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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翠芳问道。
“唉,”宋大妈眼泪顿时就掉下来了,“你也知道我家那口子,那是什么都不管啊,可以说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操持,儿子和儿媳妇离婚,我确实有责任,我怕啊,我怕我儿子跟儿媳关系太好,就把我这个老娘忘记了……”
没说自己怎么受伤的,反而说了一堆自己的不容易,以及为什么会针对儿媳妇的话。
陈翠芳听完后很不理解,“儿媳妇和女婿,前者进了家门那就跟白得一个女儿一样,后者没住在家里,但也相当于半个儿,你对儿媳妇好,她也会将心比心对你好,你咋能把她当外人对待呢?”
就说去年的时候,人家爹娘病了,想回去看看,宋大妈硬是拦着不让回去,多伤人的心啊。
“你对你儿媳妇就没有一点嫉妒?她和你们家老三感情那么好,他们没有私下藏钱,没有自己的小心思?你心里得劲儿?”
“你我都是从儿媳妇过来的,反正我婆婆,比我娘还对我好呢,她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我的儿媳妇和女婿,”陈翠芳想起自己的婆婆,顿时生出几分想念。
宋大妈也想起自己的婆婆,她男人是个不关心人的,婆婆呢,是个爱折腾儿媳妇的,搬到水井巷的时候,赵家老太太还在呢,她们婆媳关系确实好。
二人也算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很快陈翠芳就告辞回家了。
宋大妈想了想后,把打了自己而心生悔意的儿子叫进来,“去找孩子他娘吧,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陪你久的还是你的媳妇儿和孩子们。”
儿子跪在她床前,“娘……对不起。”
宋大妈也流下泪,“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有了你,你是我后半生的依靠啊。”
母子二人算是和好了。
初五这天,宋大妈的儿媳妇就回来和他儿子复婚了,她儿媳妇和陈翠芳还有叶归冬的关系还不错,回来后过来看电视的时候,就悄声说起自己婆婆的改变。
“她现在就学我那公公,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多问,瞧着倒是轻松了几分。”
在她看来,婆婆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可也没办法,遇到她公公那样的男人,又因为面子不想离婚,这日子可不就难过吗?
不过婆婆这也是可怜又可恨。
过年前赵礼生夫妇来了电报,说初七这天回家,所以赵礼辉和赵大根算着时间,在初七这天下午来到火车站等人。
赵礼红他们就在收拾屋子,准备丰盛的晚饭。
赵礼生他们是头天下的县城住上招待所,今天一大早就坐上班车到市区,再坐着火车往他们这个城市过来。
眼看着快到站了,郑玉香越发紧张,“我看起来还算精神吧?”
“精神,”赵礼生点头,“你不是见过爹娘吗?不要紧张。”
“可我没见过弟弟妹妹啊,”郑玉香瞪了他一眼,“你就是不知道女人的心。”
赵礼生纳闷了,“你的心怎么了?”
郑玉香闻言一哽,她深吸一口气,结果有人放屁,她赶忙捂住口鼻,赵礼生皱了皱眉头,也捂住鼻子。
到站后,赵礼生把身上背着东西,手上提着两个大包,陈翠芳回电报的时候就说了,家里一切都有,让他们回来的时候不用带那么多东西,带不走的就送给老鳏夫。
所以他们才这么点行礼。
刚出站,赵礼生就看到自家老三了,主要是老三长得高,又那么俊,在人群中实在扎眼得很。
“那就是老三,”赵礼生跟张望的郑玉香指了指对方。
郑玉香看了看赵礼辉,又震惊地回头看了看自己男人黑黝黝的脸,“……你们这一对比,简直是黑炭和馒头啊。”
赵礼生:......
他的确黑了很多。
赵礼辉正和赵大根说话呢,就见赵大根对着人群疯狂招手,
“看到大哥大嫂了?在哪呢?在哪呢?”
原主记忆中的赵礼生已经很模糊了,赵礼辉还真不知道人群中哪一个是他大哥。
赵大根也不搭话。
于是赵礼辉就看到一个大包小包提着的黑皮高个男人露出一口大白牙,带着一个将近一米七,皮肤也稍微有点黑的女人在他们面前站定。
“……”
赵礼辉和对方大眼瞪小眼,旁边的赵大根疯狂笑。
“嘶——”
赵礼辉倒吸一口凉气,“你咋这么黑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非洲长大的种花人呢!
“捂一捂就白了,”赵礼生笑盈盈地跟他介绍,“这是你嫂子。”
“大嫂好!欢迎回家!”
赵礼辉一边接过赵礼生手上的包,一边对郑玉香笑道。
郑玉香有些羞涩地应了一声。
娘耶,小叔子咋长得这么好看呀!
一行人坐上直达水井巷的班车回去。
刚进水井巷大门,就有人盯着赵礼生看,“这小子瞧着好眼熟啊。”
“是我啊吴叔,”赵礼生无奈道,“我就是在乡下晒得黑了点,这是我的媳妇儿玉香,玉香,这是吴叔,吴婶子和我们娘关系好得很呢。”
郑玉香便叫了一声吴叔。
吴叔目瞪口呆地看着赵礼生,接着忽然嚎了一嗓子,“快来看啊!赵大根的大儿子赵礼生和他媳妇儿回来了!赵礼生好黑呀!”
赵礼生几人:......
然后就围过来一群街坊。
赵礼辉干脆接过赵礼生身上所有的包裹先回家去了。
陈翠芳和赵礼红笑盈盈地跑出来迎接他们。
“咋回来了?哎哟,礼生和玉香都考上大学嘞,这不就回城来读书了吗?”
“咋这么黑?哎哟,这生产队的活儿多呀,太阳火辣辣地晒着,那人咋不黑呀!”
“啥时候结婚的?哎哟,都结婚一年多了咯。”
陈翠芳抓住郑玉香的手,跟街坊们说了一会话后,便拉着他们回家了。
赵礼红惊讶地看着郑玉香,“你好高呀!”
她只有一米六高,可郑玉香有一米七呢!
“我们家个子都挺高的,”郑玉香对赵礼红笑了笑,“你这样也很好呀。”
“除了娘,我是家里最矮的,”赵礼红跺脚,“嫂子比我高,弟妹也比我高!”
“让你小时候不要在家里打伞,你不听,”陈翠芳笑骂道。
听到他们说话声的叶归冬擦了擦手从灶房出来,赵礼辉跟在她身后,柳向意也抱着钢蛋儿从堂屋出来了。
“这是向意,你们妹夫,这是归冬,你们弟妹,”赵大根乐呵呵地跟赵礼生夫妇介绍道,现在他们家是一家团聚咯!
郑玉香跟柳向意打了招呼后,上前握住叶归冬的手,“弟妹,要不是你和弟弟给我们寄的那些笔记和资料,我们今年还不一定能回家呢!”
说着眼睛都红了。
叶归冬赶忙道,“回来就好,饭菜已经可以端了,大伙儿洗手吃饭吧!”
赵礼辉也上前说,“是啊,你们坐了一天的车,肯定没吃好喝好,赶紧吃了饭菜,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睡一觉,回家了,话慢慢说,不着急的。”
于是一家人就赶紧放好东西,洗了手帮忙端饭菜。
本来他们请了叶爸爸他们,但叶爸爸和叶妈妈今天早上去一朋友家拜年了,那地儿有点远,估摸着今天是不会回家的,所以没来。
“这就是点点吧?长得真好看,”郑玉香见一条狗子过来在她和赵礼生身上嗅了嗅,然后又回了窝后说道。
“是啊,它可机灵了,是我们水井巷和同心巷出了名的狗子,快,这边坐,”陈翠芳招呼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