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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39)
作者:湛绿 阅读记录
“放肆!”
春兰重重拍下他粗粝的手:“安敢在夫人面前动粗!”
“善恶是非,可依先贤圣人。”
“若不通前言,无先人意志,世间黑白,由此心而论。”
“若我所行为善,那你所行当为何?”
常青安神色淡漠,她从来都不是什么真正的圣人。
她罚得下人,杀得了奸人,更挡得了小人。
“你!”
见她仍然气定神闲,从容镇定,又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刀疤汉子面色通红,已是怒极了,他大喝一声,向着常青安冲来。
“跟我回寨子里去!”
“母亲!”
“夫人!”
一时间众人皆惊,春兰沉下眼神,一把接下迎面而来的拳头,而后她重重一脚踹在他腿弯处,打得他半跪而下,足下发力,死死压住不放松。
“饶命!”
刀疤汉子挣扎片刻,竟然挣脱不能,他一莽汉,竟败于一妇人之手!他惊怒交加,腿弯处更是疼痛难忍,他连忙求饶。
春兰:“区区匪徒,竟敢当街行凶。”
“夫人饶命!”
“押往官府。”
常青安吩咐道:“在凌,务必上报两位殿下,查探山中是否有人安营扎寨,落草为寇。”
赵在凌恨恨地盯着这匪徒,咬牙道:“是。”
众人目视匪徒,皆感惊惧。
李唤风叹道:“见善人,却欺之,夫人可心寒?”
常青安却说:“何为善何为恶?”
“老朽当依圣贤。”
“若未经教导,当依私心私欲。”
常青安徐徐道:“我亦依私欲,行私事,望达私愿。”
“可是夫人所行皆利国利民。”
李唤风:“但民不解夫人愿。”
他环顾四周,方才也未有人上前护住常青安,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难免凉薄。
“人各有命,后果自负。”
常青安要得从来都不是世人敬仰,她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此而已。
“夫人通透。”
常青安垂眸,她算不得善人,她也从未心慈手软。
人有千面,心有万欲,善无止境,恶无休止。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1]
一行人又去往堤坝处探望赵在洹,繁忙几日,她竟是还没去看看。
果不其然,已是泥人无数。
常青安巡视一圈,瞧见了赵在洹。
赵在洹忿忿看去,以为又是赵在凌那厮来看他笑话,但没想到这一瞧竟瞧见了不得了的人,他立时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向常青安挥挥手。
“母亲。”
常青安忍俊不禁,那些阴霾尽数褪去,他确实像个傻小子,减去几分少年锐气,倒是添了不少朴实,像个憨厚的农家子。
她摇摇头,并不去打搅。
“出力多者,事后论赏。”
“是。”
她有意选出杰出代表,立为示范,进行嘉奖,扬此明德。
此时赵在泽拿着笔于纸上勾勒,如今水患开始退去,隐隐露出田地来,他目测丈量,所差不多,他又问询地主们,他们所说也大差不差。
但是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他眉头紧锁。
隐田谋私,这么干的人其实不少,怪就怪在这张地图太详实清楚了,上面所绘良田并不在少数,所得银两颇是可观,若是这等巨额也作假,李知府要么大奸要么两袖清风。
赵在泽思索片刻,去往城中居民所,他有意询问平民。
但他并未声张,只若无其事地回往府衙。
谢津见他归来,问道:“赵大人可已瞧好了?”
“正是。”
他奉上图纸,一指点于田野间。
“此处地势平坦,良田数亩,可挖三渠。”
“……”
谢津一一看去,面露思索。
“具体事宜待本殿商议过后再行动工。”
“谨遵殿下命。”
“今日本殿听闻有匪徒当街行凶,冲撞夫人,夫人担忧附近山野藏匿歹人,本殿明日便遣人一探。”
赵在泽心口一跳,急急问道:“匪徒?”
“赵大人放心,夫人无恙。”
他这才放下悬着的心,只是到底担忧。
直到夜间,赵在泽才换上一身便衣,去寻常青安和赵在凌,他要亲自看一看母亲如何了,且事关难民安置,没有人比赵在凌更清楚。
“叩叩。”
春兰打开门扉,惊诧道:“大公子。”
“我来拜见母亲。”
“快快请进。”
常青安抬眼便看见他,虽然神色平静,但那眼里的忧色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儿子不孝,未能亲自护卫母亲。”
他上来便掀起袍子跪下了,颇为自责。
“并未发生什么事,春兰一把便将人扣下了,无需担忧。”常青安扶起他:“莫非不信你外祖父麾下之人?”
不光是春兰,她一路的护卫也是嘉平将军调遣而来的,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
赵在泽叹道:“儿子无能。”
“你之才能不在此处。”
常青安又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赵在泽迟疑片刻,说:“图纸上良田隐约有些不对,我意欲相询平民,不知二弟可在?”
“他尚在府衙。”
常青安沉吟道:“此事不难,只消依据良田所在询问对应百姓即可,明日我便问上一问。”
“多谢母亲。”
他面上染上一层薄红,感到羞愧。
实在是他于民中无甚威望,恐惊扰知府,又忧百姓提防,不以实情告知。
若一官失德,旁人也一并受到牵连。
次日晚间,常青安改换算术。
“今有一题。”
“诸位家中田地几亩,一亩又收成几何?”
“以此推算,若百家百亩,能得几斤粮,可供漳州几日用度?”
“……”
孩子们面露难色,赵渝于旁慢诵题目,孩子们依次写下,而后赵渝背诵乘法口诀数遍,帮助孩子们计算,孩子们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赵渝所言,艰难做着算术。
老者李唤风讶然:“此法甚是方便。”
他当即提笔,将乘法口诀记下,也跟着做题,并无进士架子与傲气。
常青安低语:“世间万法,当不止经纶。”
老者李唤风若有所思,试探道:“夫人言下之意?”
常青安但笑不语,并未细说。
因为时候未至,眼下时机并不成熟。
直到一堂课结束,孩子们才堪堪算出,赵渝提笔一一记载于册,又记下各人姓名,最后她交给常青安。
常青安一张张瞧去,推断出此人家中几亩田,收成如何。赵渝于旁翻阅赵在凌所记载的名簿,将住处一一对应起来。
“十里村李家,田地六亩,收成……”
“……”
这样并没有完全统计,却可以窥得一二,常青安比对赵在泽取来的簿子,简单一算,果然有些不对。
数目差别甚大,虽然有统计有些粗略,并不准确的原因,但这数额也过于蹊跷。
况且,这些孩子,无一例外,皆是瘦骨伶仃。
若说因着水患忍饥挨饿倒也说得通,可是七岁的孩子,身高尚不如寻常六岁孩童,此绝非水患导致,而是因着生活困苦,无甚营养。
但收成分明不差,不说大富大贵,温饱理应尚能保住。
常青安沉声道:“明日我再相询。”
只是还未等到明日,便有人夜叩房门。
“求见夫人。”
她声音极低微,敲门声也轻,仿佛生怕惊动旁人。
夜黑风高,凉风习习。
春兰敏锐察觉动静,悄声打开门缝,却见一妇人独自前来,衣着单薄,神情惶惶。
“我,求见夫人。”
她凑了上来,眼神焦急。
作者有话说:
不是觉得数据不好,而是对我来说数据太好,想努努力多写点吧,最近家里频频出事,我只能时时刻刻看着家里,这段时间尽力完成榜单字数,晚上十点没更就是我鸽了,希望我还能日更三千,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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