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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六年后,我觉醒了(2)
作者:墨骨鱼 阅读记录
原主毒打他一顿,肯定已经被划到“不喜欢”这个范畴了。
他越想越头疼,再加上几个崽的或是冷漠或是暴躁的态度,生怕主角明天找人来下毒,内应就是他们几个。
原书里,他们也的确是主角的帮手,几个人联合弄死了反派。
想到这里,怀源更怕了,连带着看林初言的眼神也不对劲——这人是不是想早点把他解决了?
林初言又见到怀源用一种奇妙又带着些惧怕的眼神看向自己,忍不住更加暴躁了。
怎么回事?他进来的时候都确认过了!衣服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褶皱。
就连进来走的那几步都计算好了,绝不让先生看见他不优雅不帅气的一面。
但今天的先生极为古怪,平常念叨他的话说了一半就不愿意说了,甚至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些欲言又止。
林初言性格暴躁,却又不愿意将这份暴躁表露在先生面前,只是语气更加生硬了:“先生,我们回去。”
说完不等拒绝,就直接推着轮椅往外走。
好笑,再在这个破花房待下去,说不定病就更严重了。
一路上,怀源安安静静,半句话也不敢说。
刚刚听林初言说话,对方已经很不耐了,他再说话无非是火上浇油!
怀源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还没等这口气叹完呢,远远的又走来一个人:“听说怀先生生病了。”
怀源听到这个声音,先是一僵,慢慢抬头看到了对方,心里更加慌乱了,装作镇定道:“顾陆言?你不是在公司吗?我,我没什么事……”
对面那人目光渐渐严厉,怀源像是重回小学,对方就是常年不茍言笑的班主任,声音渐渐弱下去,最后干脆熄声了。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眉心有两道深深的沟壑——一看就不是什么容易相处的人。
事实也正是如此,对方就是怀源收养的大崽顾陆言,目前S市商业协会的领头人,原主在这里的产业都是他来打理。
而且顾陆言性格严肃,不茍言笑,看向自己的目光时常带着压迫感,所以怀源对他非常畏惧。
他缩了缩。
顾陆言似乎还不满意,道:“听管家是,怀先生最近不愿意吃饭。”
怀源含含糊糊嗯了一声:“最近胃口不好。”
他不是故意不吃东西的,就是挺怕的。
原书中关于反派死的这一段只是一笔带过,写主角收买了一个在反派别墅工作的佣人,在饭菜里下了毒,毒量足以把反派弄死。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佣人被收买了,但是又因为自己走不了,进出只能靠轮椅,所以别墅里佣人有很多。
手下也没有得力的人,养了六年的崽也和他不亲近,连倾诉的人都没有。
为了防止被害,他只好躲到花房这里来,只给了管家进出的权力。
这些话当然不能当面说出,只是听完那句话后,这两人的气势更沉了。
最终,顾陆言道:“先去吃夜宵。”
三人一路安静地回到别墅。
与此同时,准备好的夜宵也一一端上来,走到怀源身边的是一个有些陌生的佣人,他低着头,端盘子的手有些发抖。
怀源最近几天对食物非常警觉,见这个人手有些不稳,想接过托盘。
他伸手刚一碰到对方,那人吓得一哆嗦,直接失手把盘子打翻了。
啪嗒一声,碗落到地上立刻炸开,里面的白粥全部洒在地上,落地后居然发出“滋滋”的细微声音,还散发出一股极淡的苦杏仁味。
第2章
林初言闻到味道,表情一变,立刻将怀源拉到自己身后。
轮椅快速划过地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怀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位置就换了个边,林初言站在他身前,如临大敌地看着地上那摊碎渣。
顾陆言则和管家站出来,将端来粥的那个佣人围住。
那佣人似乎被吓傻了,摊倒在地上,嘴唇快速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只是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来,管家就快速扭住他的胳膊,直接把人拖到地下室。
其他佣人快速走出来,拿出打扫工具,将地上的碎渣收拾干净。
整个过程快速又安静。
怀源还没反应过来,地上都已经收拾好了。
“这是什么情况?”怀源仰着头看向林初言,“那碗粥有问题?”
林初言点点头,语气难得柔和下来,半蹲下与怀源平视:“对,现在拿去化验了,里面应该有氰。化物。”
怀源瞳孔一缩,放在轮椅上的双手不自觉地蜷缩。
氰。化物是剧毒物。
本应明天才呈到他面前的毒药,变成了今天。
怀源胆战心惊。
“已经没事了,怀先生。”顾陆言走到他面前,同样半蹲下来,“只是一起普通的事件,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今晚厨房要处理,可能没办法做夜宵。”
“没事,我不饿。”怀源紧张地摩挲着轮椅的扶手,避开他们的的眼神,“我累了,先去休息。”
他们站起来让到一遍,林初言还想推他,被怀源避开了。
等到了房间里,怀源反手锁上门,一直强装的镇静表情转为恐惧,不停地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为什么他们遇到下毒事件那么冷静啊;为什么熟练得仿佛处理过千百回;为什么能那么冷静地说已经处理了啊!
怀源刚恢复前世记忆,他前世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守法公民,在孤儿院生活长大,手下又一帮比他小的弟弟妹妹,都是他带大的,那本小说也是某天从妹妹书架上没收来的。
对现在的他来说,更真切的是前世二十多年生活的记忆,以及那本书里的内容。穿到这个世界后的六年记忆同样存在,但是更像是一场走马观花的电影,没有什么代入感。
对于顾陆言与林初言,他印象更深的是原书里对反派毫不心软甚至下手狠辣的样子,因此格外惧怕。
“而且记忆里,这几年他们的态度也不好啊。”怀源有些郁闷。
刚开始的两三年内,他们都处于青春期,那时候的怀源虽然没有前世记忆,但潜意识地知道如何教育青少年,几人相处得极为融洽。
时间渐渐过去,原本好哄也易懂的少年渐渐长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成年人,身上的威势越来越重,言语间也带着疏离。
书里的固有印象以及记忆中对方近几年来不甚温和的态度,从而导致现在的怀源如此惧怕他们,甚至想离得远远的。
“我想想能不能搬走好了。”怀源愁眉苦脸,费劲地推着轮椅到桌子前,开始清算自己的财产。
他有记账的习惯,账本也非常显眼地摆在书桌的右侧,一伸手就拿到了。
公司早就交给顾陆言打理,现在他名下现金倒是很多,每个月顾陆言也会打钱来。
依靠这笔钱,倒是能在S市市中心买一个很好的房子,也可以搬去别的城市。
“我的腿行动还不方便。”怀源敲了敲毫无知觉的双腿,叹了一口气。
这腿能治好,但是不能治。
行动不便,意味着许多地方去不了,独自生活也很麻烦,日常生活必须有人帮忙才行。
他这样,跑都跑不了。
“叩叩叩。”门外响起了三声规律的敲门声。
怀源又转着轮椅去开门。
刚刚门被他反锁了,说了请进对方也进不来。
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怀源疑惑地看向门外。
门口已经没人了,倒是地上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子,怀源拿起来看了看,里面放着一块草莓小蛋糕。
他再四处看看,整层空无一人。
——
抱着这样忧虑的心情,第二天怀源很晚才醒。
他迷迷糊糊地摸到枕头下的手机,拿起来一看,时间已经跳到了十点。
“难得这么晚才起来。”怀源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