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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叶归冬埋头仔细擦了擦眼角,“我就是没忍住,嫁给你我是很高兴的,就是忍不住想哭。”
“没事,我走慢一点,你哭完咱们再进去。”
“……我不哭了,你正常点走。”
叶归冬脸一红,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真没事儿了?”
“真没事,快走吧,”叶归冬催促着。
“好,”赵礼辉听她声音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后,这才以正常步伐往前走。
“来了来了!快点火包!”
杨远西看见赵礼辉背着人来了后,扭头就是一嗓子。
柳向意和杨远东一人一边,划拉火柴把院子两边挂着的鞭火包点上,随着噼里啪啦的火包声,赵大根夫妇往外撒糖,赵礼辉背着叶归冬快步走过院门,叶归冬紧紧趴在他身上,感受到鞭火包声已经在身后后,才小小地松了口气。
“别怕,鞭火包挂在院门两边远着呢,不会弄到人的。”
赵礼辉笑着解释。
“嗯。”
叶归冬应着。
进了堂屋后,赵礼辉轻轻把叶归冬放下,大热天背着人走过来,他硬是没出汗,可见这几个月的跑步锻炼让身体越来越好了。
“新人敬茶咯!”
赵礼辉和叶归冬向赵大根夫妇敬茶,地上铺上了草垫子,二人跪下磕了个头,喊了一声爹娘。
赵大根和陈翠芳笑眯眯地给他们红封,然后一人扶着一个起来。
接下来就是一桌挨着一桌地认人敬酒,等敬完酒,二人才坐下吃饭,今天的席面办得比较丰盛,一共十二道菜,两热荤一冷荤,三道凉菜,六道炒菜,酒每桌都有,喝完就再拿。
可以说办得又热闹又好。
孙家早在几天前就说孙宝珠他们要回陈万生老家办事,他们这边只招待晚饭,所以中午也来赵家吃席。
胡二娘和孙宝珍一桌,孙记文中午特意过来吃席,也不是给赵大根面子,而是想要吃够本而已。
看着这桌菜,他们想到晚上打算办的席面,总觉得拿不出手。
但菜都买了,拿不出也得照办。
下午赵礼辉和叶归冬也没闲着,还要祭祖各种活动,反正吃晚饭的时候,机械厂的人也带着家属来了,晚上来的人也不少,孙家那边赵大根过去随了个礼,人都没过去吃饭,没办法家里实在忙。
杨六婶没随礼倒是跑过去看了看菜,回来凑到陈翠芳身边嘀咕道,“真有脸的,六道菜,只有一道凉拌冷荤,还是猪杂。”
“啊?办得这么……”
陈翠芳都惊住了。
“新人不在这边,他们办这个也是为了把之前送出去的人情收回去,我倒要看看她家老大结婚时会办成什么样子,”说完杨六婶又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瞧着这是什么话,她家老大能不能结婚还不知道呢,真是的。”
站在陈翠芳身旁的叶归冬忍不住扑哧一笑,陈翠芳也跟着笑,杨六婶笑得就更厉害了,“行了,你们继续忙,我吃饭去了。”
“他吴婶子在那边呢,饭都给你舀好了,快去。”
陈翠芳招呼道。
“行。”
陈万生昨天请假时就跟技术部的人说了,他要在乡下办事,所以大伙儿要走礼的都直接把礼给了他。
赵礼辉早上晚到了一会儿,陈万生跟他说这个事的时候,顺带把自己给赵礼辉的随礼递过去,赵礼辉接过后,出去转了一圈,换了个红封又把里面的礼金送到陈万生手里。
相当于和陈万生走了个过场,里面装了多少钱他都没看。
所以今天机械厂同事到水井巷喝喜酒的人,都是来赵礼辉家,没人去孙家。
而纺织厂中午在赵家吃过席,晚上再到孙家吃时,这菜的对比太大,很多人在饭桌上就开始谈两家席面的对比了。
孙记文努力端着脸,只要他不觉得丢脸,这个脸就没丢。
第040章 40
晚上九点, 把最后一位客人送走后,赵礼辉几人先把桌椅板凳一一送还回去,回去后便开始收拾地面,灶房那边碗筷在杨六婶等人走之前就收拾好了, 借来的碗筷也都送了回去。
这会儿陈翠芳正在烧热水, 一共两锅, 炉子上也烧着水, 这天热, 忙了一天那肯定是要洗澡洗头的。
赵礼红让叶归冬别跟着收拾,叶归冬却闲不下来,“一起收拾还能快点。”
赵礼辉把垃圾全部装好送到巷子专门堆垃圾的地方, 回来时家里已经全部收拾好了,陈翠芳让叶归冬和赵礼红在小偏屋洗。
赵礼辉他们几个男人就把水提到后院去洗。
洗了澡, 在院子里坐一会儿, 头发就干了,可见这天有多热。
“今晚这么闷热, 我看明天要下雨。”
赵大根端起搪瓷杯喝了口凉茶道。
“下雨也好,这天干得太久了, ”赵礼红摸了摸脸,这段时间感觉脸都糙了, 她没喝凉茶, 等头发干了就和柳向意回房睡觉了, 明天一早要早起回去上班呢。
赵礼辉和叶归冬对视一眼, 二人也起身回房了。
现在他们的房间变化大了很多,三开门的衣柜, 三米长宽的大床,叶归冬的陪嫁, 虽然放得整齐,可这东西是真多。
“归冬,”正当二人准备把该收进衣柜箱子里的东西收起来时,门外传来陈翠芳的声音。
“娘,怎么了?”
叶归冬差点叫成婶子,好在最后出声的时候改了过来,她把房门打开,就见陈翠芳手里拿着喜册,还塞过来一把红封,“这是机械厂那边送过来的随礼,你们对着喜册整理一下,以后回礼什么的这心里也有个数。”
说完就把她往房间里推了推,然后笑眯眯地走了。
赵礼辉凑过去,“拿着吧,以后咱们也知道该怎么还人情,来,我们先整理东西,再记礼金。”
“好。”
叶归冬关上门,用小狗木簪把披散着的头发挽起来,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搁在梳妆台上,再去帮着整理东西。
“这是把送的聘礼都添嫁妆送回来了啊,”整理完后,赵礼辉看着单子忍不住扶额。
“除了爹娘尺寸的东西,全都添回来了,几个姐姐也是这样的,”叶归冬笑了笑,打开自己的荷包,拿出那一百五十四块钱,接着又拿出自己的私房,这两年她也攒了三百六十块钱,她用钱的地方不多,除了家用,剩下的钱大多数攒下来了。
“咱们去床上坐着数。”
赵礼辉笑嘻嘻地爬上床,拍着身旁的位置对叶归冬道。
叶归冬脸一红,一手拿着陈翠芳塞过来的喜册和红封,一手拿着她的荷包跟着上床和赵礼辉面对面地盘腿坐着。
“加上这些,”叶归冬把一百五十四块钱放在一边,再把自己的私房拿出来放在旁边,“一共有五百一十四块钱。”
赵礼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从枕头下掏出一百五十块钱放上去。
“这是我省城得奖那次的奖金还有这两月工资加起来一共一百五十块钱,其余补贴票我都交给爹娘办东西去了。”
接着又从另一个枕头里面掏出四张票。
“这两张布票是大哥寄给咱们的,这两张糖票是姐姐姐夫给咱们的,未来大嫂还给咱们寄来几本书,我都放在柜子里了,明天翻出来看,咱们的私房你来管就行,以后每个月从我工资里拿出三块钱和一张粮票做固定家用,其他的我们自己选存还是用都可以。”
叶归冬把钱数了一遍,“一共六百六十四块钱。”
“还有两张布票,两张糖票,这是咱们现在所有的家底,我每个月一号发工资,这个月爹娘说不用交家用。”
赵礼辉道,叶归冬点头,两人把红封拆开,一个记名字和礼金数,一个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