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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寒枝(重生)(71)
作者:孤荷 阅读记录
张晚霁眸睫轻轻颤了一颤,情绪淡到几乎毫无起伏:“我就是喜欢他,关你何事。”
文峄山的表情变得蒙昧起来:“你随他去了燕州好几日,他夜里弄疼过你吗?”
张晚霁眉心蹙紧,抿唇不言。
文峄山的眼神变得黯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嗯?”
一个外男,问出这样的话,完全就是僭越,严格意义而言,是要拖出去斩首的。
张晚霁想要斥责他,但在脑海之中搜刮了一圈,她竟是觅寻不出一些合适的斥责之语。
平时几乎不骂人,到了关键时刻,竟是让她有了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思绪百转千回,张晚霁口中只剩下了一个字:“滚。”
“我能滚哪里去呢?此处是我的府邸,我的地盘自然是我做主。”
张晚霁微微怔愣了片刻。
——原来她所身处的位置是在文峄山的府邸里。
看来是已经离开大内皇宫了。
王府幽僻,谅是她喊破了嗓子,也不一定会有人来救她。
李广、天香和烟罗她们,也被刺客缠住了,饶是能够通风报信,父皇和母后赶来救她,可能也迟了。
“你在想什么,正眼看着我。”文峄山双臂撑在她身上,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在酝酿逃吗?你也不可能逃出去,你的武器都被我收走了。”
张晚霁看向自己的袖囊,那个地方确乎是空荡荡的,看来,沈仲祁赠送给她的软剑已经被文峄山顺走了。
文峄山将腕骨处的划伤展示给她看,笑了笑,道:“你带给我的疼,我抵今为止,都还清楚地记得。”
张晚霁无言以对:“……”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她没有说话,眼神冷冽到了极致,道:“你现在要把我办了吗?”
这句话问得极为露.骨,且直接。
文峄山本来正有此念,被她这般一提醒,到时候有些踌躇起来。
他抓握住了张晚霁的手,手指掰开了她的指缝,手指穿过了过去吧,温声道:“晚霁,我是真情实意地想要对你好,你明白这件事吗?”
说话间,文峄山的身躯覆了下来。
张晚霁能够明晰地感受到他身躯的重量,以及他那阴冷的气息,这教她心中顿时生出了一抹厌离之情。
张晚霁脑海浮现出的第一个人,是沈仲祁。
他现在应当是在燕北吧?
她现在非常需要他。
好希望他能及时出现。
但这是不可能的,沈仲祁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皇城大内呢?
在如今的光景之中,他应该是在燕北领兵打仗才对。
心中念着这个名字,张晚霁心中生出了委屈之意。
好想念他。
好想好想他。
好需要他。
-
不知从何时起,她感受到自己身上一凉,伴随着一阵窸窣的声响,腰间系带被扯曳了开去。
张晚霁下意识要挣扎,但双腕被一股粗蛮的力道镇压住了。
她扬起螓首,撞见了文峄山沉黯的眼眸,因为是顶着光,他的面容看着阴鸷又狰狞,如若被逐渐蚕食理智的兽:“晚霁,你是我的,你明白吗?”
张晚霁觉得反胃,挣扎了几回,皆是无济于事。
她不知服用了什么,此时此刻,根本使不上气力。
她根本就没有喝张远桦递送过来的麻药,为什么此时此刻,竟是会全身失力?
这是毫无理由的。
难不成,是食案上的燃香有问题?
张晚霁没得及细致思忖,下一息,便是感受到文峄山有了其他动作。
张晚霁心中泛起了一片惕凛之意,屈起膝盖,想要踢他下盘,但这根本没有用,她的身躯被彻底禁锢住了。
也是在这样的时刻里,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
在男性力量面前,她就像是一只蚍蜉,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男子与女子之间的力量,是何其悬殊。
文峄山的呼吸,逐渐沉了。
张晚霁徐缓阖拢住眼眸,眼眶变得濡湿了。
想要反抗,却又根本无法反抗。
好无力。
好难受。
眼看襟衣要被褫夺,突闻砰的一声裂响,她听到门户被劈裂的重响。
有人进来了。
她睁眸望去。
在朦胧的光影里,看到了一抹熟稔的人影。
第五十四章
张晚霁怔住了, 循着光影看去,看到了一个熟稔的影子。
当这个人从光影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张晚霁先是看到了他手中的长剑。
剑尖沾着雪霰和木屑, 碎雪顺着剑刃的尖端滑落了下来, 撞在地面上。
接着, 她看到了那执剑的手。
修长细直, 硬韧温实, 戴着玄色锁甲, 因是攥剑过紧, 手背处的青筋隐隐凸显了出来。
她顺着腕骨处的方向凝望过去。
一个少年, 披坚执锐,身上是玄色披氅,冷风吹得他氅裾猎猎作响。
少年长身玉立, 逆着光,张晚霁本是看不清楚他的脸, 直至他从飘渺的雪光之中行了出来, 伴随着一阵槖槖靴声, 张晚霁真正看清楚了他的面容轮廓。
只一眼,她整个人的血色都融化了。
“沈仲祁, 怎的会是你——”
文峄山好事遭阻,脾气顿时上来了, 极为错愕地看着对方,刚要说话,却被一记冷箭抵住了喉间。
“松开她。”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
沈仲祁的嗓音紧劲而沉冷, 声响锋利如刃, 字字句句都淬满了寒霜,听着便是让人不寒而栗。
文峄山受到震慑, 他从未与这位少年杀将正面交锋过,今番正式打照面,他竟是有一种腿软瘫痪的感觉。
沈仲祁的气场实在是太过于强势,也弥足具有侵略性和压迫感。
有些人,不费一兵一卒,只凭一句话,就能让人俯首称臣。
沈仲祁就是这一种人当中的佼佼者。
文峄山一腔质问的话,被迫吞咽在腹中,敢怒而不敢言。
沈仲祁不再看着他,视线的落点落在了榻上的女郎身上。
张晚霁鬓发散乱如瀑,外衫褪尽了大半,露出绯色中单和雪白里襟,腰间的系带已经彻底乱了,加之方才在挣扎,是以,衣物没有完全遮住她的身躯,大片雪白的肌肤展露在空气之中。
不少地方被掐红了,可见此前遭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
张晚霁眼睁睁地看着沈仲祁行前,她想要说话,却是欲语泪先流,身体某个机关被打开了,泪闸失控,泪慢于睫,她再也控制不住,婆娑地流下泪来。
——沈仲祁,你终于来了。
张晚霁想要触碰他,下一息,整个人被搂揽入一个温实的怀中。
男子的怀抱暖和而有力,冥冥之中,化作了一种温和的力量,将张晚霁心中一切毛躁不安的边角捋平了去,她本来特别惊惶,但此时此刻,心律被慢慢抚平了去。
她捏紧他的袖裾,额心抵在他的胸甲前,道:“沈仲祁。”
少年沙哑的嗓音响在她的头顶上:“我在。”
简约却有力量。
张晚霁道:“带我走,好吗?”
她呜咽着说:“快带我离开这里。”
沈仲祁眸色沉黯如水,在当下的光景之中,一举将张晚霁打横抱起,将她带出了府邸。
文峄山气急败坏地笑了:“沈仲祁,你什么身份,敢从我府邸里带人出来?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沈仲祁步履微顿,并未回首。
文峄山看着沈仲祁,张了张嘴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明明沈仲祁没有说话,也没有说任何狂言狂语,但文峄山看着他冷峻的面容,还有那一柄沾血的长剑,不由有些犯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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