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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夫君他行起来了(26)

作者:风青杞 阅读记录


她能当一个乖女儿,给柳舟慰藉;当初给熊掌柜股份,希望人用心。

但能给段竹的,就只有一个承诺。

幸好,段竹在意。

“明日——”段竹看了看天色,“便从后日开始如何?”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院子。

陆兰玥知道段竹说的是教她学习的事,应下来。

她挥了挥手,“晚安。”

“晚安什么意思?”段竹忽然问。

陆兰玥也是愣了愣。

她只要心情一飘,就容易冒出这些词汇,往日也有不少这种情况。

但段竹从没问过,今日却问了。

“就是睡觉前的一种告别语,祝对方能好眠。”

“很有趣。”段竹点头,嗓音低磁,“那,晚安。”

陆兰玥被段竹转瞬即逝的浅笑迷晕了眼,怔愣的看着人往厢房去。

墨发飘扬,骨节分明的手转动着轮椅。

“哎,段怀朗。”

陆兰玥小声的喊,待人侧身看过来,就笑弯了眼。

“你想不想喝酒啊?”

后来段竹脑中有了许多与陆兰玥的记忆,但他永远清晰而永恒的记得那一幕。

陆兰玥站在月光下,眉眼生动,声音软而清脆的唤他。

哎,段怀朗,你想不想喝酒啊?

第19章

夜色清凉,两人对坐于书房外廊下。

“这是从缘来居带回来的。”

陆兰玥没叫人,自己轻手轻脚的将东西摆上,两小坛酒,还有些卤菜。

不仅悲愤:“他们吃得比我还好。”

自己可是连大米每天都只能吃一顿呢!

陆兰玥是个地道的南方人,吃不惯面食,也吃不惯小面。而这边的大米指的都是小米,精米才是水稻,价格也非常的美丽。

想起以前晶莹饱满便宜好吃的大米饭,陆兰玥不由得再次感叹袁爷爷的伟大。

“你可以缩减他们的用度。”

段竹知道人当了些嫁妆的事。

他上下看了陆兰玥一眼,问得很犹疑:“你平日——”

两人没一起用饭,但自己的吃食并不差。

“不至于,只是有些吃不习惯。”陆兰玥看穿人想法,“我随便说说罢了,他们也没有铺张浪费,今日本来也要试菜试酒。”

“这酒挺好喝,我当时就想着让你尝尝。”

陆兰玥指了指桌边的两个小坛子。

这是她今日定下的主酒,买配方就得花不少钱呢。

段竹肯定喝过不少好酒,给人尝一尝,要能不逊色就好了。

专门带回来的?

段竹神色微动。

“你喝醉过吗?”陆兰玥解开酒坛上缠着的红绳。

“没有。”

“我也没有。”陆兰玥笑。

她以前都一直想试试醉了什么感觉,可都没有机会,而且毕竟喝酒伤身。

只是今天格外想,一醉方休。

陆兰玥捧起小酒坛给两人倒酒。

“按理你不该喝酒的,可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左右不如快乐一些。反正你也——”

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

陆兰玥收住话音。

在对于晚期病人的治疗方案上,她是典型的,比起延长生命周期,更注重提高生活质量的支持者。

但这话不管如何听着多少有些不礼貌。

好在段竹并不在意。

他伸手接过陆兰玥手中的酒坛。

“我来。”

陆兰玥需要两手捧着的小酒坛,段竹单手拿起,轻松得像是用酒壶。

陆兰玥便心安理得地不动了。

她将散落的发丝挽在耳后,然后举杯。

“干杯~”

段竹举杯回礼,不防陆兰玥拿着酒杯凑上来,发出‘叮’的一声。

他顿了顿,眼见着陆兰玥抬杯喝了,也跟着举杯喝尽。

“怎么样?”陆兰玥眼巴巴地看着人。

段竹放下酒杯,感受了一会。

“很特别。这什么做的?”

陆兰玥一听眼睛就亮了。

要的就是特别。

其实她不是没喝到更好喝的酒,但买不起,不管是配方还是之后的原料。

“不知道,好像是什么木花来着。”陆兰玥对这也不清楚,看向另一坛:“还有这个尝一尝。”

段竹依言,给两人倒上第二种。

味道怎么一样?

段竹意外,但没隔两秒,本来是清冽醇香的味道如火山爆发,酒液滑过的地方,感觉都要燃起来。

“咳咳……”段竹闷咳了两声,“有些烈。”

“是的。”陆兰玥眯了眯眼,探头看了眼杯子。

“你全喝啦?”

“是我忘了提醒你,没事吧?”

第一种口感清冽,酒味浅淡醇香,段竹下意识以为是同一个类型。

段竹摆手,“这同一种原料?”

“嗯,是不是很神奇?”

陆兰玥当时就觉得很满意。

“这就是加了最普通的烈酒后,不仅能保持原有口感,还增了刺激。适合不同需求。”

这还是许明提议并试验出来的。

段竹点头,他以前宴会时也喝过不少佳酿,但口感过于细致,反倒失了真。

“缘来居现在可大变样啦。”陆兰玥撑着下巴,目露笑意:“等日后带你去看。”

段竹默了默。

“……好。”

两人你来我往,心里都装着事,断断续续说着话,很快就喝完一坛。

陆兰玥靠着椅背,目光跟着段竹倒酒的动作移动。

又往上移,落在人泛红的喉结,清晰的下颌线,再是那双沉静的桃花眼。

“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段竹抬眸,见陆兰玥脸颊坨红,双眸迷离,已然是有些醉了。

陆兰玥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直接双手交叠趴在桌子上,抬着眸憋声憋气地问人。

“你真的不打算找大夫治一治腿吗?”

方才在河边,陆兰玥其实看到了影子。

看着那轮椅,她是真替人遗憾。

段竹本该是鲜衣怒马少年郎,而不是这样困于轮椅,将伟大抱负寄于纸间。

里面的善意太过纯粹,段竹神情复杂。

“你不恨我吗?”

陆兰玥该恨他的,不管是因为这亲事,还是他家发生的事。

“我恨你做什么?”陆兰玥歪头,“这一切又不是你想的。不过我当时倒是挺害怕的。”

“害怕什么?”

陆兰玥脑袋离开桌子,“害怕死啊,怕你特别凶。又担心想找个工作养活自己都不可以。”

她那天去给段竹买药的时候,也存着心思看看这的医疗状况,有没有可能重操旧业。

看过之后陆兰玥便知道毫无可能。

不说卡在这的巨大性别鸿沟,就是她自己对药材也是知之甚少,脱离现代医疗的检验结果,以她研培生的经验,压根什么都做不了。

“这么多年的书,都白念了。早知如此,”陆兰玥自嘲地笑,“我还熬夜做什么,白卷啦,不如对自己好一些……恨死那个司机了。”

段竹此时几乎是确定,陆兰玥身体里的应该是另一个灵魂。

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世界。

“来,喝。”

陆兰玥举杯。

段竹已经学会,抬手,两杯相撞,清脆叮一声。

陆兰玥很满意地喝完。

“不过现在好啦,有了缘来居,应该饿不死啦。”

她已经有些醉了,前言不搭后语,基本是想到哪说到哪。

段竹见人递过来示意倒酒的酒杯,没动。

“你醉了,少喝点。”

“嗯-不。”陆兰玥摇头,自己就去拿酒坛,她还记挂着段竹一手拿起的事,也想那样做。

她清醒的时候都做不到,更别提此刻手脚发软了。

掌心一滑,酒坛就往下掉。

陆兰玥心中跟着一掉,眼看要摔在地上,被段竹稳稳捞住。

“吓死啦。”陆兰玥松了口气。

“不要胡说。”

陆兰玥眨眨眼,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段竹说的是,不要随便说死字。

好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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