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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修庆哥哥都不得不跳出来,赶紧拦住汹涌的人群:“别别别,一个个来。一卡车的花呢,保证每个人想买都能买得到。”
得亏二舅舅和二舅母也过来了,有他们帮忙,才把秩序给维持住。
舍友姐姐跟导师对看一眼,都惊讶得不行。
原来这不起眼的小地方,竟然也是销售的大市场。
哎呀,早知道这儿的人这么喜欢花。他们完全可以自己拖过来直接卖呀。
要知道,一盆花他们卖给江海潮才三块钱,加上路费成本的话,也不超过四元。
这样一算,一盆花他们能净赚六块!
不过大学教授和自己的研究生羡慕归羡慕,始终不可能自己真的在农村摆摊卖盆花。
毕竟零售的利润虽然大,但销售时间也长啊。
人群看着汹涌,实际上远远到不了百人,一下午卖掉的花也就三四十盆。
他们搞批发就不一样了。三块钱一盆批出去,滑下来的成本其实也就一块钱而已。而2000盆花,一下午的功夫批发掉,利润足足有4000块。
报纸上宣传说种花木的收入是种庄稼的10倍不止,当真一点也不夸张。
晚上小伙伴们回来,听说今天花都没摆进大棚时,便卖了三四十盆,个个都感觉不可思议。
城里人这么稀罕花吗?他们不是有花鸟市场吗?为什么还不辞辛苦非得从乡下带花回去?
好像他们的花鸟市场卖的花也不贵呀,过年时一盆杜鹃也就12块。
冯雪想了半天,给出了自己的猜测:“因为品种好,是从外国进口的,跟我们本地的花不一样,所以才好卖。”
江海潮倒有另一个想法:“估计跟从大学出来的有关系。大家一听是大学自己养出来的花,全都围上来了。”
想想暑假时,他们在步行街的鞋店卖衣服,就因为多了几个准大学生,鞋店生意直接爆了。那一波血厚的鞋店老板都门可罗雀了好两个月了,还撑着没关门,让小学生们十分怨念。
现在升级成大学教授亲自站台,那影响力可不得杠杠起码再上三个台阶。
她都遗憾花运过来的太晚了,如果是昨天就到,不行,昨天雨一直下到晚上呢,冷的很,不方便;换成今天早上来的话,她保证卖掉100盆都不是问题。
他们回来的还是太迟了,都下午3点了。
来他们湖港镇玩的客人,周六过夜的也大部分都是礼拜天中午吃一顿正宗的农家饭陆就走。
“等下个礼拜吧。”江海潮摩拳擦掌,“下个礼拜卖掉的肯定更多。”
杨桃赶紧拦着:“大姐,都卖光了的话,过年的时候咱们就没花卖了。”
江海潮摆摆手,不以为意:“放心吧,花又不能吃不能喝,人家买一回就够了。再说了,还有盆花连花苞都没打呢,等要过年的时候才能开。”
开了这个好头,哪怕这2000盆花都是以10块钱卖出去,那也净赚8000块的毛利润啊。
小伙伴们听得心神摇曳,个个都眼冒金光。
老天爷哎,照这么看的话,大棚养花可比大棚种西瓜划算多了。
西瓜从种下去到收上来,用的时间远远不止两个月。
卢艳艳不得不拍巴掌提醒大家:“哎哎哎,你们醒醒。就算喜欢买花养的人家,一年到头能买几盆花?西瓜能一样吗,夏天的时候,人家天天买瓜吃的。”
江海潮挠挠下巴,不得不承认自己同桌说的没错。
比起买花,肯定是买瓜的人更多呀。
吃进肚子里头才踏实嘛。
不过今天意外卖了三四十盆花出去,也有好处。
起码舍友姐姐和她的导师都觉得他们湖港镇搞大棚养花大有市场。今晚不仅舍友姐姐留下来了,导师也没走,就住在镇政府的招待所里。
江海潮也是到今天才知道他们镇其实有招待所,但不对外开放,只用做上面下来检查工作的领导。
由此可见,湖港镇对大学教授的接待规格到底有多高了。
然后小学生们开始歪楼,除了三个小的不太懂以外,哥哥姐姐们一致认为这个教授伯伯还是很不错的,具体表现在他没让自己学生一个人跑到湖港镇,也没让她一个人留下来。
毕竟尽管他们知道自己是好人,但教授伯伯上哪儿敢保证去呢?
这才是负责的老师嘛。
龙龙妈妈过来给他们送夜宵,顺带把儿子接回家,听了这些小孩的鬼扯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江海潮却振振有词:“肯定的啦,周叔叔都说不能随便单独跟人跑,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行。不然被拐到山里卖了,哭都没地方哭去呢!”
龙龙妈妈只好笑着摇头,叮嘱他们:“吃完早点刷牙睡觉。”
说着就要带儿子走。
结果龙龙不配合。
比起和爸妈待在一起,他更喜欢跟自己的朋友还有哥哥姐姐们一块儿呆着。
哪怕不玩啥,也感觉更轻松自在。
最后龙龙妈妈只好失落地自己一个人走了。
大家吃完羊杂汤,刷牙洗脸上床睡觉的时候,江海潮瞥见卢艳艳老盯着自己的脸看。
“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呀。”
卢艳艳欲言又止,被小伙伴们集体逼问之后,才犹犹豫豫地问江海潮:“哎,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想问一下你想不想你爸爸妈妈呀?”
她是刚才看到龙龙根本不肯和他妈一块回去,才突然间想到这个问题。
江海潮愣了下,想了想才摇头:“好像也没那么想。”
卢艳艳这才吐出一口气,像是解决了什么难题一样如释重负:“我就说嘛,看着也不像。”
她今天上午上培优课,中途休息时,从一块儿上课的同学手上拿了本《少年文艺》看,那上面说个留守儿童因为思念父母都变成悲剧了。
她当时看的心里一惊,立刻想起了江海潮和她的弟弟妹妹们。
她真没看出来啊,她完全没感觉到他们的凄苦。
如果是她没意识到,那可真是她的罪过。
她明明是江海潮最好的朋友啊。
她们坐一张桌子,睡一张床呢。
江海潮听到这儿,老实承认:“去年挺想的,今年没啥感觉了。”
杨桃拼命点头,赞同大姐的意见:“我也不怎么想。”
唯一不这么想的大概只有超超了。每次她镇压弟弟的时候,超超都会色厉内荏地强调,等爸爸妈妈回来,他一定会告状的。
其他人,都没啥感觉了。
冯雪十分肯定:“因为你今年经常跟你爸妈打电话呀,听到声音就没那么想了。”
江海潮却觉得大概并非如此。
为什么不想呢?
好像她也没什么事是需要爸妈在身边帮她做的。
自然也就没那么想了。
她打了个呵欠,催促小伙伴:“睡觉吧,明天还得上早读呢。”
王佳佳却忍不住问:“哎,那在省城卖衣服能卖好吗?”
只有衣服卖得好,服装店才会下更多的订单,妈妈他们才能接更多的活呀。
江海潮已经困得闭上眼睛,声音含混:“这可说不清楚,得等省文艺台开播,看节目的效果才晓得。”
唉,大家都在心里叹口气。那只有等了,等到礼拜五《星夜私房歌》传遍全省,再看吧。
结果小学生们谁都没想到,后面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礼拜三晚上,江海潮打电话给邹澜姐姐,询问羽绒服是不是顺利送到她那边去了。
今天建城的羽绒服厂交货,她就先安排了两款共60件到省城。
这样周五节目开播之后,周末可以看gg效果。
可她都晚上九点快睡觉的时候打电话了,邹澜姐姐还没回宿舍,自然也没接成电话。
搞得江海潮睡觉都睡不踏实,9:40就溜到客厅打了一次电话。
她听邹澜姐姐说,他们大学寝室是晚上10:00熄灯。
但这回邹澜姐姐还是不在,倒是有个回宿舍的姐姐听到宿管阿姨接的电话电话,在旁边叨了一句:“她忙着呢,今晚估计都回不来,明天再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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