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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小伙伴坚持看到这儿了?^_^,发现没有,这个时代的农村家长或者说事实上的底层人民家庭都存在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家人尤其是长辈和晚辈之间,几乎没有任何沟通。大人觉得这些事情与小孩无关,想自己解决。可他们又是事实上的弱者,在强权面前几乎无力解决任何问题。
另外,文中提到的周婷婷,是90年代少年励志偶像,被称为当代张海迪。
后面应该都是存稿箱发文。
第49章
上门逼
到了数学课时,方老师看到江海音,接受良好,还特地说了声:“你不用听课,你自己看奥数书就好,不懂的下课问我。”
班上有学生怕老师是不欢迎她,抢着说话:“方老师,她很聪明的,她肯定能听懂我们的数学课。”
方老师却气不打一处来:“她就是太聪明了,我再看你们我生气。她根本不用再学五年级数学,听课不是浪费时间嚒。”
海音偷偷塞了本书给大姐,大姐也自学完五年级的数学了,听课浪费时间,还是跟她一道学奥数吧。
江海潮可有可无地翻开了书,她对数学的兴趣跟语文差不多,没海音那么痴迷,更加不可能像妹妹那样半夜做梦都想着怎么解题,想到了大冷的天还爬起来把答案写下来。
卢艳艳扫了眼姐妹俩手上的书,顿时感觉眼睛跟被刀割了似的,疼得厉害。
妈呀,她从来没有一刻感觉自己手上的数学课本是如此的可爱。《唐伯虎点秋香》里果然说的没错:红花虽好,还需绿叶扶持。
美人,都是烘托出来的。
海音又变成了快乐的小鸟。她即便不说话,只眨着亮亮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地看着你,都叫人满心欢喜。
卢艳艳尤其喜欢她,一点儿不觉得本该两个人坐的长板凳挤了三个人有什么不方便,她简直把海音当成了洋娃娃,一会儿让她试发箍,一会儿又把新买的夹子别在她头发上,然后还批评江海潮:“你自己剪短头发也就算了,怎么把海音头发也剪这么短?不然我可以给她扎维吾尔族小辫子,肯定好看。啊呀,哎,你们皮肤都白了哎,上个月还黑的很。”
江海潮得意如公鸡:“我们皮肤随我妈,晒不黑,黑了捂捂就白回头了。”
卢艳艳憋气,又开始把全部热情投注到海音身上。
只是可爱吧唧的海音有个问题,她给卢艳艳讲题目,不管她说的多认真多详细多努力,卢艳艳还是听不懂。搞到后来,卢艳艳不得不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她真的很笨吧,所以才完全教不会。
江海潮在旁边笑得差点儿从板凳上摔下去。
卢艳艳要气死了:“你还笑,我都要愁死了。”
海音也不知所措,她睁着圆眼睛,努力想让卢艳艳相信:“艳艳姐,你一点儿也不笨的。真的,你已经很聪明了。”
可沦落到被三年级小学生安慰的五年级姐姐只感觉更心酸了。
江海潮原本都要开口讲话,一看她的脸,笑得更加厉害,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趴在桌子上,胸腔在剧烈的颤抖,看得刚买完零嘴回教室的陶静满脸茫然:“江海潮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啊。”
卢艳艳气得炸肺:“她哭个屁,该哭的人是我才对!”
江海潮这才勉强控制住笑意,一边擦眼角笑出的泪,一边指着卢艳艳,说话还哆嗦:“你……你没事问海音什么题?”
陶静硬塞了颗话梅到海音嘴里,奇怪道:“怎么不能问啊,我看海音答题比你都快。”
“就是因为快啊。”江海潮也老实不客气地接了陶静分她的话梅,认真道,“我们一般人做题,像我,是1到2,再到3这么个过程。海音没有2,她是直接到3的。”
暑假里,她们怀揣着强烈的责任心给虞凯补课。本来她和杨桃都觉得海音脾气最好,最适合当这个小老师。
但后来虞凯苦不堪言,海音也急得掉金豆子,双方都很认真,却效果等于没有。
于是秉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实事求是精神,她俩仔细旁观了授课现场,然后发现海音真不适合当老师。她的思维太快了,没有中间步奏,都是直奔主题。换成懂的人,一听就明白。可像虞凯这种基础薄弱的,那就是标准的听天书。
卢艳艳感觉不可思议:“还能这样啊,不经过2,怎么到3?”
江海潮却满脸理所当然:“这有什么。我幼儿园时老师教跳交谊舞,一开始非得让学点步子,我怎么也点不好,但是等到学跳的时候,我自然步子就点起来了。所以,我们家海音也是这样,你让她非得先学2,她只会难受。”
卢艳艳憋了半天气,才冒出一句:“怪胎,都是怪胎。”
江海潮立刻喊妹妹:“听到没有,她说你是怪胎,离她远点儿,省的她抓你去做研究。”
卢艳艳一把抱住海音,威胁地瞪江海潮,对着怀里的小妹妹却笑得甜蜜蜜:“别听你姐胡说八道,她这是挑拨离间,我最喜欢你了。”
江海潮竖起大拇指:“不简单,一连说了两个成语,语文老师可以吾心甚慰了。”
陶静一时嘴快:“对对对,语文老师足以含笑九泉。”
话一出口,她看对面的江海潮脸色古怪,还以为自己把话梅的糖粉沾脸上了,一边擦脸一边问:“哪边?”
陶老师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江海潮,你跟我出来一下。”
江海潮朝陶静挤挤眼,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模样,跟着老师出教室。
陶静莫名其妙:“干啥,江海潮干嘛这么看我?”
海音眨着大眼睛,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表情:“静静姐,含笑九泉是说人死了。”
陶静惊悚,不会吧,不是都笑了吗?人死了还会笑啊,那是诈尸,会变成僵尸的。
海音认真地点头:“我背过成语字典。”
卢艳艳则无辜摇头:“别问我,我也没学过这成语。”
教室外面,江海潮正琢磨着陶老师要是发火的话,她要怎么想办法消了老师的火。
陶老师却突然间停下来,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叹了口气才正色道:“回家跟你家大人讲,这不是你小孩子能担得起的事。”
江海潮满头雾水地跟着进了老师办公室,里面坐着两个干部模样的陌生男人正在抽烟。瞧见跟在老师身后的江海潮,其中戴眼镜的那个开了口:“你是江和平家的?你们家提留款什么时候交啊。别大人一跑,就当没这回事了啊。”
按照常规,本地农民除了公粮外,还要交三提留(公积金、公益金和行管费)五统筹(教育附加、计划生育费、民兵训练费、乡村道路建设费和优抚费)以及其他名目的各种费用。一般农民都是以交爱国粮的方式来抵消这些,如果还不够的话,在社办厂上班的,镇上干部就会去厂里直接划走工资。没班上的,那么自然免不了登门入室,扒口粮的扒口粮,牵牲口的牵走牲口。
湖港镇属于圩区,土地相对肥沃,灌溉也算便利,相形之下算不过了。可每年的负担也足以将农民的腰压得恨不得脸贴地。
江家没交爱国粮,自然提留款也没交上。镇干部先下乡找到江家,可惜铁将军把门。再问江和平的兄弟和老娘,直接被撅回头,早八百年就分家了,他家是死是活都跟他们没关系。
干部倒是想发挥下呢,可惜围着江家转了一圈,连只鸡都没看到,只得铩羽而归。
大人不在,老人不管,他们身上还有任务要完成,只得退而求其次找上了学校,让江家小孩去找她家大人。
江海潮低着头,听干部喋喋不休。
她没看自己的脚尖,眼睛落在干部鼓着的肚子上,鼻子屏住呼吸。因为这个慷慨激昂的干部一开口就是喷鼻的酒味混杂荤腥的臭味,她不憋着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当场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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