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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53)
作者:湛绿 阅读记录
“实在大胆。”
他深呼吸几次,耐着性子开始背书,平复今日所受到的惊吓。
“《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1]
“……”
屋外守夜的长谨默默放下了叩门的手,本来听闻房内有响动他正准备询问入内,但听二公子夜深背书,想来是并无大恙。
他暗暗点头,二公子是越发用功了,他在心里记下这一笔,准备日后复命时一同上报主母,若能得主母称赞,想必二公子定然欣喜。
“你说他晚上还读书?”
齐雪竹杏眼圆睁,京城公子,当真不凡,实在叫人见猎心喜。
作者有话说:
《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出自《礼记》
第40章
◎重之以礼◎
次日, 赵在凌来到张家,人不过刚刚落脚,就有下仆来恭敬相请, 行事和另两家大相庭径,礼数做地周到齐全,不愧是扎根多年的大家族。
“赵公子远道而来, 有失远迎。”
出乎意料的是张家家主张原亲自来迎, 一派和气,更有美婢好茶风上,茶上雾气氤氲,赵在凌神情自若地饮茶。
“平州偏僻, 无甚好茶,不及望春楼上的茶水珍贵, 还望赵公子莫怪。”
赵在凌:“各山自有各处茶,不必论此风清浊。”
“公子所言极是。”
家主张原开门见山道:“公子此来可是想解决货物一事?若是此事,老夫倒还说得上话, 下人冒犯,还望公子见谅。”
“哪里哪里。”
若是他就此应下,货物可以拿回,但黑风堂却是无法铲平了, 张家愿意给他个面子,但他想要的已不止如此。
赵在凌:“我观贵府清雅,谈吐不凡, 不知大人可愿前往京城?”
京城繁华水深,天子脚下, 若一朝得机, 便可扶摇直上, 正如他赵府一般,早在他入平州那日,他的底细便已有人呈上,张原不是不心动,但事不可急,如今才等到赵在凌登门。
他不过是想要求个机会,这个机会,赵在凌给他。
张原:“老夫愚钝,不知公子何意?”
“其一,由我赵府举荐给贵府相交之人,赵某不才,倒也有几分薄面,一如大人今日这般。”
“亦或,举荐贵府学子入京书院,再有漳州学堂,贵府家眷十人可入。”
他并不含糊其辞,直截了当地开出他的价码,一是直接举荐张家入京,张家自行抉择跟随哪位达官显贵,赵府牵桥搭线,而后则互不相干,诚然张家也可自行拜访,但有人举荐与无人举荐还是相差甚远,起点大有不同。
二是由张家子弟自己奋发,以自己的努力搏一个前程,赵府只提供环境,功成由人。
赵在凌不再多言,他有自信拿下张家。
平州多年,张家不营堂口,不靠武力,而是以头脑把持,各方牵制,和另外两家走的路完全不同,他们家也自诩文人雅士,可见所图不小,更是攀上知府,只可惜贵人们瞧不上平州,是以不大景气。
室内落针可闻,一时唯有茶香袅袅,茶盏相扣,白瓷磕碰,。
“既如此,老夫便选第二条,另外,尚有一不情之请。”张原缓缓道:“春风桃李,青山有思,夫人高瞻远睹学识甚远,不知张家子弟可有幸面见夫人,聆听教诲?”
赵在凌眼神微变,脸色也沉了下来。
扯上他母亲,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但张原起身向他长身行礼,语气诚恳。
“老夫自知冒昧,但私以为,夫人所思某远不及也,夫人之心更是难得,可叹我已年迈,无颜登门求见,愿送子弟三人于贵府求学,三日为限,另有重礼相赠。”
“还望公子相询一番,成与不成,老夫皆不胜感激。”
他打了个手势,便有下仆抬着一口大箱子而来,一人掀开盖子,只见箱中码放整整齐齐地书本字画,皆是孤本真迹,这番心意不可谓不重。
“黑风堂一事老夫应下了。”
这才是他真正想交换的东西,不以情势相逼,不以重礼相诱,只以诚心相求,身为家主,无外乎子弟前程,家族兴旺,缘何十年纨绔,一朝脱胎换骨,他想不通,那位夫人尚可抬手一掷千金,他也可以自断一臂。
薄薄的几页纸,记载赵府二十年,更有长春学堂一事,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1],他翻阅数遍,深觉如此。
赵氏子能做得,他张家子也能做得。
赵在凌默了默,母亲令他敬仰,如今声名远播,更令旁人敬仰,他心下叹息,有些骄傲又有几分羞愧,如今出门在外,却仍得母亲庇护,他实在无能,当更努力追随母亲脚步,不堕母亲威名才行。
“我且问一问。”
他只这么说着,母亲的心意不会因人而动摇,任何人都不能勉强,他也更不会以自身相挟,当场便提着袖子亲笔写就一封信件,将平州一事细细道来,未有丝毫隐瞒。
张原守礼地避至一旁,没有查看信件,眼见信鸽飞出,他再次郑重行礼。
“多谢赵公子。”
“无须多礼。”
两人客客气气地又叙了会话,赵在凌这才告辞,分明基本是按他设想所来,但为什么心中却有些烦闷。
母亲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但礼闻取于人,不闻取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2]
于是他一路绷着脸走着,连身后跟了人都没发觉,长谨倒是瞧见了,只是赵在凌这副模样他也没出言打扰。
齐雪竹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见他负手前行,也没个方向,她脚步轻快,轻声道:“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3]”
“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积而能散,安安而能迁。临财毋茍得,临难毋茍免。很毋求胜,分毋求多。疑事毋质,直而勿有。”[4]
赵在凌下意识接道,而后他猛然惊醒,向后看去,齐雪竹上前一步,忽然伸手拉住他袖口,笑道:“我也会了。”
“你!”
赵在凌脸上发烫,不住向后缩:“长谨长谨!”
得到命令后长谨上前来,毫不留情一个手刀下去,齐雪竹松开手,反手抵住长谨,同时一掌毫不留情打向他腰间,长谨躲闪开来,两人立时分开,剑拔弩张。
“见你这副模样,莫非张家为难你了?你且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赵在凌拍拍袖口,闷声道:“并非如此。”
“那却是如何?”
“咳咳。”
他转过脸去,竭力保持镇静:“已然谈妥了,动手吧。”
“谨遵公子吩咐。”
她不伦不类地行了个礼,形如小厮,偏生出口的话又直白得很:“今儿个就掀了他家堂子去。”
赵在凌压下翘起的嘴角,打开折扇乱摇着:“到时自来寻我。”
“客栈三楼一号房,左首第一间,我记下了。”
“?”
赵在凌惊讶:“你尾随我?”
齐雪竹:“行军第一,探查前情。”
“……”
赵在凌不欲多说,他拱了拱手,快步走开,他实在不懂如何与女子相处。
“你以前有没有过相好啊?”
话音刚落,赵在凌便大惊失色,他急忙跑过来,虚虚捂住她的嘴,紧张地左右环视一圈,见无人瞧来,他这才松了口气。
他压低声音:“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话?!”
齐雪竹眨眨眼,眼波流转,向前倾了倾,赵在凌仿佛被烫到一般飞快放下手,他气急败坏:“你到底想做什么?”
“真没有相好啊?”
“没有没有!”
“哦——”她拉长了声音,又说道:“那你做我的相好吧。”
“!”
赵在凌当场愣住,片刻后他脸上彻底红透了,连脖子都透着股红,他飞快躲到长谨背后,只从肩头露出个发冠来,齐雪竹踮起脚望去:“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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