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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引羽低下头,亲了亲乔北寄的唇。
用命睡臣子,他有着足够的经验。
上一世之所以会翻车,一是他没想到自己会对乔北寄那么心软,捂了半天,硬是下不了狠心把对方弄死。
二是他没料到乔北寄这般不走寻常路,也这般能忍屈辱,都被点了穴位快被他搞死了,对方居然选择最先冲开脸部的穴位,来舔他的手心。
这骚操作直接惊得商引羽松了手,不然那晚到底是皇帝崩还是将军薨可难说。
商引羽蜻蜓点水地碰了碰,就感觉乔北寄缓缓张开了嘴。
商引羽一愣,撑起身,再三确认乔北寄还没醒。
“你这是被孤弄出条件反射了还是在做梦?”
商引羽疑惑着,乔北寄已经贴上来蹭。
商引羽忙把人按住,他也知道怀孕后某方面的想法会比较强盛,但他不知道还有睡梦中饿虎扑食的。
有一瞬间商引羽甚至怀疑乔北寄被他捏脖子吓醒了,然后像他曾经那样装睡保命,商引羽便解释: “孤就是喜爱你,才想捏一捏,没别的意思。”
但乔北寄就像听不到一般,只想在他身上寻满足。
完全满足是不可能的,最多抱抱碰碰。
折腾了许久,商引羽才安抚好如狼似虎的乔北寄,起身去九龙池沐浴。
洗了好一会,商引羽才从九龙池出来,一入内殿就见衣着散乱的乔北寄坐在坐榻上,双目无神。
商引羽走过去,正要坐下,就见榻上摊开着一本折子,最上边那页正是孙尚书劝他选妃立后的话。
那些纯粹说选妃相关的废话折子,是根本到不了商引羽手里的,有些含了这类内容的折子,商引羽也会下意识避着乔北寄,不会让对方看到。
商引羽拿开折子,伸手抱住茫然坐着乔北寄,轻声问: “怎么了?”
乔北寄被抱住后,瞬间软了筋骨,整个人依靠到商引羽身前。
“臣,”乔北寄声音微哑,垂着眸道: “梦魇了。”
商引羽愣了。
你如狼似虎往孤怀里钻,能满足的孤都给你满足了,你不说做春日之梦,居然还成了噩梦?
第34章 你想当孤的皇后吗?
商引羽都顾不得试探乔北寄在看到奏折后的想法了,一门心思全在对方口中的“梦魇”上。
“跟孤说说,你梦到什么了?”
乔北寄伏在皇帝肩头,闭着眼道: “臣梦到臣将死,陛下入将军府探望臣。”
原来不是梦到被孤弄,觉得是噩梦啊,商引羽平复了些心绪,接着又觉得有些许心疼,梦到自己将死,北寄定然不舒服。
商引羽轻抚着乔北寄的背脊以作安抚,以这种方式告诉乔北寄,他正陪着他。
“梦中,臣斗胆求陛下,待臣死后将臣葬在皇陵外,臣为陛下守皇陵。”
乔北寄轻轻嗅了口皇帝身上的龙涎香,低声道: “陛下说只要臣把陛下服侍舒服了,自然什么都有。”
商引羽轻抚乔北寄背脊的手一顿,这话……有些熟悉啊。
孤似乎真的说过类似的话?是在什么时候呢?
商引羽心生疑惑,听乔北寄继续道: “陛下不嫌弃臣将死的身躯,臣就撑着起身服侍陛下。”
“不知怎么的……”乔北寄停顿了片刻,略带茫然地道: “陛下就将臣带上了甘露殿的龙塌。”
“臣服侍陛下,陛下笑道‘大将军这身子,用来做发泄的器具,再适合不过了’。”
曾经的记忆翻涌而上,商引羽一惊,竟有些不敢再听下去,俯身以唇封缄乔北寄之口。
他不知道乔北寄为什么会梦见那样的场景,他甚至没法安抚乔北寄说“这是梦,都是假的”,因为他曾经的确说过这般戳心的话。
那时乔北寄不要别的封赏,只要禁军兵权,要为他守皇宫。
他恼极乔北寄,故意揭乔对方雌伏于他的伤疤来气乔北寄,却没想到乔北寄那般能忍,真就跪下来服侍他。
他不管多气乔北寄的不逊,都抗拒不了乔北寄的服侍,这让他更恼火。
气恼的怒火与情爱的火焰夹杂在一起,他故意折腾乔北寄,把乔北寄弄得狼狈不堪,故意嗤笑着说一些不入耳的话来刺乔北寄,让乔北寄无地自容。
他当然知道那些话会伤着乔北寄,可他还是说了,仿佛看着乔北寄难受,他心中就会舒坦些。
可真实的情况是,他并不舒坦。
看着乔北寄的脸变得惨白,看着乔北寄无法反驳,只紧闭双眼,紧咬牙关,把因疼痛而产生的闷哼通通咽下,沉默承受着他施加的一切……他并不舒坦。
他喜欢暗十九教导他武艺,永远衣不沾尘;喜欢乔北寄指挥千军,意气风发;可对方被他欺负得咬牙隐忍,苦苦承受,他就不喜欢对方了,同时也厌恶着施加了那些的自己。
“抱歉,北寄……”商引羽贴着乔北寄的脸颊,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低声道着歉, “孤不好,孤欺负你了。”
乔北寄有些慌乱的反抱住皇帝,无措道: “陛下,这只是臣的梦啊,陛下待臣极好。”
商引羽沉重摇头。
与梦无关,孤是真的说过这些话,是真的这般伤过你。
乔北寄是真觉得陛下对他好极了,不管是现实中的,还是梦中的。
梦中的陛下也未说错什么,他这异于常人之躯,能被陛下看中使用,实在是他之幸。
“臣那时身体也没这般健朗了,陛下不嫌臣,还让臣服侍,是臣之幸。”
商引羽脑子里,一边是他曾欺辱乔北寄的画面,另一边是乔北寄的描述下呈现出的梦境画面。
北寄梦里的自己必然不年轻了,却还被梦中的孤那般折腾,北寄哪里受得住那样的欺负,醒来后必然身心俱疲。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重生后,孤觉得自己一直在好好待北寄,却还是让北寄不安了吗?
商引羽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只能继续听着乔北寄说那梦魇。
“臣服侍了陛下一夜,臣死后,陛下就让臣葬在了皇陵外,之后……”乔北寄微垂下眸,一时竟说不下去。
“之后什么?”商引羽亲了亲乔北寄的脸颊问。
他觉得自己连那样混账的话都说了,断不可能有比这更伤人心的。
乔北寄道: “之后礼部说皇陵建小了,要扩建,陛下就命人将臣的墓挖了,臣……臣就找不着陛下了。”
商引羽震惊了,要论混,他还真没乔北寄梦中的那个家伙混。
镇国大将军的墓是能说挖就挖的吗?不说被天下人唾沫淹死,就说这是北寄低声下气求来的,怎么舍得动啊。
“北寄你别怕,这,这真的只是梦了,”商引羽小心把乔北寄抱腿上亲,保证道: “孤绝不会挖你的墓,也不会像你梦中那般折辱于你。”
“臣不怕这些。”
乔北寄微张开口,等皇帝尝够了,他才缓着呼吸,低声求道: “若日后真需要扩建皇陵,挖了臣的墓后,陛下让人找个可用的地,再把臣葬下去吧,臣可以远一点守着陛下。”
瞎说什么呢?若孤还活着,谁敢动孤将军的安眠之地,孤砍了谁!
商引羽又把人按怀里揉了顿,想起那本奏折,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 “北寄就不想百年后睡得离孤近点吗?”
商引羽其实对死后这些东西没多少想法,他就想问乔北寄:礼部让孤选妃立后,你对皇后之位有没有点想法啊?
但是奈不住乔北寄被那个梦弄得满脑子都是死后葬哪,商引羽只好顺着乔北寄的思路问。
乔北寄任皇帝施为,闻言微敛的睫毛轻颤了颤,低声道: “臣想……”
怎么可能不想,可他已经进不了暗卫的英灵阁了,若他能得陛下宠幸,一生无过,以镇国将军的身份入帝陵的陪葬墓,也是极好的。
商引羽捧起乔北寄的脸,问: “那北寄知道,谁能离孤最近吗?”
“离陛下最近的……自然是皇后。”乔北寄被皇帝捧着抬起头,却不敢对上皇帝的目光,有些慌乱地眨着眼,视线不断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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