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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夫君他行起来了(67)
作者:风青杞 阅读记录
陆兰玥迎着段竹的眼神,怔了片刻,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两分。
“你呢,还没问你,为何又想回到朝廷了?”
这其实才是陆兰玥今日提出喝酒的真正目的。
今日院里所有人都在替段竹开心,除了他们俩以外,齐叔他们也开了一桌,甚至喜极而泣。
陆兰玥也替段竹开心,但她也能感觉到段竹心中在被反复拉扯割裂。
如同陆兰玥有的时候有些话只能对段竹说,段竹也是如此,两人互惠互利的关系加上契合的性格,无形中让他们了解彼此。
段竹对朝廷甚至是厌恶的。
他在那失了父母,折了傲骨,再物是人非的回到那样的场景,还要承受各种目光压力。
她替段竹开心,可也心疼。
想着能不能替人分担一些心中的拉扯。
段竹放下酒杯,迎着陆兰玥柔软的目光,心脏鼓动不停,像潮汐拍在岸边,冲刷着他的理智。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真诚又善良,聪明又柔软,从不怯懦,眼里永远闪着光。
陆兰玥见段竹沉默的模样,心中也明白自己这何尝不是揭人伤疤,“没关系,不想说就算——”
“你。”
段竹声音发颤,心中滔天而起的巨浪让他眼眶泛红,置于案桌上的手止不住抖动。
他低着声,再次重复。
“为了你。”
第42章
陆兰玥抬起酒杯的手顿住。
段竹说是为了她,这是她如何也没有想到的答案。
又有些震惊于段竹复杂浓烈的目光,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陆兰玥脑中不由快速思索从前与段竹的相处,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给他这方面的压力才对。
看陆兰玥怔住,段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心中不免有些后悔。
这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只是情之所至,一时难以自持。
但陆兰玥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
段竹指尖转动酒杯,他垂眸缓了缓思绪。
“我曾答应过你,解决好自己的事情。还没认真谢过你。”
陆兰玥听完此话,心中顿时了然。
她端在空中停留半晌的酒杯,终于在跟段竹碰杯后,被慢吞吞地喝到嘴里,弯了弯眸道。
“跟我不必言谢,何况你也助我良多。”
陆兰玥酒量算不得好,几杯清酒下肚,已经有些微醺。
她单手撑着下巴,有些慵懒感。
“而且我想说你别因为我的话有压力,情况不同,现在你我间感情早已今非昔比。”陆兰玥顿了顿,抬眸看向段竹,声音又轻又软,“别说没带给我什么麻烦,就是有,我也乐意的。”
最开始陆兰玥真的抱着一种,段竹死也要死远点别影响她的态度,可经历了这么久,她只希望段竹能活得快乐些。
什么感情?
我与你,是什么感情?
段竹心中念头翻转,最后还是只是微微点头。
“也不全是因为你,人总是会变的,且我也有想得到的东西。”
“那就好。”
陆兰玥松了口气,她觉得自己也承担不起那样一份重量。
她懒懒地捡了颗煮花生,还没来得及丢嘴里,忽地想起一事来。
“玉成信中说等着接你回云州呢,但若是在朝中当值,你应该不能去那边住了吧。”
当时姜玉成信中洋洋洒洒地写了很多,连陆兰玥到时候会喜欢哪些地方都列了个表,其中的迫切之意,像要冲破信纸的束缚。
而且姜玉成描述中的云州真的很有吸引力,像绘成了一幅画,全是惬意与闲适。
陆兰玥当时看得还挺心动,觉得段竹若是待在安都伤心,其实换个环境也挺好的,起码那边还有姜玉成照料着。
段竹自从收到姜玉成的来信——字里行间都表明姜云没出事,一直担忧的心终于放下。
一些愧疚和不忍也散去大半,闻言很冷酷地说:“不管他。”
陆兰玥想着姜玉成知道后的表情,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替人吐槽。
“好无情,错付了。”
段竹默了默,问她:“你、想去云州看看吗?”
“啊?”陆兰玥反应过来后没做犹豫,“可以啊,怎么你要去吗?”
这不就是出去旅游吗,陆兰玥挺想到处游历一番。
“若得闲,年前可以去一趟,云州不会这么冷。”段竹说。
陆兰玥有些高兴地应下来。
等那个时候,秋运的事情也该忙完了,刚好有钱有闲。
陆兰玥听段竹说了会姜云家的情况,忽然后知后觉,这怎么有点像见家长啊?
“怎么了?”段竹见陆兰玥突然神色有些闪躲的模样,停下话音。
陆兰玥眨巴眨巴眼睛。
她想说自己跟段竹去他舅舅家会不会不太方便,毕竟这些家长眼中应该不太能理解他们的相处模式。
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反正还早着呢。
“没事。”
两人又聊了会,院中的桌已经散了,齐叔他们收拾完先去休息了,院中能听闻的便只有虫鸣声。
“去睡吧。”段竹看了眼时辰。
今晚的月亮出来得晚,很小的弯,还没落进院子光便消散了。
夜风沉静,吹动段竹高高束起的发,一丝两缕随风自由飘动,有时候会拂过人俊逸的脸颊,在柔和下有些寂寥的感觉。
“再坐会。”
陆兰玥摇头,阻了段竹想喊绿杏过来的想法。
她想起先前被岔走的话题,目光不自觉落往库房——那些官府送来的东西,段竹都不愿意多看。
陆兰玥拿起酒壶,边斟酒边道:“我陪你借酒消愁。”
段竹眸光微顿,到此刻他终于明白陆兰玥各种行为下的目的——是想拐弯抹角的来安慰自己。
闻言不由轻笑,“我没有借酒消愁。”
屋檐下的灯在风中微微晃动,陆兰玥不置可否,她放下酒壶靠着软垫,很自然的道:“那你陪我。”
两人安静对坐,一时都没有说话。
“我小时候特别讨厌他。”段竹突然开口。
段重落膝下只有段竹一个儿子,这在整个安都都是绝无仅有的情况。或许因为他少时过于纨绔浪荡,对段竹要求出乎意料地严。
叔伯一辈有时候相聚,时常对段竹说你爹年轻时是何等顽劣无法无天,行事乖张,这天下没他不敢做的。
但段竹总是半信半疑。
在他心中段重落简直像个老学究,整天板着脸,除了公务便是守在娘亲身边。
还有对他发火。
段重落发火的原因也很莫名其妙,可大可小,有时候冲着段竹发完火,自己又偷偷躲在角落抹泪,得让娘亲哄。
段竹时常觉得爹爹虽然外面人模人样,但脑子可能有问题。
段竹生来天性沉静,还是个奶娃娃时都有种超乎寻常的沉稳,却愣是被不走寻常路的段重落逼出逆反心理,被迫有了一段叛逆期。
他循着段重落的期望做到最好,在人心满意足时公然逃学,与友人出入风尘之地。
在考学最后一天时策马外出,游历山水。
他看过大漠,走过烟雨江南的青青板桥,也曾差点困在山洪里出不去。
他做了许多能让段重落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事,那时也不过才十七岁,转折是段竹救人不成反到把自己搭进了强盗窝。
那日在隔着安都七百公里的无名山头,段竹跪在尸体横陈中,与坐于马上的段重落对上视线。
段竹没去问段重落如何来得这么及时,只是回去后,他这长达两年的叛逆好像昙花一现,甚至渐渐传出美名,段家有子,如星如月。
与此同时,段重落反倒是变了个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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