认主的吧?”
“我喜欢不认主的猫,给它点甜头就会凑上来,不给甜头了,就冷血无情地走开,碰一下就咬。”
他越听越糊涂,“大爷喜欢会咬人的猫吗?”
“咬人的猫才更让人食髓知味。”
萧玉堂似笑非笑,温润清雅的脸庞,却透着股森森冷气。
……
薛云妙在别院外磨蹭了很久才进去。
萧况逢走后她就想出来,但还有下人在,萧玉堂也原地不动。她等了约莫半炷香功夫,人才全部散尽,回来时瞧见屋里的亮光,知道萧况逢已经回来了。
诚然,她不觉得萧玉堂那番话能把萧况逢糊弄过去,但心里还是第一时间想装傻。前脚被他强亲,扇了他一巴掌,后脚就被他发现自己和萧玉堂独处,这怎么说都觉得奇怪。
“小姐?”
春鸢准备去洗衣裳,看到薛云妙在门外徘徊。
“您在怎么一直站在这啊,姑爷正等您。”
薛云妙窘迫,“他说了等我干嘛吗?”
“没有,不过姑爷回来的时候表情不大好看。”
“……我知道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薛云妙给自己鼓足勇气,大步朝屋内走去。
她以为萧况逢会正容亢色,如审案似的等她自投罗网。进了屋,情况也确实如此,可气氛却比她想象中轻缓。
“回来了。”
他喝着茶,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薛云妙不确定地嗯声,一边观察他的举止一边坐下来。
萧况逢比她想象中要从容许多。
难道他没发现?
萧况逢替她倒茶,薛云妙接过,小口小口地抿着。两人彼此缄默,心中藏着事,思绪万千缠绕,却无法掰开话摊平了讲明。
渐渐地,薛云妙发现他茶喝得有些多了。一盏接着一盏,茶壶里没了就叫下人再倒,然后继续喝,就像烈火烹烧着冒出浓烟的铁锅,亟待水源熄火降热。
在他又一次准备倒茶时,薛云妙忍不住了。
“郎君是不是喝太多了?”
萧况逢手一顿,乖乖把茶盏放回去,面上半点不显,“还好。”
屋内又安静下来。
萧况逢没再喝水,两人间的氛围也似乎和缓了些。
薛云妙再度悄悄看他。
萧况逢脸颊的巴掌印已经褪淡,嘴唇倒是还没那么快好,但血结痂块,看起来突兀。
相比起来,自己的形容更狼狈些。她都不敢张大嘴喝茶,刚刚咬萧玉堂时还用力过度,伤口也加剧了,一扯动就疼。
“很疼吗?”
薛云妙手一抖,茶水呛住喉咙,咳嗽两声。
“什么很疼……”她试图装傻。
“嘴巴,我咬得应该很用力。”
“知道用力你还……”
薛云妙都不知道他怎么理直气壮说出来的,想起那个激烈缠绵的吻,耳廓不禁开始发烫,“郎君就不解释一下吗?”
萧况逢默然不语。
“是不想解释,还是不能解释?”
萧况逢凝视着她,“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天性使然。”
每当看到薛云妙的眼睛,他就会生出暴风骤雨般的贪念,妄图控制、占有,会深切的渴求薛云妙全心全意在他一人身上,爱他也好,恨他也要,脑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这就是他,原原本本的他。
他不恼恨薛云妙和萧玉堂独处,也不在意那个牙印到底是谁留下的。
这些不是薛云妙的错,是萧玉堂硬要死缠烂打,该死的人是萧玉堂。但他没办法接受薛云妙将爱意全给那个人,哪怕一点点也好,哪怕一点点,分给自己难道不可以吗?
薛云妙觉得他的目光有些悲伤,就像是被丢弃的孩童,卑微地渴求着什么似的,忽然长长呼出一口气,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了。
起身出门。
萧况逢也站起来,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你要去哪?”
薛云妙无奈,“妾身累了,想要沐浴。”
“……好。”
薛云妙沐浴完回来,萧况逢脱了外衫只着里衣,高大宽阔的身形守在床边,开门声一响,就倏地看过来。
她看了心里又气又想笑。
走到榻边,萧况逢见她躺好后,动作熟练地吹灭了烛火。
耳畔传来摩擦声。
萧况逢钻进来,侧身于漆黑中注视她。薛云妙扁了扁嘴,干脆转身背过,连脑袋也缩进布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夫妻二人各有心思,一夜无眠。
次日萧况逢起身准备上朝时,薛云妙被醒了也装作睡着。相处几日,她已经摸透了萧况逢的作息,相反的,萧况逢也知道她何时会醒。
薛云妙觉浅,不管多小声总是会醒,今日却故意装睡,萧况逢怎么会猜不出,所以换好官服后没有离开,反而坐回床榻边。
薛云妙双目紧闭,长睫如羽翼轻颤,秀长的眉毛蹙着。
他抬起手,想去碰她,身下人紧张地无意识缩了肩膀,他就没有再近一步,只悬着空,描摹过唇畔的轮廓。
靠得太近,明明没有碰到,却给人似是紧密无缝。
“记得擦药,我走了。”
身旁一空,脚步声远去。
薛云妙于床榻缓缓坐起来,摸过唇畔,心中思绪万千。
……
薛云妙一直等到唇上的伤完全好才敢去拜见长兴侯。
娘亲说得对,长兴侯才是能决定分家的人,前世就是有他松了口此事才能成,她得探探长兴侯的口风。
不过她觉得此事应当不难。以前萧况逢与他谈分家都能同意,想来不会太过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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