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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他一厢情愿(重生)+番外(19)
作者:西来君 阅读记录
她没有立即答应,回到屋里后却没有伸手关门。
齐景之会到意,兴冲冲地卷起被子跑进去,重新点起了灯,把被子在地上铺好,只是这样一来,身上便没有可以盖的东西了。
床上倒是还有多余的被子,只是放在里侧。她已经背对着床沿睡下,怕吵到她,他便作了罢,索性就那样躺着,反正已经是四月天了。
熄了灯,房间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这时床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竖起耳朵听着,怕她再害怕起来。
毫无防备地,一个大件砸到了他身上,倒不十分重,只是来的突然,把他吓得不轻,伸手一摸,是一床被子。
他心里一阵欣喜,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听着外面的雨声,伴着她细微的呼吸声安心闭上了眼,心里却还在默念,今晚可别再打雷。
翌日,齐景之早早便醒了,蹑手蹑脚地起来,开始收拾。
“上来躺着吧。”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回过头去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柴熙筠已经起身。
“灌了一口蒙汗药,少说也得躺几天。”说着,她从他手里接过被子,把人推到了床上。
齐景之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但还是照做,掀起被角钻了进去。
被窝里暖烘烘的,还留有她的体温,甚至残留着她身上的余香,那是一股淡淡的兰香。
虽然她昨天话说的冷漠,但此刻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背影,任她的气息包裹着,事在人为四个字不住地盘旋在他头顶。
她口口声声说着要走,但那毕竟是将来的事,既是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整个上午,齐景之在里屋躺着,柴熙筠则窝在外面的榻上,有时他也会悄悄起来,偷偷看看她在外面做些什么,可一旦被她发现,瞪他一眼,就立马灰溜溜地回到床上。
齐景之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如果和她有这辈子的话。
临近晌午,外面突然来了人。
听着应该是个女子,说了几句就走了,齐景之心里好奇,便摸了出去,却看见炕桌上放着一篮荔枝。
此时倒是荔枝成熟的时节,只是岭南离洛南,足足有两三千里,这一篮荔枝实在算得上是稀罕物。
“快来尝尝。”见他出来,柴熙筠从篮子里捡了一颗红透了的,笑嫣嫣地递过去。
齐景之剥开咬了一口,她迫不及待地问:“猜猜是谁送来的?”
他嚼着嚼着突然停下了动作,看着她脸上的笑,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的好弟弟齐昱之。”她眨了眨眼,又追着问:“甜吗?”
他一时愣住了,待反应过来,连忙把嘴里的吐了出来:“酸死了。”
说着,他把手里的荔枝连带着皮扔回了炕桌上,半颗荔枝在上面打了好几个滚。
“明明是你躺在床上,你猜,他为什么给我送来了荔枝。”
齐景之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第16章
“他怎么敢!”他的堂弟,还是一个庶子,就这么明晃晃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给自己的妻子献殷勤?
“怎么不敢?”柴熙筠拿起一颗荔枝,剥去外皮,盯着白花花的果肉,幽幽说了句:“男人不一定会臣服于女人,但一定会臣服于权力。”
“韩仁,把荔枝给送回去,就说驸马嗜甜,吃不得一点酸。”
这一刻,齐景之才真正觉得,这齐府里,危机四伏。
传出身体抱恙,齐二老爷一家也假模假样地请大夫来看过,柴熙筠一句“以后二老爷的酒,我们是不敢喝了”,吓得夫妻两个跪地连连。
当然,最后那层窗户纸,谁都没捅破。
两天后,阿母带着女儿巧儿,提着几个包袱,如约来了。
齐景之高高兴兴地迎出来,然而阿母看见他,一脸的震惊:“公子怎么在家里?”
柴熙筠和他对视了一眼,心一下提起来了。
“城东的铁矿塌了,埋了好多人。”
他的笑容瞬间凝在了脸上,柴熙筠注意到了他的反应,搀着阿母坐下:“阿母是怎样知道的?”
“来时看见的,好多人都往山下跑,在城门口还瞧见二老爷和三个公子匆匆出了城。”
是了,阿母住在城东,铁矿也在城东。
“是齐家的产业”,他看向柴熙筠,眉头拧在一起:“我得去。”
“你小心些。”
她的话刚落地,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齐景之片刻不敢歇,骑着马一路从齐府赶到矿场。
然而在矿场门口,却被几名壮汉拦住了去路。
“我是齐景之。”话音刚落,随即被为首的男人推开:“去去去,莫要来凑热闹。”
他重新站稳,整了整衣冠,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我是齐家少主,齐景之。”
见他说得煞有介事,模样穿着的确不像一般人,几个壮汉嘀嘀咕咕,拿不定主意,却也不敢轻易放他进去。
双方正在门口对峙,一声“大哥”,齐晏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放肆,什么人都敢拦?”说着便把众人推开,搂着齐景之的肩,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洞口围着几十号人,齐景之一一拨开人群,走到齐思安旁边,还未开口,便听见他对齐冕之说:“这条矿道算是废了,照例,银子送到他们家,明天换条道采。”
“是。”齐冕之刚应了一声,抬头却瞥见齐景之正站在父亲身后。
“大哥?”他声音中透着惊讶:“你怎么来了?”
齐景之却没理会,朝着齐思安径直问道:“里面的人出来了吗?”
此时齐思安心里本就烦闷,见他语气不善,也很摆出一副好脸:“每逢矿难,十死九伤,哪里有人能活着出来?”
“先救人。”齐景之懒得废话,挽起袖子就往前走,然而走到了矿洞口,一回头,身后没有一个人。
“动手啊。”他吼了一句,然而围着的人手里拿着铁锤和木镐,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而齐思安父子嘴角噙着笑,眼里满是嘲讽。
他孤零零地站在洞口,这才感受到他们父子二人对齐家的失控。
他少小离家,在外十年,没有人会想他是因为齐家才有此遭际,都只当是他的命,十年之后归来,没有人认他。
而他的父亲卧床八年,八年里,齐思安对齐家的产业鲸吞蚕食,上上下下都只知齐家二老爷,他们要靠他生活,靠他吃饭。
对他们而言,齐家在谁手里,没有分别。
“随我去救人的,每人赏银五两!”
说完,底下躁动一片,只是人人都在观望,犹犹豫豫着不敢上前。
齐景之往腰间一摸,将银袋扯了下来,提在手里高高举起。
“二十两!”
有人眼疾手快,上来就要抢钱袋,其余人见了,一蜂窝涌上前,那可是二十两!就算在矿难里死了,也不过赔十两。
齐景之把银袋放在手里掂了掂:“这里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二三十两碎银,加起来约摸七八十两。”
“你们推举一个人出来,先把这些收好,待把人救出来,随我回齐家取剩下的。”
“哎……”齐冕之刚想说什么,却被齐晏之一把拦住。
“哥”,齐冕之急得直冒汗:“死个人才赔十两,他救人就出二十两,这么些人,少说也得八九百上千两银子,他这大手一挥,顶上整座矿山两年的工钱了。”
齐晏之安抚着他,示意他稍安勿躁:“他要做好人,就让他去做。”
说完嘴角勾出一丝诡异的笑,想要沽名钓誉,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命了。
齐思安在一旁冷眼看着,始终没有出声。
天色渐渐暗下来,齐景之也越来越着急,矿道已经塌了,不能见明火,一会儿两眼一抹黑,救人更困难了。
齐家父子喝着茶,像个没事人一般。
齐思安不动声色地看着齐景之忙前忙后,齐家这铁矿开了几十年,就没有像他这样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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