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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首辅的炮灰前妻(76)
作者:打醮翁 阅读记录
她嘀咕了两句,没想到孙柳卿直直看了她一眼。
吓得陶姜立即低下头,埋头干活。
再抬头,人不见了。
又没过几日,传来孙靖安被人杀了的消息。
民间沸腾,大家暗道活该!死得好!
明面上碍于吴国公府,不敢声张,私底下人人喊痛快。
陶姜也暗道谁干的,干得漂亮!把吴国公那老头儿也杀了吧!一家子吸老百姓血的水蛭!
太子也够糊涂的!一点主见也没有。
正在心里嘀咕,顾剑回来了。
陶姜问他在私塾都做些什么,顾剑面无表情:“搬书。”
“私塾有那么多书要搬?搬了十来日?”
顾剑看她一眼:“嗯。”
陶姜还能说什么。
她表情复杂,叹了口气:“孩子大了,有秘密了。”
顾剑嘴角抽抽,扭头走了。
陶姜注意他走路姿势不对,“站住。”
她噔噔噔跑过去,抓着人就要检查:“腿怎么了?”
顾剑抿唇:“翻墙崴脚了。”
陶姜盯着他的脸看,这才发现小孩脸色发白。
“你别动了,回屋待着去。”陶姜生气了,“你不要顾平章说什么就做什么,他让你杀人你也干呀!”
顾剑扭头,面无表情:“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陶姜要看他腿怎么了,顾剑死活不让。
顾平章下学回来,陶姜抓住他,说顾剑腿受伤了,让他别有事没事打发顾剑去做,顾剑还是个小孩子。
“有事自己做去,指使小孩子算什么本事。”她叉腰生气。
顾平章:“好。”
顾剑看了陶姜一眼。
陶姜冲他挤眼睛,笑得狡黠得意。
*
一切步入正轨,陶姜激动地站上了去松江府治华亭的船。
顾平章要去府城参加府试。
陶家人留在青浦县城,陶家的地给村里人种。顾家的让吴阿大种了,这样也算给自己留了个退路,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再回去种地便是。
他们在渡口坐船,花费二百文,破文海棠废文都在抠裙更新五佴斯九零爸乙九二顺流而下,一夜可以到达扬州,再从扬州换船到松江。
上船时数陶姜最兴奋,坐在房间里,开着舷窗大声唱歌。
把自己会唱的那几首翻来覆去唱。
这边唱来那边和,一下子,每个房间里都传出歌声。
顾平章拧了眉头,很不高兴。
“难听。”
陶姜才不管呢:“我不觉得,我觉得很好听!”
说完继续扯着嗓子吼:“啊亲爱的——”
顾平章拿她没办法。
陶姜满脸深情,唱:“喜欢你——”
顾平章深深看了她一眼,抿唇:“闭嘴。”
陶姜沉醉,继续唱:“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顾平章:“……”
茫茫夜色,船上一片热闹。
这是一搜往扬州运粮食的船。
甲板上两排客房,每个房间两百文。
还有许多去扬州赶考的、务工的劳役等,大多住船舱里,一大排通铺,每人也要几十文。
陶姜唱了没几句,胃里晃得恶心,不过一会儿,面如土色,趴着桶吐个不停。
打死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晕船!
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跟刚上船时判若两人。
顾平章关上了窗,手里拿着书,嘲笑她:“怎么不唱了?”
“呕!”陶姜抱着桶吐得稀里糊涂,闻言,小脸憋得通红。
她欲哭无泪,做人果然不能太得意。
直吐得胃里只剩酸水,她捂着肚子,躺在床上一脸菜色。
顾平章伸手递给她一碗水。
陶姜爬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推了推他手腕:“不喝了。”
顾平章将碗放到桌上,继续坐着看书。
陶姜吐是吐不出来,但是心脏那里难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憋得呼吸都困难。
她躺了一会儿,捂着心口,坐起来发呆。
坐着也难受。她将脑袋缩在膝盖上。
不行,好难受!恶心,头晕。
她扭头一看顾平章,心里生出一股嫉妒。
为什么晕船的不是顾平章……
她摇摇晃晃坐到床边,弯腰穿鞋,半天穿不上,快要气哭了。
她坐在那儿,拿着绣鞋发呆。
顾平章问她:“做什么去?”
陶姜回过神:“去外面吹吹风,好难受。头晕。”
顾平章抿唇:“船上人员杂乱,最好不要去。”
陶姜默默扭头躺回床上。
心里暗骂顾平章,大坏蛋,画个圈圈,晕船互换术生效!
“吱呀”一声,顾平章出去,他道:“我去要一盆水,你擦一擦额头。”
陶姜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没一会儿,他回来了,将帕子打湿敷在她额头上。
冰冰凉凉的,一开始会好受一些。
但就那一下子,很快脸又烧起来。
陶姜脑袋昏昏沉沉,只觉得意识越来越重,心口越来越难受,一口气憋在那里,快要憋死了。
她梦中哼哼唧唧。
顾平章一摸她额头,有些发烫。
他抿唇,抓住她的肩膀摇了摇:“陶姜。”
陶姜哼唧,脑袋软软的,抱住他胳膊,脸贴上去,冰冰凉凉的。
“难受。”她脸色通红,瓮声瓮气,鼻音浓重。
“喝点水。”他将人扶起,让她靠在床头,将勺子递到嘴边。
陶姜不张嘴。
顾平章伸手,捏住她下巴,将水喂进去。
断断续续喝了半碗,陶姜哼哼唧唧,浑身都不舒服,抱着他胳膊抽泣。
“顾剑。”
“主子。”顾剑抱着竹棍进来。
“让人熬药。”顾平章递出一张方子。
顾剑拿着去了。
陶姜感觉呼吸困难,心口憋得越发难受。
她挣扎着要出去吹风,呼吸空气。
迷迷糊糊中,有人无奈叹了口气,给她披衣服穿鞋,将她抱到了一个空气清新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气,在风轻柔的安抚下,终于安心了,心口的憋闷消失,缓缓沉入梦乡。
翌日。
外面沸反盈天,船上木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人来人往的喧闹声,小孩哭闹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陶姜睁开眼睛,盯着陌生环境,有一瞬怔愣。
“醒了?”平静的声音传来。
陶姜感觉嘴巴里苦苦的,依稀想起来梦里似乎有人给她喂毒药,她挣扎着不肯喝,最终还是被坏人得逞了。
她警惕:“我嘴里怎么这么苦?喂我喝什么了?”
顾平章手里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汁。
陶姜忙往后缩:“干什么?”
顾平章:“喝药。”
“什么药?”
“你昨夜发热,说胡话。”
陶姜默默闭上了嘴。
她梦见她都说了什么来着?
什么“大胆,胆敢毒死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还会回来的!”
她捂脸。
顾平章坐下来,将药递给她。
陶姜小狗一样,凑近他的手,就着嗅了嗅,顿时皱起脸,浑身写满拒绝。
她可怜巴巴地看顾平章:“能不能不喝?”
她一摸自己额头,当即道:“不发热了!”
顾平章静静看着她。
陶姜被他看得讪讪,只得撑着胳膊坐起来,不情不愿接过药碗,刚一碰到,立即递给他,眼睛看向别处:“好烫呀,太烫了,再晾一晾好了。”
顾平章:“怕苦?不敢喝药?”
“怎么可能!”
她仿佛炸毛的猫,倍感侮辱,立刻接过药碗,冲他伸了伸,要他看清楚。
然后绷着小脸,眼里视死如归,张嘴,一口气,喝——
她本打算一口气干完,不能教顾平章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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