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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块钱买盆花?疯了!
卢艳艳不得不打消她的痴心妄想:“发财树那个是树本身就贵。我爸前年他去买的时候,不到一米高,光头的发财树,5个叉叉而已,批发价就140了,我爸砍了半天假都砍不下来,只能捏着鼻子买。”
为啥呢?因为这当时镇上场子不是开始一塌糊涂了吗,前任镇长请了个大师过来看,说是镇政府的风水不好,要重点发财树引引财气。
那会儿她爸还怕发财树会种不活。结果树活了,长得欢快的很,镇上的场子却倒得一塌糊涂。
也不晓得到底是大师的水平不行,还是天命不可违。
江海潮只好咳咳,强行挽尊:“那发财树我买了50,划下来花盆好歹值50。”
卢艳艳感觉她飘得厉害,坚决拉着她往下拽:“那是因为唐教授看在你进那么多花的份上,给你便宜算的发财树。不然你自己去看看,70块钱都拿不下来。”
她为什么门儿清?因为政府都喜欢买发财树啊。秋天那会儿,她爸刚买的呢,品相很不咋样的也卖七十好几。
冯雪也劝她:“就卖50吧,50也不少了。”
江海潮固执己见:“70,起码我也要卖70。”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她伸手一指被小狗捧着的花盆,豪情万丈,“我在里面种三种颜色的花。”
卢艳艳长长地松了口气:“得亏你不是说花盆卖70。”
江海潮叹气:“我倒想卖啊,不是没办法量产嚒。”
虽然把毛绒狗泡在水泥里塑形,省了很多事儿,但单是上色也很耗费功夫呀。她从天没亮透忙到现在,也就忙出这几个花盆而已。
况且真不是她自吹自擂,这活儿还不是谁都能干。上色看着简单,手一抖,颜色串了,又要重来。
杨桃蹲在旁边,一本正经:“那还是做花篮花盆吧,这个简单,上一个颜色就行,5分钟就能刷完,还挺好看。”
确实如此。
江海潮刚想张嘴,屋子里传来闹钟的声音。
大家惶然变色,完蛋了,他们一早爬起床到现在别说吃早饭,连刷牙洗脸都没干。
一堆人兵荒马乱,赶紧冲回去拾掇自己。
谢天谢地,他们现在用的电饭锅可高级了,是冯雪爸爸的朋友帮忙从国外带回来的,可以设定时间的那种哦。
晚上把米泡了放在锅里,早上起来就能喝到热腾腾的米粥。
只可惜今天是来不及炒菜了,只能就着豆腐乳和咸菜下饭。
虞凯在外面喊:“别抓着,会断的!”
江海潮跑出去看,顿时无语。
这帮家伙昨晚上不知道想啥,竟然把毛巾晾在走廊上了。而且他们懒到什么程度?连毛巾都没摊开来,直接往晒鞋的撑子上一搭,呵呵,一夜的功夫把毛巾直接冻成了散开的拖把。
高强嫌弃:“班长,你就不能找个好听点的比喻吗?这个哪里像拖把了,多好看啊。”
的确不难看,毕竟都冻成冰坨了,叫清晨的阳光一照,简直熠熠生辉。
高强陶醉地胡说八道:“看,这就是现成的花束啊,多美!”
呸!吹吧。
以为你这么忽悠,大家就能忘了昨天是你把毛巾丢在外面的。
卢艳艳却灵机一动:“哎哎哎,这样可以做花盆呀。”
她把毛巾倒过来,瞧着的确挺像电视上花店卖的那种包裹玫瑰花的塑料纸。
“在外面涂上一样的颜色,就是一个花盆。”
陶静瞪大眼睛:“不可能,这花盆底是尖的,怎么可能坐得住?”
江海潮已经有主意了:“挂在柱子上,这样花盆底就是圆的,可以种花。”
嘿嘿嘿,大家顿时对自己满意的不得了。
瞧瞧,他们是多么的聪明啊,分分钟就批量生产起花盆来了。
现在来不及实操,江海潮直接在纸上画的示意图,上色的那种,胸有成竹:“这种可以卖30,里面种两种花。”
大家端着饭碗围着看了一回,都认为可行。
这花束要比杯花大多了,里面还是两种花,放墙角,放窗台,放桌上都行,30块钱不贵。
王佳佳有点舍不得:“那直接用毛巾泡水泥吗?好可惜呀,还是用布吧,剪块差不多大小的布。”
“用旧毛巾呗。”高强特别亢奋,“咱们去养老院用新毛巾把他们的旧毛巾给换了,旧毛巾做花盆。”
呃,叫他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有点,嗯,一言难尽啊。
“不行!”冯雪又跳出来反对,“脏死啦!”
“洗干净就好。”这回王佳佳站高强。
虽然她家现在条件好点了,可穷过的小孩看不得浪费,会心痛。
冯雪没拉到同盟军,只能捶死挣扎:“反正我不会碰的,别指望我帮忙。”
“不指望!”高强这家伙真的不知道何为绅士风度,完全没有求生欲,只兴冲冲地毛遂自荐,“我来吧,我做好了我去卖,直接去花鸟市场摆摊。”
“不行!”小伙伴们异口同声。
呵呵,难怪这家伙这么积极呢,我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现在露出尾巴来了吧?就是想翘课。
高强还在垂死挣扎:“我都上体校了,我应该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做梦!大家伙儿还在学海里扑腾呢,你都想上岸了?想得美。
“班长还保送了呢,不也天天跟我们一起上课?”
江海潮一秒心虚,她已经不想在小学浪费时间了呀,她都打算去一中蹭课了。
好在电话铃声及时响起,她立刻蹿上去接电话。
打过来的人是周雪莹。
搞得她特别惊奇:“你怎么一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周雪莹活像地下党接头一样,声音压得低低的,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我跟你说,你一定要有原则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江海潮满头雾水:“你说什么呀?搞得好像我被日本鬼子抓了,你怕我叛变似的。”
周雪莹还想再讲话,那边已经传来周妈妈的声音:“你上不上学啊?这会儿打什么电话?”
周雪莹胡乱敷衍:“我问我同桌练习册是不是被她带回去了?”
“啪”的一声,她把电话给挂了。
屋里的小学生们面面相觑。肯定有鬼啦,好端端的,江海潮怎么变成周雪莹的同桌了?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打什么哑谜。
江海潮挠挠头,抬头看了眼钟:“唉唉,赶紧吃饭,要迟到了。”
大家三下五除二扒完了碗里的饭,背着书包上学堂的路上,高强还想游说自己的小伙伴:“我可以去卖的,那么好看的花盆,我不去城里卖,在咱们这儿也卖不掉啊。”
冯雪扭过头来批评江海潮:“看看你,本末倒置,现在到底是卖花还是卖盆?”
江海潮无辜得要命:“卖花的多了去,我们没特色的话,花怎么卖得掉?你去花鸟市场上看看,好多花呢,长得一点也不差。咱们的花跟他们比起来真没多少竞争优势,咱们得在花盆上做文章。”
高强来劲了,积极毛遂自荐:“所以让我去嘛,我去市里卖花的话,就打开了新销路。”
“不行!”大家绝对不会让他阴谋得逞。
迎上高强满怀期待的目光,江海潮也残忍地拒绝了他:“用不上你,玩偶花盆我卖给幼儿园的。”
高强不死心:“毛巾呢?花篮呢?光靠大礼堂卖得完吗?吴科长只肯晚上卖杯花。”
“好啦,好啦,大棚总共才多少花呀?”卢艳艳倒是关心另一件事,“周雪莹打电话过来到底想说啥呀?”
这事江海潮真猜不到,现在打过去也找不到人啊,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最早也得等晚上吧。
晚上江海潮给毛巾花盆上色的时候,谜底终于揭晓了。
周爸爸打电话过来,说要当传声筒,递个话。
“妹头,叔叔没有任何立场的,就是给你们传个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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