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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山空(204)
作者:苍鹤 阅读记录
朝影疏扑倒在地上,贴着头皮编的两条辫子也狠狠地甩在了地上,她还想要跑,奈何力气太小被一次又一次地推倒在角落中。
直到一个赤着膀子的男人将她抱在怀中。
朝影疏全身的寒毛顿时竖了起来,她尖叫一声,毫无章法地踢打着身后的男人。
内侍朝男人使了个眼色,“别让她出声,今日有大人物来,别被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惊扰了,否则咱俩都要完蛋。”
男人谄媚地笑道:“我会好好教她的。”
朝影疏听闻,抓住男人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趁男人松懈之际立刻逃了出去。
男人和内侍的咒骂声从身后传来,朝影疏不敢回头去看,她只能埋头往前跑,往她记忆中的出路跑去,只有跑出去来不会受那些难堪的屈辱。
地下城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久违的光亮照在幽深的隧道中,朝影疏伸手遮了遮强光,迎着冲了过去。
内侍见状惊慌失措地大喊道:“不要让她冲撞了殿下。”
身穿月白色华服的男人将飞扑而来的朝影疏抱在了怀中,他轻叹道:“身量这么高,原来全是骨头。”
内侍迅速上前,跪伏在地上,颤声道:“殿下恕罪,是奴才没看好人,让这个贱民冲撞了殿下。”
男人伸手揉了揉朝影疏的后脑勺,他的动作极其的轻柔,声音也是温柔的,但是那张英俊的脸上却看不出喜怒,“这是御影里的哪个?”
内侍如实道:“目前是地字。”
男人夸赞道:“这么小的姑娘,居然如此厉害,要好生教导。”
朝影疏一听疯狂地摇了摇头,“我不,我不要学那个。”说完,她便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她坐在男人的臂弯间,看似是一方狭小的空间,她却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挣脱不出来。
男人顺手将朝影疏的小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安抚道:“乖,别闹,这都是你应该学的。”
朝影疏感觉这样难受极了,她大喊道:“即便不学那个,我也能杀人。我的刀很快,能杀死所有你们想杀的人!”
男人听闻轻笑了一声,他把朝影疏放了下来,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可以,但是那样你必须要有能打败所有人的武功,做天下第一才能不学这个。”
朝影疏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一定能做天下第一的。”
男人摸了摸朝影疏的发辫,想起自己的袖袋中还有条发带,于是取出来撕成了两段,分别绑在了朝影疏的发尾上,细心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红色的发带映着乌黑的青丝。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的小姑娘才好看,等你从这里面出去了,我再给你更好的发带如何?”
朝影疏看了看辫子上的发带,突然红了脸,她细声细气地说道:“我爹说不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
男人笑着说:“那你好好习武,将来为我效力吧。”
朝影疏默不作声地揪了揪发带的末端,不过她没敢用力,她怕把蝴蝶结揪散了,接着她便发觉这本就是一根女孩子的发带,那个人应该是为他心爱的女子准备的吧。
朝影疏想将发带还给男人。
男人见状拍了拍朝影疏的后背,“去吧,他们不会再逼你学那种事情了。”
“阿疏?阿疏?!”江衍伸手在朝影疏面前晃了晃,“你怎么总是在走神,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朝影疏眨了眨眼睛,她看着面前比起那时成熟了不是一星半点的面容,突然抿唇笑了起来,看起来从前的事情她真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当时的内侍虽然没有再强迫她,但是她现在似乎也没有成为天下第一。
江衍说:“傻笑什么?”
朝影疏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很傻吗?”
江衍向前凑近了几分,低声道:“傻的怪可爱的,真是个小姑娘。”
朝影疏拍了拍江衍的肩膀,避开他凑过来的脸,“镇北侯府到了,我们就这样空着手去吗?”
江衍提议,“刚刚我们来的路上有一家酒馆,不如打些酒去找李稜喝酒?”
朝影疏点了点头。
李稜在院中刚走了一套枪法,便见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取过侍女递过来的毛巾,潦草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怎么了?”
管家说:“侯爷,雁王携雁王妃来访。”
李稜扔开毛巾,一脸惊喜地说:“阿疏和江公子?快请他们到前厅,我去换件衣服。”
朝影疏见江衍四处打量着,便开口道:“统正帝并没有拨款新建镇北侯府,只是将李府换了个牌匾。”
江衍自言自语地说:“怪不得我见这么眼熟。”
李稜一身藏青色的便服匆匆前来,他面上带着笑容,走起路来也是莽莽撞撞的,险些在门口处绊倒。
江衍迅速上前虚扶一把,“李将军,怎么做侯爷了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
李稜挠了挠头发,憨笑道:“这不是听到你们要来了,我太高兴了嘛。”
朝影疏拎起了一旁的酒坛在李稜面前晃了晃,“我们是来找你喝酒叙旧的。”
李稜说:“欢迎啊,本想在你们的成婚礼上灌倒江公子的,没想到你们没给我这个机会,今日我可不会放过江公子的。”
江衍笑着说:“好,那今日便给你这个机会,我们不醉不归!”
李稜说:“姜叔,吩咐厨房做些菜,今日我要同江公子和阿疏姑娘喝个痛快。”
酒过三巡,李稜才想起了一些正事,他放下酒杯整了整衣襟说:“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江公子和阿疏会参加吗?”
朝影疏握着手中的酒杯,微微笑着说:“应该会去,毕竟是在家门口的事情。”而且她还想同江衍一起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看更多的风景,不过后面这句话朝影疏碍于面子,没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江衍见状伸手取出了朝影疏手中的酒杯,“少喝些,酒量越来越差。”
朝影疏任凭江衍取走了她手中的酒杯,只是笑而不语地看着他。
李稜说:“阿疏之前不是很能喝吗?怎么现下嫁人了反而不能喝了呢?”
朝影疏接过江衍递过来的温水,轻声说:“大概是因为塔格尔的秘药吧,具体我也不清楚。”
李稜想起了朝影疏发病的那些时日,又想起在北凉打的那些仗,心里突然不是百般不是滋味,“都怪我书读得太少,在北凉没打过那些蛮子,也没替你出气。你现下如何了?”
朝影疏说:“你不用在意那么多,我现下已经痊愈了,没再发作过了。”
江衍拍了拍朝影疏的手,对李稜说:“那些时日,谢谢你帮我照顾那时的阿疏。”
李稜摆了摆手说:“别这么说,阿疏虽然是你的妻子,但她也是我朋友啊,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应该的。”
江衍点了点头,“对了,方才听你提起武林大会,怎么你也要参加?”
李稜听闻整个人瞬间蔫了下来,“别提了,小皇帝召我去天琅,让我在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中留意人才,他想重新挑选四大家,重启御影。”
江衍垂眸微微一笑,对御影之事闭口不谈,“挺好的,这次说不定能争出个名次来。”
李稜见江衍面色并无何其他的神情,便高声道:“那我等我去东岚,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的招待我。不说别的了,来喝酒!”
宴散之时,夜已过半。
朝影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搀扶着江衍回了逯家,她推开房门把江衍放倒在床上,这时才顾得上擦脸上的热汗。
朝影疏推开窗户散了散房间里的酒味,她喝的那点酒早就随着汗水蒸发了出来,此时灵台清明,没有半点的不舒爽之处。
月上中天,四周的一切都静悄悄的,偶有虫鸣窸窣之声。
朝影疏转身被身后的江衍吓了一跳,她伸手摸了摸江衍的脸,“怎么起来了?不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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