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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听——看啊,他甚至没有对别人说出自己的善举!
时听彻底感动了。
——「我承认↗↘我以前↗↘对你声音大了点~~~我承认↗↘我对您的称呼~~~~一直不够尊敬~~!但是~~~~」
“……”
祁粲终于看向所有人。
“闭嘴!都闭嘴!”
够了!
根本没说话的助理保镖们:啊?
时听:——「恩~恩~。」
反正她没张嘴^^
…
但很快,整个祁氏庄园都知道——
大少不仅亲自入佛堂请回了太太,还主动要给太太山区的老家修路!
毕竟修路不是小事,总裁办需要有助理来对接这件事,于是助理团队最先嗑糖,紧接着就洒满大地。
整个庄园都炸了。
大少、竟然这么爱了!
他的爱悄无声息,不见踪迹,甚至从表情看常常是相反的!
但——没有人会怀疑,这就是他深沉的爱!
只有爱得发狂的两位当事人并不知情^^
不,祁大少或许知情。但他不想做任何解释!
时听重新回到别墅顶层和祁粲一起生活,心情也依旧晴朗。
修路这件事有了眉目,甚至有祁氏总裁办的其他助理来亲自和她对接,时听的心里也不用再为那些重型机械和施工现场模拟了!
祁大少勉强松了口气。
时听盘腿坐在椅子上,开始继续琢磨给J牌画图样的事。
哦,现在总裁已经把她的画室搬到自己书房一墙之隔的小隔间里了。
助理和保镖们都嗑死啦。
时听忙着自己的“发声大业”,这几天她和Aron都是线上沟通,他们会在近期就把图样设计好发给对方。
经过几天的佛堂清修,她心思充盈,而最后的断电漆黑,忽然给了时听灵感。
光芒会有形状,却是由无数没有光芒的颜色勾勒出来的。
就像她可以发声,却是由一个无法发声的小哑巴来表现。
光——是灯台上的虚边。
是侧脸下阴影面的另一边。
是强弱颜色中的渐进……是普鲁士蓝,也是柠檬橙黄,是一切本身并不发光的颜色。
是烛火的燃烧,是瞳孔的反光,是无人可知的电磁场,这一切都不是光芒本身,时听却可以用色彩、用线条,让他们知道,那就是光芒绽放。
时听忍不住在颜料盘里涂涂抹抹,心中有了各种各样的灵感。
他们老祖宗本就流传下来了各种各样的色彩命名,还有千奇百怪的上色材料。很多年前时听那幅《火山》的最大特点,就是在画面上使用了火山灰。于是天然,于是迸发,让一种强烈的自然生命力,冲击着跃出纸面。
现在,时听又有了这样那样的灵感。
——「啊~~~~~~~~。」
——「人~~~~~果然还是要修行~~~~。」
——「大师~~~~我又悟了!」
祁粲坐在书房里,对着《听》的总裁,缓缓远目。
她画画的时候只有一些大自然的声响,没有施工大队过境。
挺好的。呵呵。
祁粲目光阴冷地陷入沉思:
虽然没有施工的巨大噪音,但是她的电音什么时候能结束,电量什么时候耗尽?
还是说……有什么方法,什么节点,就能恢复?
上次是他万里飞向时听,缩短距离,才解决了她震耳欲聋的心声……这一次呢?
如果,他和她长时间保持极近的距离……
祁粲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
那岂不是一个过于亲密的拥抱…?
不可能。
祁粲二十八年的人生中,从未和任何异性有过超越界限的接触。
就算是他能为时听解决心中一切愿望,也并不打算让别人以为他们感情亲密——
毕竟那不是事实。
她又不爱他。
当然,祁粲对她也没有感情,呵呵。
祁粲捏紧了眉心,如果他不主动尝试亲密拥抱这个方法,那么还有什么途径?难道他只能强忍…
一瞬间,祁粲觉得,还是她以前正常的心声好,至少他已经适应了她正常版本的心声……
思考半晌,祁大少忽然伸手,遮住了半张脸。
他怎么能在这件事上感到由奢入俭难?
他有病?
祁粲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
你别太…
对。
…
所有人都知道,祁大少看太太的目光常常带着深意。
充满一种无人可知的情感。
总裁助理团队最高负责人·兼职情感分析师的沈助理表示:他明白,他看得懂。
那是一种似乎想触摸,但又自我克制!想靠近,却又自我压抑……一种复杂而又酸涩的情感!
谁懂?
整个庄园都懂了。
时听在潜心画画中也感受到了一丝气氛的不寻常。
她挠头:干啥呢这是?
祁粲穿梭在寂静的庄园别墅之中,在顶层看着自己一手锻造的帝国,沉默,“……”
他还什么都没做,他的团队就已经误解太深。
他要是真的主动做了点什么,作为集团总裁以往的冰冷铁血形象都会受到影响。
祁粲:不。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打钱,但是做不出主动和她长时间亲密接触。
像什么样子?
像动物界的求偶行为。
像小猫小狗对人类贴贴。
他要是真做出了这种行为,小哑巴误会了怎么办?这场联姻的性质就会彻底改变。
祁粲终于闭眼,冷笑:——算了。
她带电一辈子也可以。
毕竟现在音量并不太高,只要她不在脑内进行一些大型、高危活动,她的心声就尚能接受。
祁大少坚韧的脑神经总会再次适应。
祁粲抱着胳膊,像暗夜中的帝王一样,做出了决断。
他可以为她解决一切,可以为她容忍一些,而当他让自己强化到这一步,她还能怎么左右她?
这种声音,不过是在他的世界里听着滑稽罢了。
还能有什么影响?
只是有点不庄重,不严肃而已。
不严肃就不严肃吧。
…
然后。
祁大少就迎来了一个必须严肃的场合。
——他母亲的忌日到了。
祁粲:“……”
这一天,细雨霏霏,是一个阴天。
就像祁大少的脸色和心情一样。
时听终于画好了几种满意的图样,打包发给了Aron。他那边据说现在被时晶晶缠得不行,非要让他引荐一下,见见他那位神秘的大佬朋友,好在J家大秀上显得人脉颇广。
这就导致Aron的进度落后了下来,而他们合作图样的灵魂,先被时听画了出来。
Aron只是简单看了看就已经被激发出了无限创作欲——他们再度合作,却和《Birch in Snow》不一样了,这一次,听听将会是光芒的引导者!
他现在就想立刻甩掉亮星星,投入到他的艺术里。
时听慈爱地安慰:[算了,晶晶还是个孩子]
让让她吧^^
结束了这个阶段性任务,时听换上了之前沈助理给她准备好的黑裙子,走出房间。
迎面,看见祁粲穿着严丝合缝的黑色西装、黑色衬衣,衣领下的贝母扣矜贵地扣到最上,冷白色的颈侧一片素净。男人眉目冷淡,英俊中染上了几分肃穆。
萧索的肃穆。
时听对待今天的忌日,可是很严肃,很认真的!
这是别人母亲的忌日,这么正式的场合,她当然不会在心里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分寸时听自然是非常懂的。
更何况祁大草都已经在让人着手帮她修路了,相当于在帮她孝敬奶奶,将心比心,时听当然是一个很有良心的人!
她在他母亲墓前一定会为他美言,绝不会骂他的。
——「啊,大草↗我要歌颂↘赞美↗鼓励↘你~~~告慰在天之灵↗我佛糍粑~~~」
祁粲沉默了一瞬。
无所谓,就这点动静。习以为常。
“走吧。”男人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