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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枕明月+番外(55)
作者:青山问我 阅读记录
咬了咬牙,余清窈还是朝着李策伸出了两根颤巍巍的纤指。
捏住衣襟的领口,轻轻往旁边拉开。
像是在做偷香窃玉的勾当,她的动作可所谓小心翼翼又偷偷摸摸。
胸膛……与下.腹应当差不多,余清窈没有勇气去解秦王的腰带,所以退而求其次地扯开了他的衣襟。
寝衣宽松而柔软,不用耗费多大的力气就能拉开,余清窈心怦怦乱跳,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好,干脆闭了起来,就用三根指头挟着帕子探进他半敞的衣襟里。
酒香四溢,床帐里兜满醉人的香。
许是她酒量实在浅,光闻着味就觉得脸颊隐隐发热,咽喉渐渐发烫,脑袋也昏沉沉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衣裳里头的缘故,她的手分明没有直接触到李策的皮肤,却依然能感受到了灼.热温度。
就好像烤着炭火,热浪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烘烤着周围。
怎么感觉李策的体温非但没有降下去,反而更高了?
余清窈忍着心里涌起的怪异感觉,正要继续挪动湿帕,想要尽心尽责地把这份看护的工作做好。
‘呼‘得一下。
她正准备再往下移一移的手腕蓦然给人抓住了。
本就心虚不安的余清窈顿时给惊得浑身一震,险些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若不是李策的手正牢牢握住她的腕,也许她还真的回被吓得站起来。
李策竟然醒了?
汗津津的手心紧紧裹住她的手腕,潮与热.迫使她的身子微微发颤。
余清窈怯怯地转动眸子,望了过去。
李策凤眸半阖半张,神色陷在光线照不到的阴影里晦暗难辨,那张酡红的脸就像是不胜酒力,醉玉颓山。
秾丽的颜色让他多了几分别样的俊昳。
“这里不能用酒擦,你擦错地方了……”他的嗓音低哑,就好像用肉甲拨动着琴的宫弦,闷闷沉沉的音,震.颤难止,让人耳蜗里尽是酥.麻。
余清窈也不知道是该羞还是该愧,脸登时就热红了,几乎和正发着高热的李策相差无几。
她羞愧地低下脑袋,可怜巴巴道:“臣妾知道错了……”
余清窈并不清楚用温酒降温其实是很有讲究的事,并不是所有地方都适合,所以福吉才会仔细交代她那几个正确的地方。
可是,她不敢。
垂落的视线一路从李策的前胸往下,最后停在他腰间上松松打了一个结的位置,余清窈犹豫了须臾,又鼓起勇气抬起头道:“那……”
李策看懂了她的意思,连忙松开她的手,偏过头急.喘几声,好像险些岔了气。
“殿下您、您没事吧?”余清窈吃惊,正要靠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李策把眼睛转了过来,看着她气息紊乱,瓮声微.喘:“……不用再擦了,我已经发出了汗。”
余清窈蓦然对上他幽黑的眸子,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后背有点麻麻的。
有一种临渊而望,不知其中深浅,却又令人又怕又好奇。
害怕失足坠入深渊,又好奇深渊的里面是什么。
“是、是么?”余清窈舔了舔发干的唇,连忙就将视线从他的眼睛上移开,端量其他地方去了。
果然就如李策所言,就这一小会时间里,他的鬓角都湿透了,甚至还有汗珠已经在顺着他的下颚、脖颈滚动,一路洇入衣襟深处,整张脸都湿淋淋的,大汗淋漓。
虽然狼狈,但他眉眼润.黑,而又唇红齿白的秾丽模样异与平常,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才看上几眼,余清窈就心脏怦怦狂跳,从后脊到指尖都有些战栗,她不由自主再次抿了抿唇,感觉自己不但唇干舌燥,就连咽喉都干的发裂。
这真的太奇怪了。
他明明病着,为什么还会让她脸红心跳,连多看几眼都不行。
就好像那深渊会倏尔化作凶猛的野兽,从下面一跃而上,将她一口吞噬。
不,不是一口。
兴许会是慢条斯理,优雅地慢慢吞噬。
余清窈不知道自己脑子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连连眨了几下眼睛,将那些说不明白的东西晃出去。
不管怎么样,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她是不用再擦其他地方了。
她手忙脚乱从床尾扯起被子,直接兜盖在李策身上,拉到他的胸口,盖住那被她扯开而凌乱半敞的衣襟。
“那真的是太好了!”
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第39章 照顾
免去了要宽衣解带的尴尬,两人都轻松不少。
李策稍闭了眼,缓缓吐气。
余清窈别起耳边散乱的碎发,将李策身上的那张薄衾打量了几眼。
因为已入春,而秦王身子向来康健,所以福吉他们准备的那张被衾偏薄。
平时用是足矣,可是如今看起来就好像有些太过单薄。
余清窈听人说起这个时候需要盖厚实一些,有利于帮助病人闷出汗,好让病好得快些。
所以她就把目光落到床的里头。
她的那张被衾厚,被面下还夹了一层保暖的蚕丝,连倒春寒都能抵御,肯定比李策那张暖和。
李策本在闭目养神,生病是极其消耗体力的事,忽然察觉身上有东西移动,他悄然睁开眼,就见余清窈单膝跪在床边,踏着细腰伸着手臂,几乎就是虚横在他腹上。
因为单臂孱弱,她的身子就像风吹叶子一般打打着抖,垂下的衣料就在他身上蹭。
他一时哑然,转动了视线,顺着她手指费力伸出的方向,就看见了余清窈平时盖的那床石榴纹面的蚕丝被。
她显然是想去拿它。
李策把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半侧过身,想帮帮忙。
可是余清窈单手独撑已是力竭,身子原本就没有抬起多少,李策这一转身,她便直接挂在他的侧腰上。
明明她没动,却显得像是主动趴了上去。
李策身子僵了一下,才把脸扭了回来,余清窈已经憋了一个脸红,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可越着急却越使不上力,两只手也不知道在他腰侧、腹前滑了多少下,才慌慌张张站直了身。
“我……只想帮你拿被子。”李策解释起来。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余清窈就心虚起自己刚刚的‘胡作非为’,把两只手都藏在身后,就好像在夫子面前听训一样乖巧,红着脸解释:“我刚刚也不是有意乱摸的……”
“无事。”李策忍不住笑了,然而想到她刚刚那几下落的地方,他腰身又不由紧了紧。
好在他现在生着病,倒也没有那样的力气。
将余清窈想要的蚕丝被扯了出来,余清窈接过来,仔仔细细扯好被脚,让两层被子每个角都叠在一块,没有任何地方翘起来,齐齐整整地盖在李策身上。
这样热气不会跑出来,李策就可以闷在被子里发汗。
“这样殿下您还觉得冷吗?”余清窈盖完两层被子,又关切地问了一句。
“还好。”李策低低回道,但是声音尚有些低哑。
余清窈扭过头去看摆在床头边侧两个黄花梨顶箱柜,里面放着替换衣物和一些备用的被衾,之前余清窈看着知蓝收放在里头。
“要不,臣妾再给殿下拿一床出来吧。”眼下余清窈不敢停下来,面对已经清醒的秦王,唯有忙碌才能掩饰她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
李策也不置可否,就静静躺着,用眸光追着余清窈忙碌的身影。
她身上多披一件琵琶袖对襟褙子,因为是轻纱所制所以十分轻薄,袖口挽至小臂中间,豆绿色衬得她露出的肌肤细腻柔滑,瓷白温润,随着她莲步轻移,轻盈的绿纱就像是春天竹林氤氲的雾,裹着她窈窕的身躯,若隐若现。
待她走到铜枝鹤顶灯台边时,从纱罩里透出的光就穿透她
的外衫,将身子的轮廓勾勒而出,竟比着她未穿那件外衫还要显目几分。
骨肉停匀,浓纤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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