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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生们听的“哦”起来,却还是有人提出疑问:“就没非要找最便宜的,想降低成本的吗?”
“有啊,但真不多。甲方基本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夫妻店家庭店,所有的活都事必亲躬。但这种一人身兼数职,都很忙很累,只能抓大放小。鲜花的开销相对于婚庆消费来说,小头中的小头,更花钱花大钱的地方太多了,顾不过来。”
江海潮掰着手指头数,“还有一种是上规模了,雇了很多人,各司其职的那种。这种倒是可以满城跑找最便宜的乙方,但是,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呢。万一他(她)找来的便宜店到时候提供的花一塌糊涂或者干脆没花供应,那该怎么办?老板会理解他(她)是为了单位着想,想省钱吗?”
不会。
作为一个小老板,江海潮可以替资本家们发言:会个鬼啊!
她只会愤怒手下人没有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瞎折腾啥?该汇报的不汇报,什么都你自己拿主意了,要我这个老板干什么?
我理解你,被你搞砸的婚宴能理解我吗?人生大事被毁了,客户不活撕了我都得感谢伟大的法治社会。
既然如此,打工人为啥非得出头冒这种风险呢?安安稳稳按照老规矩做下去不就好了。
按照商业书上的说法和江海潮自己的亲身体验,真正的生意人根本不追求极致利益,而是寻求利润和稳定之间的微妙平衡,哪怕少赚点,不瞎冒险就好。
不然为啥大家都说万事开头难,开拓新市场最难,没有天时地利人和,根本拿不下呢。
众人恍然大悟,得亏江海潮长得高,模样能唬住人,不然让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妹妹来上课,感觉好微妙啊。
江海潮趁机挥舞小皮鞭:“抓紧啊,多设计两种寓意美好的新娘捧花,多搞搞干花设计。五六不努力,七八徒伤悲。能不能阔绰地过暑假,就看你们的了。记住,今年6月6号、8号、18号都是旺季,现在已经订不到酒店了。”
小哥哥小姐姐们只想捂脸,他们为什么要脚痒跟着跑到湖港来看热闹,是礼拜六的被窝不香还是礼拜六的电视不好看。哦,是礼拜六家里有爹妈,他们想拥抱自由拥抱蓝天的。
可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们,外面更危险!
现在,他们是不是该庆幸新娘新郎们还是怕热的,得亏6月28日不是黄道吉日。好歹能让他们喘口气。
然而江海潮残酷地打破了大家伙儿的痴心妄想。
“七一,今年香港回归,七一结婚的人不比五一少。”
哦,No!为什么瞬间连暑假都不香了。大热的天结什么婚,不能老实待在家里吃雪糕嚒。有那办婚礼的钱,买台空调吹吹它不香吗?
江海潮人美心善,特别体贴地安慰小伙伴们:“不用想了,今年七一本来就是大日子,哪怕没人结婚,用花的地方也特别多。好多单位好多地方都要搞庆祝呢。”
远的不说,就他们湖港,卢艳艳她爸爸已经在策划花车游街了。为了这事,海音还帮忙从一中的图书馆找了好几本书给卢爸爸做参考呢。
没办法,他们只听说过外国有花车游街,但到底啥意思具体又怎么搞,镇上就没人见识过,只能硬生生地无中生有。
按照卢艳艳打电话和她说的内容,江海潮感觉那就是个大杂烩,杂糅了好几个国家地区的花车游街内容,反复在四不像和包罗万象间蹦跶,最终呈现效果估计能闪瞎所有人的眼。
美术生们听的目瞪口呆,个个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要说能拼敢拼,还是湖港人豁得出去。
一个要啥啥没有的地儿,硬生生地给自己造出了旅游胜地的架势,实在是墙都不扶(服)就服你。
江海潮哈哈大笑,背起了名人名言:“其实世界上本没路,走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路。”
大家正说笑间,突然有同学提出疑问:“光从饭店婚宴判断是不是结婚旺季好像不合适吧?好多人不在饭店办酒席的。”
对对对,大家深以为然地点头。像那种在单位食堂请两桌,还有农村办婚礼的,根本不会进饭店大门。
他们其实占整结婚人群不小的比例呢。
结果江海潮满不在乎:“他们才舍不得买花呢,我管他们结不结婚。”
好冷酷啊,真是大写的冷漠。
可是在场的女生们听了心里却感觉特别不是滋味。结个婚,连花都舍不得买,就感觉怎么说呢,嗯,反正很委屈很不舒服。
用电视剧上的话来说,结婚都舍不得给你花钱的男人,还指望结完婚会愿意在你身上花钱?做梦!你最值钱的时候在他眼里都不值钱。
文艺委员叹气:“我以后才不要这样结婚。”
周围发出爆笑声,小伙伴们集体发出长长的“哦”,原来有人红鸾星动了啊。
文艺委员快气死了,跺脚强调:“不是的,是你们不觉得这样很可怜嘛。像上赶着倒贴一样。起码当一天的公主,人家才知道你也可以当公主的啊。”
江海潮摆摆手:“各有各的想法,君子和而不同。”
有人说一辈子只结一次婚,必须大操大办,才能体现出重视。
有人说不要表光,把钱花在虚头上,得踏实节俭,能少花钱就少花钱,别光要面子虚荣。
她肯定喜欢前者啊,她挣的就是前者的钱,哪有不重视上帝的道理。
至于后者,她又挣不到对方的钱,好不好对不对,关她什么事儿呢。
她这般一解释,美术班的女生们更感觉悲哀了。
看看,你不被爱人重视,其他人只会更轻视了。因为你默许爱人的轻忽就是你自己也轻贱你自己啊。
江海潮听的瞠目结舌,好奇死了:“这是哪个的书上写的啊?席绢还是于晴?”
学校旁边的租书店有好多书哦,其中言情、武侠和漫画三足鼎立。
江海潮还借过《交错时光的爱恋》呢,乖乖,穿越好有意思。不过她不想跟什么将军谈恋爱,她只想批发肥皂回去卖。
她妈说往前数不到二十年,肥皂可紧俏了,谁能搞块肥皂都好难的。
女生们立马跑题了,个个都激动地投入到要是自己穿越的话,该怎样发家致富挣大钱。
哼!要是女的自己有钱的话,自己掏钱大办喜宴又怎样?没见识的人才会嘲笑呢,电视上大家可都羡慕公主的富贵。
那种寒寒酸酸进门的,人人都看笑话呢。
班长突然间伸手指前面:“哎哎哎,那不一定啊,你看前面的婚车不就绑着花吗?”
大家赶紧往路边让,看一溜儿的小轿车缓缓往前开。真的,锃光瓦亮的婚车车头果然装饰着一圈的花束,在五月的阳光和暖风中摇曳生姿。
没等大家看完,紧接着又是一队车开过,同样婚车装饰的繁花似锦。
很舍得用花哦!
江海潮用力咳嗽:“湖港能一样吗?有典型性代表性吗?我们湖港本来自己就种花!”
班长只疑惑:“哎,今天17号哎,农历是什么黄道吉日吗?怎么选今天结婚?”
而且还是一下子来两波。
江海潮也怀疑,她要没记错的话,今天农历四月十一,实在看不出来哪里旺了。
她咚咚咚跑到旁边问人:“四大妈,今儿好多人结婚啊。”
四大妈就是修庆哥哥的妈妈,刚在镇上靠门面边上撑起了遮阳伞准备做生意,闻声瞅了眼花车,咯咯笑出声:“是啊,今儿礼拜六啊,当然得赶紧结婚。”
江海潮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你是说,吃席?”
自从上次王明明他爸噶了之后,湖港人发现不少城里人来农家乐特别乐意尝试农村大席,本地大办老人寿宴的就增多了。
毕竟这人噶了办丧事的时间难控制,但农村办大寿的时间可以从年头到年尾,主打一个方便随意,跟真正哪天生的关系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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