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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47)
作者:湛绿 阅读记录
不待他们细想,常青安再次语出惊人。
“诸位亦可入学。”
“束脩细则及学堂补贴皆张贴于墙,诸位大可一观。”
赵在凌走向一面墙下,那里贴了大大的一张告示,人群迅速涌来,先来只顾着惊讶了,都没注意到这上面早已定好。
赵在凌朗声诵读这告示,一句话慢慢地读三遍,确保每人都能听见并明白,告示一为招收夫子,不限制功名,直截了当地表明了待遇,一套宅院用来安置家眷,另有月银数两以供生活,更有成绩嘉奖银两;
二为入学条件,也是大家最为关心的,入学必须得有一名女孩,一名女孩可以附带一个男丁入学名额,不拘泥于血缘关系,但唯一的硬性要求就是女孩,女孩若是退学,那么男孩也必须退学,反之则不然,男孩退学,女孩可继续读书;
且,特殊情况下无需他人准许签字,学院另有宿舍安置,只需花费一些铜板申请即可。
三为束脩及奖学金,赵府出资给夫子发放月银,束脩并不多,百文钱即可,算入学堂一应费用中,若是成绩出众,可获得奖学金一两银子,男女不限。
三为……
种种细则可谓十分详尽,尽可能地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已经极大地减免了费用,比寻常私塾的花费小地多,几可算是做善事了,众人听罢,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尤其是不限年龄,这让他们有些意动。
需要做活的学子,可组团自行商定一个时间,已经是极大地方便了,考虑到这种情况,时间自然要短些许,也是额外的计课收费,只是价钱也不高。
若是能识字,也就不用做那些个粗使活计了。
唯一的不好便是名额有限,但也是以年轮换,防止有心人垄断霸占。哪怕一年上不了,第二年第三年也能报上名。
有心思机敏些的,已经顾不上女孩不女孩了,他们悄然退出,来到大门口附近,那里放置了一张桌案,一名管事早已提笔待命。
“管事的!我要报名!”
刘管事笑眯眯提醒道:“可有闺女?”
他咬咬牙:“有!我闺女带我家小儿,总共两人。”
“可,报上名来。”
“……”
见他如此,其他人也急忙跑来排队,赶紧搜出身上银钱,势必要于今日把这名给报上去,家中有闺女的倒是不愁,只思量一下安排哪位闺女,可家中若是没有闺女的则是急得不行,他们放眼望去,抓着同村之人商量。
“便让你家闺女带带我家老大吧!”
“这可如何使得!我家尚有一儿子,还不知如何办!”
“你家可有闺女?”
“……”
一时间人生鼎沸,吵吵嚷嚷,话里话外都是闺女,家中闺女多于儿子的则是暗自欣喜,不用为着名额发愁了,更有人打起来算盘,高价叫卖名额。
“可恨啊——”
更有人坐地大哭不止,只因家中四个孩子,竟无一闺女。
常青安早已携着赵渝离开这处,百姓的家事便由他们自行解决,她已然铺好了路,剩下的,不当由她来走。
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声色之于以化民,末也。[1]
李唤风拱手道:“已有不少朋友回信,愿来此学堂当一夫子,还望夫人不弃。”
“青安拜谢。”
常青安回以一礼,笑道:“我有一事,还请恕我冒昧,夫子一道,非为学高,当为身正。”
“唯天下至圣,为能聪明睿知,足以有临也;宽裕温柔,足以有容也;发强刚毅,足以有执也;齐庄中正,足以有敬也;文理密察,足以有别也。”[2]
“圣贤在学,然人非圣贤,有所得有所德即可。”
言下之意便是无需过于看重学识,以圣贤一道恪守,不死板不迂腐,能让人有所获,更于学堂中扬德便已经足够。
李唤风笑吟吟,早有准备。
“还请夫人放心,漳州一事老朽据实已告,也未勉强,老友皆是自愿前来。”
他没有说出的是,那些老友更想见见眼前这位夫人。漳州一事,更在于奇,非为贬义,而是实在令人好奇,正如他那日听见那番言论般,他看见了一条不同的路。
不在官场朝廷,在这市井烟火,脚踏实地,志存高远。
等到安顿好这最后一件事后,常青安也启程归京。
她离开那日,众人相送,为首的老人蹒跚而来,送上一把青竹伞。
“夫人大恩,铭记于心。”
常青安深深动容,她亲手扶起老者,收下那把青竹伞。
临之以庄,则敬。[3]
回京风景更有不同,不再荒草萋萋,流民彷徨,马车两旁更有新绿蓬发,隐见青山。
“夫人。”
“母亲。”
赵府下人出府相迎,赵在泽也赶来迎接,春兰率先下车,剥开轿帘,将常青安扶出,身后赵渝也跳下马车,赵在凌将马匹缰绳递给小厮,看着熟悉的大门,他不由地松了口气,倍感安心。
“总算回家了。”
出门在外,总是绷着一根弦,整日繁忙,有时候连仪容都顾不上,更不提赵在洹清理淤泥的那副模样了,想起赵在洹,赵在凌闷笑两声。
他从漳州也带了一些纪念品送给家人。
当夜,赵在洹便告假回来团聚,一家人再次坐于小书桌前,室内温暖,烛火明亮,竟有恍如隔世之感,经过漳州一事,他们褪去了些许青涩,增添一二成熟,眼神都更沉稳,对于自己想走的路也更坚定了。
“溥博渊泉,而时出之。溥博如天,渊泉如渊。见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说。是以声名洋溢乎中国,施及蛮貊,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露所坠,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故曰配天。”[4]
常青安缓缓道:“今有一题,请写一论,漳州后论。”
“是。”
他们站起身来,恭敬行礼。
待到坐下后,赵在洹挠挠头,有些迟疑地问道:“母亲,几日为限?”
常青安微笑:“他们一日为限制,你便以两日为限,交由刘统领即可。”
“是。”
赵在洹默了默,闷闷地答道。
他实在没想到,都已经入了军营,还逃不过写策论,左右他都不科考了,还偏偏是刘照统领,那厮定然要瞧上一番,而后再哈哈大笑取笑一番。
但是母亲既然这样说了,那么定然会差人带命,若是不写,他瞧瞧春兰手上的七寸戒尺,已经感到手心疼了,况且还有大哥二哥,他再看看小妹,赵渝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母亲,那眼里的敬仰之情都要溢出来了。
他握了握拳,写吧。
但是赵在凌没有多给他憋闷的时间,待常青安说完后,赵在凌立刻站起身,笑容和煦:“我命人雕刻了一点小玩意,送给大家,以作纪念。”
长谨推门而入,手捧长匣,赵在凌取出一个小雕像,双手献给常青安。
雕刻的小人不过寸长,却栩栩如生,身形纤瘦,军服扎起,熟悉的面容上泥浆点点,面带笑容,露出一排洁白牙齿,浑身上下唯有这笑容是白色的,更显傻气。
是赵在凌特意烧的瓷色。
常青安心想,也是难为他了。
说细致吧,整体服饰颜色都是泥黄色,没个花纹,但是说粗心吧,轮廓细节又颇废了功夫,说是兄弟情深也不大尽然,他偏偏要把赵在洹挖河淤的形象刻下来,还发给众人留念。
她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啊啊啊——”
赵在洹当场跳了起来,他脸色通红,少年人难免面皮薄,他冲上去便要争抢赵在泽和赵渝手上的雕刻小人。
“你简直放肆!”
赵在泽断喝一声,神色严厉,于是赵在洹只得悻悻然来到赵渝面前,却见赵渝泪眼朦胧,怯怯地护着那小人,细声细气地唤道:“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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