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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驯服了暴躁魔尊(4)

作者:思之非台 阅读记录


傅凌秋笑谑道:“我内心对你毫无保留就是了,身上就先不坦诚相见了。”

他的目光过于澄澈,沧藉差点就信了“内心毫无保留”这鬼话,低笑一声撤回了手:“又不是要占你便宜,就是怕你穿着衣服不舒服。”

“我懂,”傅凌秋表示理解,“你从小就体贴。”

“……”沧藉本来的笑意瞬间消失,转身将傅凌秋脱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到衣架上。

听着身后傅凌秋走进汤池的水响,清泠悠扬,他出神了很久,忽然又鬼使神差问了一句。

“我从不掩饰对你的喜欢,你却总觉得那是小孩的玩笑话……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承认我们早就长大?”

身后的水声戛然而止。

忽然的静谧笼罩整个浴房,良久才有一句话。

“你说什么……”傅凌秋语气中带有不可忽视的惊愕,“再说一遍?”

沧藉却低下头:“没什么,你就当……”

“我让你再说一遍——”傅凌秋打断他的话,带着不容忽视的不耐烦。

沧藉愣了一下,以为惹了他不高兴,眉头皱起:“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再说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呵,有什么大不了的。”傅凌秋气笑了,不再管他,继续转过身依着池壁泡澡,“不过是怕听错了你说的话,瞧瞧你这态度,处处都幼稚。”

沧藉咬牙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不敢确定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究竟想听还是不想听,也怕再说什么话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就干脆这样站着一动不动了。

他没动作傅凌秋也没说话,良久之后沧藉还是妥协,走到了他身后,轻声问:“要洗头发吗?”

傅凌秋束着的头发有些散开,落到了池水中。

他睁开享受的眼睛,又恢复了以往嬉笑的不正经:“你帮我?”

沧藉点头:“嗯,我帮你。”

“好啊,”傅凌秋没拒绝,又微微侧过身子问他,“你觉得,我刚才说对你毫无保留的可信度是多少?”

沧藉伸手去摸他头发的动作一顿,开始思考怎么回答。

其实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答案就是,毫无可信度。

这些年两人处于对立的位置,他念及旧情不想伤害傅凌秋一丝一毫,但傅凌秋却三番五次派人刺杀,挑拨,每次出手都想置自己于死地。

他知道傅凌秋在北明并不只有表面上风光无限,也能理解他想铲除异己的心情,就算他以为两人感情深厚,最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一厢情愿。

现在他却说对自己毫无保留,沧藉细细思量着,以前可当不上这一句,难道他说的是以后?

沧藉沉思的面容尽收傅凌秋眼底,傅凌秋摇头苦笑:“看来我这些这些年还真是不做人事了,伤了未婚夫的心。”

沧藉眸光更深了,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信你。”

“哦?”傅凌秋颇感意外,对上他诚挚的目光后展颜一笑,“那你还是有眼光的,时间会向你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然后抬手递给他一样东西,语气淡淡的:“既然做了就别浪费,好好用吧。”

沧藉呼吸顿停,两枚红宝石静静躺在傅凌秋手上。

傅凌秋:“还有,你刚才的话,我很喜欢。”

沧藉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想明白傅凌秋的行为,但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说法才合理。

那就是其实傅凌秋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

他不敢多想这种感情的深度,但肯定是有的,所以以后与他或许还有无限可能。

这样一想,手里的红宝石就越发滚烫,痛得刻骨铭心。

往后的几天傅凌秋恢复得很快,沧藉还像小时候一样喜欢粘在他身边,就是没说过放他离开之类的话。

沧藉不说傅凌秋也不提,反正照青宫好吃好喝招待他,他也不急着离开。

他手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拆了纱布之后还能看出些未褪尽的疤痕。

沧藉已经带了多种去疤的药膏,他自己觉得费事,但又怕以后沧藉看到徒增愧疚,也就隔三岔五地用着。

奉轻言来查看伤口,确认没事了又给他切脉,流程走完,奉轻言就一刻也不多留。

傅凌秋的目光一直在窗外。

几乎是奉轻言出门的同一时刻,窗外的风逆行了一瞬,屋内屏风内就多出了一道倩影。

傅凌秋耐心打理着自己的袖子,声音如常:“越来越大胆了,天还未暗就敢明目张胆闯进来。”

屏风后身影未动,沉稳的的女声传来:“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从刚才傅凌秋就注意到了窗外有人,一直示意不让她轻举妄动。

傅凌秋轻笑:“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金铃子不信这话:“一条小白蛇,您也会怕?”

奉轻言是沧藉在妖界结识的,是蛇妖。

傅凌秋:“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杀照青宫内一人。”

“韩绍也不杀?”韩绍才是她来此的真正目的,对殿下不利的人都得死。

傅凌秋再次重复:“对,所有人,包括韩绍与奉轻言。”

金铃子不解,但还是应了下来。

傅凌秋轻轻舒口气,道:“我在此处不用你,照青宫也不比北明,你在这安全得不到保障,先回去吧。”

金铃子拒绝:“北明八大世家整天勾心斗角,我不想回去。”

不说还好,一说傅凌秋也头痛:“那你先去找傅子廖,让他——”

“那我还是先回去吧。”金铃子迅速做出选择,然后身影一闪就没了踪影。

傅凌秋低笑一声,又走到窗前看今日份的太阳。

前世与沧藉再次相遇,他问沧藉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救自己。

他个人杀伐决断,睚眦必报,所以难以理解沧藉这种对敌人心慈手软的做法。

沧藉的回答和昨日在浴房的话一样,与前世说出时相隔多年,却是一样的诚信率真,才让他失态、反复求证。

沧藉涕零如雨,紧紧抱着他问:“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我们早就已经长大,却能把儿时情谊轻易忘却?”

傅凌秋想了很久。

其实他没忘,只是不相信真的会有人把小孩的感情毫无杂质地保留到现在。

但沧藉很明显成了他认知中的意外,从始至终对自己都是一样的赤诚。

——

这边奉轻言刚出大门就见沧藉走来,直接拦住他拐了方向。

沧藉:“怎么,是不是傅凌秋身体出了状况?”

奉轻言忽视他语气里的焦急,问他:“你解开了对傅凌秋灵力的禁锢?”

沧藉脸色瞬间变了,未回答奉轻言便了然,难得的将焦虑表现在了脸上:“难办了。”

沧藉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但最后还是问:“你确定他的灵力恢复了吗,会不会是他故意想透露给你的假象?”

奉轻言摇头:“不会。他甚至都没有刻意隐藏,似乎觉得灵力从来都没有被你封过一样。”

双方对立多年,奉轻言完全有理由怀疑傅凌秋是有更大的目的,试探着问沧藉:“杀吗?”

沧藉果断拒绝:“他灵力已经恢复,你觉得你有多少可能性杀他?”

奉轻言:“至少在照青宫我们有人数上的优势,而且他已经服了我的药,机不可失啊尊主。”

换做以前,风奉轻言的话沧藉还会好好考虑一番,但经过这几天和傅凌秋的相处,他觉得傅凌秋对他是有感情的。

他愿意为了这一猜想去赌。

沧藉:“以后我不需要这种机会了,傅凌秋伤不得,你也不许擅自行动。”

说完便离开了,独留奉轻言在他身后苦笑。

沧藉转身入了彷徨苑,熟练地走进傅凌秋在的小院。

也是刚才奉轻言的话提醒了他,这些日子他将傅凌秋软禁,只有自己陪在身边的时候才允许他出房门,其余都一直以养病的借口关在房内。

虽不确定傅凌秋是什么时候恢复的灵力,但他却是从未对自己的安排表达过任何不满,不论是凭沧藉小时候对傅凌秋的了解,还是这些年他的行事作风,这种行为都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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