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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寒枝(重生)(20)
作者:孤荷 阅读记录
张晚霁哂然,索性松了手。
这一松手,霸.凌三人组就朝着桥面上摔跌了故去。
场面端的是人仰马翻。
薛、黎二人重重磕碰在了桥面上,而宁国公主——
忽地听到一阵激越的水花声。
二人看到了湖面上的人,惊惶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宁国公主落水了!”
两人的叫嚷不一会儿引来了宴客。
最先赶来的人是温妃,看到了在水中扑腾的女儿,她撕心裂肺尖叫一声,忙不迭吩咐傔从小厮将其捞上来。
女儿救上来后,温妃厉声问:“是谁推我女儿落水?!”
“是柔昭殿下推的!”薛绮急声道。
黎妤接应一句:“她还用鞭子殴打宁国公主!”
刹那间,张晚霁感受到数十道复杂的视线,俨如扎入草船的箭簇,齐齐朝她扎过来。
琼池池畔上的目击证人,只有薛绮与黎妤,她们一律指向了自己。
第十二章
宁国公主落水后悉身皆湿了个透彻,行相狼狈不已,温妃护女心切,死死盯着张晚霁,道:“柔昭殿下,亏你是皇后的女儿,怎的养成如此阴损缺德的心肠,竟敢残杀尊长!”
张晚霁淡淡地看了宁国公主一眼:“三姊,我有推你下水,并用鞭子抽打你吗?”
只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宁国公主受到了震慑,一改平时的嚣张跋扈气焰,缩在温妃怀里道:“母亲,她在威胁我,你可得为我做主!”
言讫,先是捂胸咳嗽,继而掩帕嘤嘤嘤哭了起来。
张晚霁觉得好笑,施害者计谋没有得逞,如今还反咬她一口,这场戏还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薛绮和黎妤一直在煽风点火,周遭宾客交头接耳论议纷纷,大多数的声音都偏向她们。
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长廊之上,少年将军在阴影之中负手而立,他的容色沉浸在一片昏晦之中,神态被抽去了实质,只剩下一片冷硬寒冽的轮廓线。
李广在近旁观戏,拍案叫绝道:“柔昭帝姬方才那鞭子一挥,全场都安静下来了,这一招太飒了——”
沈仲祁淡扫一眼,李广即刻住了口,转而道:“少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局面怕是对殿下不利。”
沈仲祁没有说话,薄唇噙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最新汁源加群一五贰二七五贰八一护甲之下的骨节紧了一紧,泛起一抹苍青色的筋络。
他转身离去。
此事俨如一折泄了火的纸书,一径地捅到了皇后跟前。
琼花宴里,帝后不同席,分家眷席与朝臣席,家眷席出了事,自然由皇后这边负责。
张晚霁和霸.凌三人组被召入静殿之中,张晚霁本以为殿内只有皇后,哪承想,文贵妃也在。
文贵妃忧心戚戚道:“柔昭平素是个贞婉端方的性子,极懂规矩,今番怎会出手伤人?”
明面上是为张晚霁撑腰,但这话里暗藏毛刺与锋芒。
殿中氛围极其幽静宁谧,只有博山炉袅袅吹拂入空中和簟帘相撞的声响,张晚霁在殿内跪下的时候,宁国公主就开始哭唤起来,她嗓门大,殿内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薛绮和黎妤则在近旁不住地安抚。
温妃行至恭颐皇后近前,道:“皇后娘娘,您看看桦儿被柔昭折腾成这般模样,柔昭都快嫁人了,不学学规矩也便罢了,还目无尊长,随意出手伤人!今儿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您可得主持一个公道!”
恭颐皇后敛了敛寒眸,视线横掠下去。
张晚霁感觉母后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停驻了一会儿,她顺着这一道目光望了过去,皇后的面容沉静无澜,看不出喜怒,但冥冥之中,给人一种潜在的压迫感。
张晚霁不自觉想起上一世,每逢自己犯错,最先挨骂挨罚的人,总是自己,因自己性子软弱,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每次母后问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她习惯保持沉默,默认是自己做的,时而久之,自己在母后的心目之中所留下的,大抵是了一个叛逆不驯的形象了。
恭颐皇后道:“今日之事,大家皆有错,既然宁国公主落了水,那便先传太医,给她看看,仔细感染了风寒。”
温妃语气之中添了一份愠气,道:“皇后可不能光给宁国公主请太医,也得管教一下柔昭,总不能说我们昭化宫平白无故就被人欺负了。”
似乎就为了迎合这番话,宁国公主苍白着一张脸,一晌裹紧毯子,一晌瑟瑟发抖,疼得哎哟了一声:“我从未薄待过十三妹,她今番却推我落水,还恶意抽打我,有这么个野蛮的妹妹,我真是替她感到蒙羞!”
张晚霁听到文贵妃道:“柔昭到底有没有给皇后丢脸,本宫不清楚,但本宫深晓,柔昭性情内敛温和,不是一个会主动招惹是非的人,都说孤掌难鸣,宁国公主若是不曾对柔昭做什么,柔昭怎的会做出这些事情呢?”
张晚霁眉心一蹙。
文贵妃表面上替她说话,但又把她跟推宁国公主落水一事联系在一起。
恭颐皇后没有回应,看来是在等待她的解释了。
张晚霁道:“我准备去琼花宴的时候,便看到三姊带着薛绮、黎妤拦住我的去路,一个说我是狐狸精,勾引先锋将军,一个就想将我推入池水里,让我当着所有的人面出糗。”
在场众人容色各异,即便不曾指名道姓,亦是能对号入座。
薛绮咬牙切齿地盯了张晚霁一眼,不曾预料到对方会将这些刺耳的话,原封不动地搬到台面上来说。
宁国公主道:“你血口喷人!你说我主动招惹你,可有证据?你一个人证都没有,还敢在此处诽谤我?
张晚霁看向黎妤道:“再问一回,我可有用鞭子抽打宁国公主?“
黎妤道:“自然是有!”
张晚霁点了点首,看了静候在外殿的女太医一眼,道:“三姊能脱衣给太医验伤吗?”
宁国公主面露异色:“我乃邺都的帝姬,金贵之躯,怎、怎的给外人看!我不可能如此轻浮!”
“三姊是不能脱,”张晚霁盈盈一笑,寥寥然地扯了扯唇角,“还是不敢脱?“
这番话就很耐人寻味了。
若是验察到身上没有鞭伤,那就是造谣污蔑了,敢当堂欺骗皇后,后果更为严重。
宁国公主容色如金纸,求救般的望向了温妃。
就宁国公主会装可怜求助于温妃,她张晚霁难道不会吗?
张晚霁露出了楚楚可怜之色,语声裹藏着一重朦朦胧胧的水汽,委屈道:“其实,宁国公主她们诬陷我、背刺我,我也觉得没什么,我素来是豆腐心肠,看着就好欺负,任何人都可以拿我当软柿子捏,但是,我长大后才发现,我代表的是坤宁宫的脸面,宁国公主她们能随意轻侮我,这是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底。”
一语掀起千层风浪,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之下,张晚霁继续道:“子女不懂事,难道为人父母者不会教导吗?可见宁国公主她们的父母暗地里,对皇后娘娘到底有几分尊敬,也就不得而知了。”
温妃听得脸都绿了,想骂张晚霁挑拨离间、血口喷人,但张晚霁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拿我来说,我从不会觊觎旁人的东西,更不会嫉恨到要拉着好姊妹一起寻衅滋事,闹得人尽皆知,说起来,还是我父母教得好。”
谁人不知张晚霁是恭颐皇后唯一的嫡女,张晚霁这么一说话,委实让想骂张晚霁的人下不了口,现在指责她就相当于是在指责皇后了。
恭颐皇后薄唇轻轻抿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淡声道:“今日说来,倒是我们为人父母者,没有教导好各自的孩子了。”
看着皇后一副要将此事揭过的态度,温妃感到匪夷所思,急声道:“桦儿平素就这般脾性,说话没个把门,不过,本心到底是良善的,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倒是柔昭帝姬,将她推入水中,此则草菅人命之事,若是今番不好生管教,那日后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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