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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粘人的冰美男(2)
作者:易木七七 阅读记录
这接亲的队伍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花瓣,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小家伙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摩肩接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场面。
随着队伍往前走去,好热闹的人也跟着走了,大街上就剩下三三两两卖货的人,这男子带着小家伙穿过小巷,朝隔壁的茶铺走去。
看着自家阿爹一脸严肃,皱着眉头,不开心的样子,小家伙惯会用伎俩转移他爹的注意力。
“阿爹,能带我去吃葱油饼吗?那个救我的姐姐说葱油饼可好吃了,外焦里嫩,说着我都流口水了。”
“恒儿原来是只小馋猫,姑姑做的葱油面不好吃吗?”一路都未开口的男子,此时看着儿子一副想吃极了样子,忍不住调侃他。
“那不一样嘛,姑姑经常能见,那个救我的漂亮姐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了。”
“等着,葱油饼一会儿就来。”深宫大院,祖制繁复,如今这等身份该是见不到了。
小家伙站在自己茶铺二楼的窗户边,一边看热闹的仪仗队,一边等着阿爹的葱油饼。
看着看着小家伙发现不对劲了“阿爹,快来,仪仗队乱起来了,那个被带走的人好像是救我的那个漂亮姐姐。”
“王恒,不得胡说,谁敢在这个时候打皇后的主意,定是你看错了,快来吃葱油饼。”男子不怒自威,握惯刀剑的手,如今已能熟练的做出羹汤了。
“可...好吧。”小家伙本想再申辩几句,可看着阿爹做出来的葱油饼其他的事早已抛之脑后。
褚子兰一直期待着这一天,昨夜几乎没怎么睡过,上凤舆之后就昏昏沉沉,后来竟不知不觉昏死过去,自然不知道大街上发生的事。
她能感知到自己被人拖着走,然后被重重扔在地上,身体犹如万千蚂蚁在撕咬,又如烈火在焚烧,可自己无论如何挣扎,就是醒不过来。
耳边传来奇怪的对话,“首领,母蛊已被烧死,半个时辰后她将武功尽失、筋脉寸断,七窍流血而亡。”
“公主吩咐,齐皇说用这把匕首送她上路。”
“是”
刚听到这,胸口传来异样,该是他说的那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不消片刻,深入骨髓的痛终于让她能睁开的一点点眼皮,刺眼的光和一群黑衣人离去的背影。
无法感知到四肢和身体,只剩下痛,哪里都在痛,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被烈火焚烧,生不如死。
能动的眼珠看着自己胸前的匕首,果然爱都是伤人的。
他此刻该是娶到心上人了,正是洞房花烛时吧。
短暂的一生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流转,双手叉腰训她的阿娘,可爱的阿弟,女儿奴的父亲,脸红耳赤、低眉垂眼的阿正。
长乐村的快乐时光瞬息而过,那熊熊大火发疯似的吞没整村子,阿爹阿娘惨死,阿弟满身是箭挡在她面前。
平时关怀备至、轻声细语的阿正突然对她恶语相向,似有深仇大恨。
胸口急剧起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阿正,若有来世永不相见。
星星点点的雪沫从狭小的窗外飘了进来,冰冷刺骨的雪落在凌乱的凤冠霞帔之上,真好,生在立冬,死在立冬。
外面铺天而来盖地雪掩盖了她来时的所有痕迹。
第2章 天下大乱
“他奶奶的,这冻死人的鬼天,凭什么就让我们俩出来干这晦气的活。”骂骂咧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小点声,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不要命了?”低沉沙哑的警告声。
“怕什么,今日可是皇上大婚,举国同庆,大赦天下,这里连个鬼都没有,哪还会有其他人。”
“你是不知道贵人的手段,做好贵人交代的事,以防万一,赶紧走。”
另一个人听着同伴如此也,也不再抱怨,认命的沉默下来。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最里间没上锁的牢房,看着地上了无声息之人,哎,可怜哦,也就碧玉年华,就香消玉殒了,看这一身的嫁衣已被鲜血染成深色,不多吉利。
话多那人上前伸手探着地上之人鼻息,随后又侧手探脖,皱着眉,“大哥,死了,他奶奶的,这娘们,真是瘆人得很,她好像看着什么在笑。”
被叫大哥之人顺着死人的视线看向窗牖外,什么也没看出来,默了默终是狠下心来“抬走吧”。
两人拾起地上的钗鬟、珍珠,搬弄着尸体,走过牢门时发出“刺啦”一声。
“狗子,什么声音。”
“大哥,没事,好像是刮着我的裤腿了。”
两人抬着尸体走出了这连衙差都没有的地牢。
然而他们谁都没看到地牢角落里站着的一个人,哦,应该不是人,人哪会有这般仙气环绕。
***
天上乌云密布,月亮若隐若现,越往南走越见不到雪,反而更是冰冷刺骨。
一身着黑衣、头戴斗笠之人,歪歪斜斜伏在一匹黑马背上,在官道上疾驰。
只见此人紧紧的抓住马缰,手上的血不住往下流,要是白天像这样在陈国城中街道上疾驰,肯定会被神安军抓走。
马蹄声在武安侯府门前停下,此人翻身下马,跌落在地,艰难爬起,踉跄着敲上威严的大门。
庆幸开门之人来得很之快,似是还未歇下。
“为蜃,你怎么会在这?秋伊呢?”冯林开门之后惊讶的发现,门外之人此刻该是在五百里之外。
“冯林,来不及了,快带我去见你家侯爷。”为蜃一把抓住冯林的手臂跨过大门。
“侯爷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好,你这是出什么事了,你家小姐不是前日出嫁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还这么狼狈。”
冯林一边问,一边再次向他身后看去,确认后面确实没有其他人了,搀着为蜃快步往里走,手中摸到湿漉漉的,一看才发现为蜃后背有箭头。
“你中箭了?”
为蜃不语,固执地往书房方向走,冯林没办法,只得继续扶着他。
终于到了书房门口,见灯还亮着,冯林赶紧松开为蜃,双手和一、附身弯腰、十分恭敬朝屋内大声禀道“侯爷,为蜃来了。”
周围一时更寂静了,久久无声,仿佛又如片刻,只听屋内传来低沉的嗓音“何事?”
“我家小姐不见了,请侯爷出手相......”为蜃语速极快,话还未说完,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武安侯一身玄衣立于门内,腰间佩戴的月白色锦囊格外显眼,脊背挺得笔直,迎面给人一种利剑出鞘的凛冽感。
“进来说,冯林,叫冯森将齐国皇帝和皇......褚子兰所有情报立马送来,让冯木准备,一刻钟之后出发去齐国新国都,平城。”
为蜃颤颤巍巍跟着冯晏安进了正厅,跪下道“前日本是小姐和齐国皇帝齐正大婚的日子,早上送小姐出门之后,小人一干人等全被诓骗到一间屋子,发现不对时,所有人都无故倒下了。
小人醒来时身在乱葬岗,他们都中毒而亡,唯有秋伊不仅中毒,还身重数刀。
小人是从小被试药,侥幸逃过一劫,一看情形不对,赶紧回去找小姐,结果城门戒严,不准出、不准进,一时联系不到其他人,离侯爷最近,所以抢了匹马赶紧来找您,侯爷,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她肯定出事了。”为蜃急得只想将事情全盘脱出,语无伦次的讲完,就紧紧的望着冯晏安,生怕他一脸嫌弃,不想惹麻烦。
冯晏安背对着为蜃仰着头,似在看墙上挂着的那副字“海清河晏,国泰民安”,久久不语,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似乎刚才所说跟他毫无关系,就在为蜃以为白来一趟,准备放弃的时候,冯森进来了。
“爷,昨日线报,前日寅时齐国皇帝不在宫中,卯时初着便服回宫。巳时二刻迎亲队伍遇见不知从哪出现的一群流民,队伍发生骚乱,片刻城防军控制住了局面,一切照常进行,当时确认新娘在鸾驾中,还有君国凤安公主在齐国。”冯森说完,小心的抬头看了看冯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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